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拜訪精武門
霍廷恩這幾天壓力很大。
霍元甲在世的時候，霍廷恩只是一個公子哥，練武不是很用心，他能將霍家拳練到現在這個層次，完全是因為他有著極高的天賦和霍元甲的精心教導。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霍元甲的威望再高，名氣再大，一旦他過世，難免就有其他武館想要踩著精武門上位。已經有好幾個武館的館主來挑戰精武門，每次都是霍廷恩親自下場迎戰。作為精武門的大師兄，他不迎戰，誰迎戰？
挑戰精武門的人，武功是越來越高，霍廷恩有點力不從心。只要自己輸了一場，精武門的名望就會受到巨大的打擊。
「大師兄，又有人來祭拜師父。」小惠走進霍廷恩的房間，小聲說道。
霍廷恩眉頭微微一皺，問道：「又是哪一派的高手來踢館？」
小惠搖頭說道：「這次不是來踢館。他雖然說自己是武術界的人，但是我在他的身上，沒有見到練武的痕迹。」
練武之人，總有一些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走路的步法，再比如說呼吸和身上的氣質。這些都和普通人有差異。
高明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一個人到底是不是武者。
霍廷恩鬆了一口氣，不是來踢館挑戰的，那就好。
說實話，霍廷恩這幾天真的是累了。
霍廷恩說道：「父親當年雖然威震津門，但是得罪武術界同仁，同樣不少。能真心來祭拜父親的人，肯定和我們霍家的關係不錯。我親自去見見他。」
霍廷恩和小惠走進大廳，只見農勁蓀正在和一個年輕人聊天。這個年輕人正是陳彥至，王敏就坐在陳彥至的旁邊。
農勁蓀見霍廷恩出來，連忙笑著介紹：「廷恩，這是陳彥至陳師傅，還有王敏姑娘。他們這次來，是為了給你父親上一炷香。」
陳彥至站起身來，抱拳道：「陳某不請自來，希望沒有打攪到各位。霍元甲師傅的大名我早就聽聞，可惜無緣一見，這次我來到上海，聽聞霍師傅過世，心中遺憾。霍師傅這一去，是我們整個中國武術界的損失。陳某作為武術界的一員，不來給霍元甲師傅上一炷香，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霍廷恩仔細打量陳彥至。
陳彥至的身上的確沒有練武的痕迹。不過陳彥至說話的語氣誠懇，霍廷恩和精武門的其他人，還是很感動的。
陳彥至是這幾天來祭奠霍元甲唯一不帶功利之心的人。
霍廷恩抱拳道：「陳師傅能來我精武門，我們感激不盡。」
……………………
陳彥至和王敏留在精武門吃晚飯。
陳彥至利用下午這段時間和霍廷恩談了不少武學上的問題。陳彥至是武術宗師，他對武術的認識，許多問題都能直至本質。霍廷恩對武術界的了解比較多，講了許多關於武術界的事情。
北方武術界，最為著名的大宗師，是孫祿堂、李書文、李景林等人。至於南方的武術界，就要遜色不少了。
談到武術理論的時候，霍廷恩說到自己對明勁、暗勁、化勁的理解。這個武術理論，陳彥至知道，是武術大宗師郭雲深老先生提出來的。不過陳彥至的拳術，並沒有完全按照這個層次來劃分。因為陳彥至覺得人是一個整體，練武就是為了強身健體，改變體質，開發潛能。不應該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體力達到了要求，武術境界到了，自然而然就能打出暗勁和化勁。陳彥至比較認同王薌齋的《大成拳論》。那裡面的拳法理論，更適合自己。
按照郭雲深對拳術的劃分，陳彥至此刻的武術境界，已經是達到了化勁層次。
陳彥至和王敏打算要告辭的時候，霍廷恩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陳師傅你對武術的見解可謂是一針見血，直指本源。可是我在陳師傅的身上沒有發現一點練武之人的氣質，不知道陳師傅練的是哪一門的武功？」
王敏同樣好奇。
她知道陳彥至會武功，可是陳彥至練的是什麼功夫，她就不知道了。她只是比精武門的人早認識陳彥至半天而已。
陳彥至笑著說道：「我練的鷹爪功和鐵布衫。我來精武門，一來是祭奠霍元甲師傅，二來是以武會友，想要了解一些當今武術界的情況。大家既然想要知道我練的什麼武功，那我就獻醜一番。」
陳彥至來到院子里的練武場。
「快快快，陳師傅要表演武功了。我們去看看。」
「大師兄說這位陳師傅很厲害呢。」
「他的樣子，比我還要年輕嘛。」
練武場的周圍站滿了精武門的弟子，他們看著陳彥至議論紛紛。有些人不太相信陳彥至是武術高手。畢竟陳彥至實在太年輕了。
王敏高聲喊道：「陳彥至，加油，加油。」
陳彥至深吸一口氣，氣勁布滿全身，筋骨齊鳴，身體里好像發出虎嘯龍吟的聲音。
霍廷恩震驚道：「好強！筋骨齊鳴，那可是暗勁層次的拳術大師才能達到的境界。我的拳術修為，不過才剛入暗勁不久。」
陳彥至打了一套鷹爪拳。
步法，力量，招式，都是神形兼備。
周圍的空氣好像被陳彥至的爪勁和拳勁撕裂，精湛純熟的拳法，狠狠地震撼了精武門的人。
陳彥至笑著說道：「廷恩，我就這兩下子啦。希望你不要見笑。」
其實陳彥至還會太極拳、八極拳、永春白鶴等拳術。只是他不會特意擺顯。鷹爪鐵布衫，是陳彥至最純熟的武功。其他的拳術，陳彥至只是借鑒。
改換門庭，去修鍊其他的拳術，那是捨本逐末。
霍廷恩苦笑道：「陳師傅，你比我年輕，武功比我更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武術修為起碼是暗勁巔峰，或者已經達到了化勁。」
陳彥至說道：「我的拳術是不是達到了化勁層次，我不知道。不過化勁武者能做到的事情，我同樣能做到。廷恩，修鍊拳術不用太在意層次劃分。人的精氣神，其實是一體的。練武，就是為了不斷磨練精氣神，增強人體潛能，太在意武術層次的劃分，反而落了下乘。」
霍廷恩之前只是將陳彥至當成了平輩看待，見識了陳彥至的拳術，他就將陳彥至當成了前輩。
陳彥至是化勁宗師，是和父親霍元甲一樣的武術強者。尊敬強者，是一個武者的本能。
「廷恩，農大叔，精武門以後要是有了什麼難處，可以來找我。其他的本事我沒有，但是來給精武門助拳，還是可以的。」離開精武門的時候，陳彥至對霍廷恩和農勁蓀說道。
農勁蓀看著陳彥至和王敏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廷恩啊，你一定要和陳彥至搞好關係。只要有他幫助，精武門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