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殤
「無妨，我們有柳大師留下的護山陣法，只要我們堅守不出，敵人是打不進來的！」
雖然余良這樣說了，但太虛門沒有一人顯露出輕鬆之色。
堡壘級別飛行法器的個頭就擺在那裡，如同天空之城，光是看著就讓人壓力倍增。
天知道這玩意兒的威力能發揮到多大。
反正余良活了那麼久，是從來沒見過這種龐然大物。
飛行法器中可是不只有蕭志澤和張紹二人，還有蕭志澤隨身攜帶的奴僕們。
飛行法器的常規駕駛和操作就是由這些奴僕們完成的。
「這陣法上竟然有外公留下的痕迹，不過僅僅是半仙級別的防禦，可攔不住我。」
蕭志澤居高臨下，看著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陣法冷笑說道。
「集中能量，全力出手，發揮仙級破壞力，我要這太虛門雞犬不留！」
「少爺，此事萬萬不可！」一名身著戰甲的黑臉男子語氣驚恐，連連擺手說道。
「老爺千叮萬囑，在凡人區不能動用仙級以上的力量，據說這是從仙域傳下來的命令，和消失已久的冥族有關！」
蕭志澤聞此一腳踹開了黑臉男子。
「狗屁命令，今天誰也阻止不了我！」
每每回想起在關內遭受的一切，他就忍不住抓狂，恨不得把莫棄和豬皇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命令。
不能動用仙級力量？
呵呵！
我就動用了，誰能把我怎麼樣？
冥族？一個早就落魄，退居二線的種族。
難不成他們還專門監測著凡人區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不成？
更何況，他們敢對我下手嗎？
我可是蕭家人！
動了我，就相當於和使者殿堂為敵！
「動手！」
蕭志澤不顧勸阻一聲令下，在奴僕們的通力合作下，堡壘級飛行法器對太虛門發起了仙級力量的打擊。
唰！
一道直徑超過百丈的光束從飛行法器下方射出，瞬間撕破了防禦陣法，直挺挺地轟入太虛門腹地。
轟隆隆！
一時間大地劇烈震顫，強大的能量以極快的速度向四周肆虐翻滾。
「老祖、宗主，還有莫小子，老夫要先走一步了。」
眼看著狂風驟雨般的能量鋪天蓋地涌了上來，余良面色淡然地取出一枚葯膳丸子，塞進口中，閉上眼睛緩慢咀嚼了起來。
仙級力量出現在凡人區，有如末世降臨。
它將整個太虛門，包括太虛門方圓數十里的範圍全都覆蓋在內，進行無差別地毯式毀滅性打擊。
山河湖海被夷為平地，無數生靈草木毀於一旦。
這一刻，太虛門成了過去式，山頭駐地覆滅得比狼牙宗還要徹底。
飛行法器上，親眼看著太虛門被仙級力量從地界上強行抹去，張紹的臉上浮現出了快意笑容。
「莫棄，這僅僅是個開始，我會讓你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有多麼凄慘！」
蕭志澤和張紹內心的想法不謀而合。
……
帝國皇城，莫棄帶著牛可心和柳如煙剛剛從關內出來，腳跟還沒站穩就被李世默拉到一旁。
「出事了。」
莫棄一愣，出事？出什麼事了？
難不成劉輝他們又被打了？
媽的還有完沒完了？
先是皇甫兩兄弟，之後是蕭志澤，現在又是誰？
能不能一塊出來！
莫棄環顧四周，尋找著劉輝和金叄胖的身影。
然而沒發現這兩人，反而先看到了一群非常熟悉的面龐。
「楊明師兄？！倪大哥、二哥、三哥？！雲虛子？！」
沒錯，莫棄看到了楊明一行太虛門的熟人。
不過此刻他們臉上皆掛著抹不開的悲傷和痛苦。
「好久不見，你們怎麼來了？」莫棄興奮地走了過去。
倪氏三兄弟等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頭示意，但都沒有說話。
莫棄心裡「咯噔」一下，笑容逐漸消失，他意識到了什麼。
「太虛門出事了？」莫棄沉聲問道。
然而還是沒人回答。
莫棄急了，他看向楊明：「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明閉上了眼睛，臉上的痛苦之色愈濃：「沒了，全都沒了！人也都死光了！」
「太虛門不存在了！」
莫棄聞此如遭雷擊。
太虛門沒了？
怎麼可能！
除了帝國皇室，在山海帝國，誰有能力滅了太虛門？
楊明抬手打出一段影像，裡面播放的正是太虛門被飛行法器毀滅時的場景。
「這是余良師叔在最後關頭傳出來。」
畫面中，仙級力量所到之處，無論是建築、山石、草木還是人員牲口妖獸，盡數化為虛無，被碾壓成末。
生活了十年的雜役區，練成刀功的後山，一段段記憶，一幕幕熟悉的臉龐，全都成了泡影，一觸即破。
「不！」
莫棄目眥盡裂，怒吼著聲嘶力竭。
雖說太虛門給過他一段非常不好的體驗，但那畢竟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而且相比於最後那段時間的不開心，莫棄對太虛門的印象更多的還是與牛叔一起生活的那些年，那段快樂的時光。
簡單來說，莫棄可以不喜歡太虛門，但太虛門是他與牛叔的回憶紐帶，是他的心靈寄託之所。
更何況，余良曾在莫棄最弱小最無助的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從王興龍手裡保住了他的性命。
從名義上來講，余良是他目前為止唯一正式承認過的師尊！
然而現在，余良隕落了。
「師尊！」
莫棄心痛到不能呼吸。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在我有了一定能力之後，身邊的人還要遭受磨難？！
兩行淚水留下。
莫棄為娘親哭過，那是割捨不了的親情。
他為牛可心哭過，那是親情與愛情的相互融合。
現在，他又一次陷入了情緒崩潰的邊緣。
《混沌經》很牛，給予了莫棄旁人所無法擁有的知識寶庫。
「造化金身訣」也是獨一無二的逆天功法，讓莫棄同階無敵。
莫棄自身天賦超絕，心性堅韌，憑藉努力練就了一手鬼神難及的刀功。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還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他所經歷的，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他這個年紀所能承受的極限。
他沒有被逼瘋，已經是個奇迹！
「莫……」
牛可心和柳如煙十分擔心莫棄的狀態，她們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豬皇攔了下來。
「這是莫小子的拷心之旅，千萬別打擾到他，必須讓他自己想通，否則未來後患無窮！」
PS：不要打我，不虐主是我的原則，可以小小地劇透一下，張紹和蕭志澤很快就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