第193章 只能等死
要打仗了。
陳彥至將私塾里的東西，能搬走的，全部搬到了襄陽城內。搬不了的，那就只能放在城外。
學堂已經放假。
馬上要打仗，當然不可能再開課。
李哲帶著商行里的夥計，拉走了私塾里最後一車東西的時候，對陳彥至說道：「先生，私塾都空了，你還是跟著我一起去城裡住吧。那樣方便一些。」
陳彥至搖頭道：「不用。我要是去了城裡，郭靖和黃蓉怕是事事都要參考我的意見，他們會有拘束，放不開手腳。我不在，他們反而能更加隨心所欲。我和八思巴那個吐蕃和尚搏殺，受了點傷，需要靜養一些日子。我打算去絕情谷，那裡靈氣濃郁一些，再加上風景怡人，很適合修養。」
李哲一愣：「先生你要去絕情谷？」
陳彥至點頭道：「對啊，就去絕情谷。以後啊，說不定我就是要住在絕情谷了。當初，公孫止不邀請我，我還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去。可是現在不同了。公孫綠萼是我的學生，她是絕情谷的繼承人，我去我學生那裡住些日子，公孫止沒有理由趕我走。」
更重要的是，以陳彥至的武功，整個天下，怕是沒有人能趕他走。
李哲說道：「好。我知道。襄陽城有了什麼變故，我會第一時間到絕情谷通知先生。」
陳彥至說道：「不用。襄陽城的事情，最好不要來煩我。」
……………………
陳彥至沒有騎馬，而是徒步行走，趕往絕情谷。
他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身體有了暗傷，最是麻煩。好在陳彥至對身體的掌控，精細入微，能發現這些暗傷，只要運轉氣血和真氣不停地修復，時間到了，身體就能徹底康復。
一般的人，身上有暗傷，是發現不了的。
就算武功高強到了郭靖的那樣的層次，有些暗傷，郭靖依然是察覺不到。
正因為，陳彥至能對自己的身體洞察秋毫，他才敢施展「血灌瞳仁」的秘法來增強力量，和八思巴死拼。
和八思巴的一戰，陳彥至雖然受了些暗傷，但八思巴的傷勢，應該比陳彥至更加嚴重一些。
此戰，讓陳彥至得到好處，同樣不小。
他這些年來，積累隱藏在心靈深處的負面情緒，全部宣洩了出去，心靈更加恬淡平靜。
心靈，是非常神奇的一種力量。它不同於筋骨的力量和真氣的力量。
心，靜下來，就能洞察得失，產生智慧。
儒家典籍記載，當人的心思靜到了極致，便能做到真正的「知行合一」，領悟到至誠之道。可以洞察過去和未來，預知自己的禍福。
至誠合天，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通過和八思巴的一戰，陳彥至終於將養生導引術的第二層功法練到出神入化。他的動作、呼吸、心境，三方面的配合，幾乎毫無瑕疵。
用不了多少時間，他的養生導引術第二層功法就能圓滿。
陳彥至一路上遊山玩水，興緻來，隨地盤膝而坐，開始修行。或在小溪邊，樹林中，打一套養生導引術。
本來一天的路程，陳彥至硬是走了快十天了，還沒有到絕情谷。
可是！
蒙古大軍，已經到了襄陽城下。
………………
托雷看著三裡外的襄陽城，眼神充滿了堅定。這一次，自己一定要攻破襄陽城，打開大宋的屏障。
「郭靖安達，多年不見，你還好嗎？你鎮守襄陽城，可真給我蒙古造成很大的麻煩。」托雷心中暗道。
「咳咳……」
托雷一陣咳嗽，捂著嘴。
當把手拿下來的時候，托雷見到自己的掌心上有暗紅的鮮血。
托雷暗道，已經咳血了嗎？我的身體，快要支撐不住了。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去父汗了。
金輪法王連忙問道：「大汗，你沒事吧？」
托雷搖頭道：「沒事，老毛病了。對了，國師不是說過，那位神秘的陳彥至陳先生就在襄陽城外嗎？帶我去，本汗要親自拜訪他。」
金輪法王說道：「大汗是要找陳先生看病嗎？」
托雷搖頭道：「我帶著蒙古大軍前來襄陽，陳先生身為漢人，他未必會為我治病。其實，治不治病，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要見見他……」
八思巴身為西域聖者，佛法大成就者。卻在陳先生這裡碰壁，無功而返。
托雷很想知道，陳先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金輪法王猶豫了一下，說道：「大汗，陳先生的武功，太過於恐怖。我怕他會對大汗不利。」
托雷笑道：「陳先生數次放過國師，想來他不是噬殺之人。走吧，帶我去見他。」
金輪法王點頭道：「是。」
………………
來到陳家私塾，托雷他們發現這裡早已經人去屋空。
學堂沒有了讀書聲。
金輪法王說道：「為了躲避蒙古大軍，陳先生和學生們已經搬走。大汗，我帶你去陳先生的小院坐坐吧。」
托雷點頭道：「好。」
進入了陳彥至的小院。托雷頓時感到渾身輕鬆，腦海清晰，呼吸都通暢了起來。他好像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金輪法王上次來小院，感受過一次小院的神奇。
「好神奇。」托雷說道，「小院內，和外面，簡直就是兩個不同世界。國師，南征的這些日子，我不住帳篷了，就住在這小院里。」
金輪法王點頭道：「理應如此。這小院是陳先生建造的，很神奇，適合修養。大汗住在這裡，對身體有好處。」
托雷心中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因為這個小院，真的是太神奇。不但樸素精緻，非常漂亮，還能讓人心情愉悅，身體輕鬆，氣血運行通暢。一直住在這裡，或許自己的身體就能漸漸康復。
想法是好。
可惜，托雷在小院里住了不到三天，小院的神奇效果就徹底消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小院。
托雷驚怒交加，連忙招來金輪法王問道：「國師，小院里的那種神奇效果，為何消失了？」
金輪法王惋惜說道：「大汗，幾個蒙古騎兵在私塾里搶掠，動了小院外面的幾根石柱……」
奇門遁甲的布局，非常嚴謹和精細，容不得半點破壞。
蒙古人燒殺搶掠習慣了。見到好的東西，當然想要搶走。
小院外的幾根石柱，刻畫了很多的古樸的花紋，很漂亮。蒙古人想要帶走石柱，便拆了下來。
可是他們不知道，這幾根石柱是構建小院內奇門遁甲的重要組成部分。一旦移動，小院的氣場和磁場，就被破壞。
小院里構建的「天人合一」的環境，自然就消失了。
托雷出了小院，眼中帶著憤怒，對那些蒙古騎兵說道：「快，將石柱原封不動地放回去！」
金輪法王搖頭道：「大汗，石柱一但被動過，就放不回去了。除非，陳先生親自出手。」
奇門遁甲，何其深奧。豈是他們這些沒有文化的人能明白的？蒙古人，燒殺搶掠，是一把好手。讓他們來做構建奇門遁甲陣法，根本就不可能。
托雷噴出一口鮮血，指著那幾個動了石柱的蒙古騎兵，咆哮道：「殺，殺了他們！」
若是小院的奇門遁甲陣法不被破壞，托雷一直住在裡面，還能多活幾年。
小院，或許就是他的機緣。
可惜，托雷的機緣被幾個蒙古騎兵給壞。
現在托雷就是殺再多的人，都沒有意義。
他只能等死。
托雷南征，沒有給各大部落下令，不能燒殺搶掠。
這，或許就是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