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裝瘋賣傻
柳如煙情緒激動，聲音因為歇斯底里而變得沙啞起來。
她就像一頭髮怒的豹子，盡情釋放著心中的不滿和怒火。
聰慧如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以前蕭志澤對她的野心，再加上她一早就知道，柳家極力支持她和皇甫玉的親事，柳落雁在裡面是出了大氣力的。
以前沒有爆發出來，一方面是因為柳如煙顧及柳鴻的面子，不願意把一個家鬧得面紅耳赤，誰都不開心。
另一方面，反正柳鴻帶著她去了凡人區生活，眼不見心不煩，懶得去理會。
所以對柳如煙來說，姑姑這個稱呼實在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但莫棄是她心中不可觸犯的柔軟和底線。
當柳落雁想要謀害他，並且腆著臉大談親情進行道德綁架的時候，柳如煙終於忍不住了。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柳如煙也是有脾氣的，不是可以任人拿捏和欺負的小姑娘！
蕭志澤曾覬覦過柳如煙！
而且還得到了柳落雁的支持甚至是慫恿！
如此勁爆的消息一下子點燃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
蕭志澤是誰？
柳鴻的親外孫，柳落雁的親兒子，柳如煙的親表哥！
在很多凡人區，表哥表妹之間產生姻緣或許不算什麼，甚至很常見。
但對像柳家這種龐大的家族而言，這是令人無法接受的醜聞，是會遭人詬病和唾棄的。
一時間，柳家眾人議論紛紛，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當事人柳落雁身上。
柳落雁面色陰沉如水，她萬萬沒想到柳如煙會把這件事擺到檯面上來講。
這無疑是徹底撕破了臉皮，一言不合直接「掀翻桌子」，這下誰都不用玩了。
「落雁，你當真做過此事？」柳沉眉頭緊鎖，死死盯著自己的妹妹。
他不敢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他多麼希望能夠從柳落雁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然而結局註定是要讓他失望了。
柳落雁目光冰冷地在柳家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無論我兒犯了多大的錯誤，也改變不了他體內流淌著柳家血脈的事實！更何況他已經死了！」
「大敵當前，你們不僅不為他報仇，還公然庇護殺人兇手，你們全都是幫凶！殺害我兒的幫凶！」
「等著吧，我夫君會為我兒報仇的，到時候你們都得付出代價！」
此時的柳落雁腳步輕浮，跌跌撞撞，不斷後退。
她頭髮披散，擋住了大半張臉，就像個情緒失控的瘋婆子，口不擇言。
被當眾指著臉威脅，柳家諸多強者不幹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柳落雁雖然姓柳，但現在已經是蕭家人了。
我們可以容忍你的一些小任性，但是現在，你玩過火了！
礙於柳鴻和柳沉的面子，眾強者不好直接出手，只能齊刷刷地盯著這二人，希望他們能夠做出取捨和決定。
沉默了片刻，柳鴻嘆了口氣，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他擺了擺手，有氣無力，聲音充滿了無奈和落寞。
「滾吧，滾回蕭家，從今以後，你和柳家再無半點瓜葛！」
柳鴻對柳落雁雖然非常失望和痛心，但畢竟是自己的心頭肉。
他不忍看到她受到柳家族規的懲戒，只能把她從家族中除名，希望可以藉此平息族人的怒火。
柳家眾人也的確沒有多說什麼。
「呵！」柳落雁冷笑了一聲，表面看上去似乎並不買賬，實則在她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如釋重負。
「山不轉水轉，我兒的仇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柳落雁丟下一句狠話便要帶人離開，然而去路被莫棄給攔住了。
「裝瘋賣傻，演技不錯嘛。」
莫棄輕輕一跺腳，頓時地底深處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響聲。
轟隆隆！
大地震顫，不遠處的柳鴻臉色大變。
他突然發現自己布置在地底的陣法與他失去了聯繫，就好像被什麼給強行擄走了一般。
轟！
一座座陣法光門如同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將柳落雁一行人團團包圍。
「這……」
柳鴻驚了，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些陣法光門了，這不就是他親手布置的嗎？
但是現在，這些陣法光門顯然已經屬於莫棄，受他指揮。
他是怎麼做到的？！
「越來越看不懂這小子了，恐怖，大恐怖啊！」不知不覺，柳鴻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不是熱出來的，而是心悸帶來的冷汗。
妖靈戰場恐怕要成為莫小子一個人的舞台了……如煙啊如煙，你當真能夠跟得上他的步伐嗎？
柳鴻現在已經不確定讓柳如煙跟了莫棄究竟是福是禍。
事情的發展也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和預料。
看著滿臉驚恐的柳落雁，莫棄的內心毫無波動。
「柳家放過你了，可不代表我莫棄也答應。」
如果柳如煙沒有爆出那則消息，如果柳落雁沒有進行最後的瘋狂威脅，那麼莫棄或許會看在柳鴻的面子上放她一馬。
但是現在，莫棄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對他有敵意的瘋女人活著的。
當初的方敏就是最好的教訓，差點讓他抱憾終生。
所以莫棄不會讓類似的事情再次上演。
「你敢動我？」驚懼之後，柳落雁強裝鎮定，迎著莫棄的目光，「我是蕭山的女人，動我便是與整個蕭家為敵！」
莫棄翻了翻白眼，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你還拿蕭家來威脅我？
怕是個傻子喲！
動不動你反正和蕭家都是不死不休，何必留你一個可以禍害我身邊人的機會呢？
更何況，你確定你在蕭家眼中很重要嗎？
莫棄一抬手，圍住柳落雁等人的陣法光門開始向內靠攏。
在柳鴻現身施展陣法手段的時候，莫棄便順勢催動《混沌經》破解了他的陣法，並且奪過了控制權。
隨著陣法光門不斷收縮，柳落雁等人能夠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
如果繼續下去，他們最終的結局會是被陣法光門擠成肉醬。
「或許你還不知道，你所倚仗的蕭家人其實早就來了，但是他沒有現身救你。」莫棄突然輕語了一句。
柳落雁愣住了，但很快她就搖頭道：「不可能的，你騙我！」
她內心在不斷地告訴自己：蕭山那麼愛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