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滔天怒火
莫棄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
「熊虎鬥」一共有四隻熊掌，劉輝吃掉一隻，他自己留了一隻，一隻留給柳如煙，最後一隻當然要送給監察長老了。
畢竟入門考驗的時候，監察長老幫了自己很多，而且風行虎和大地山熊也是他提供的。
第一次製作葯膳，不可思議地成功了。
莫棄知道，這裡面他的廚藝只佔了三成功勞，剩下的七CD要歸功於《混沌經》。
「看來連老天都要幫我成為廚神，哈哈哈。」
當莫棄再次來到考驗所在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拎著食盒找到了監察長老，監察長老一愣。
「莫棄？你怎麼來了？」
莫棄指著食盒，笑道：「承蒙長老關照，特來請您一飽口福。」
說著他打開了食盒，一熊一虎纏鬥而出，咆哮聲音讓監察長老如臨大敵，以為是出了什麼事。
熱氣散開，香味撲面而來。
「哦？竟然是一道菜。」
監察長老深深吸了一口香味，哪怕以他的定力也忍不住食指大動。
「好一道熊虎相鬥！」監察長老大讚，他自然看得出來這道菜就是用風行虎和大地山熊烹飪出來的。
「一直聽聞你廚藝超絕，老夫辟穀多年，未曾嘗過，今日倒要看看你的手藝如何。」
莫棄遞上筷子，監察長老也不客氣，夾起一塊熊肉塞進口中。
只是一口，監察長老雙目便瞪得溜圓，
「唔！」他忍不住閉緊嘴巴，生怕漏掉一絲香氣。
他絞盡腦汁卻想不出合適辭彙可以描述這種味道，只能簡單地概括成兩個詞：好吃，絕味！
如果不是長老的威嚴不斷提醒他要保持身份，他恨不得抓起熊掌啃著吃。
雖然沒有用手抓，但吃食的速度絲毫不慢，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吃得只剩光碟了。
為數不多的理智讓他放棄了舔盤的想法。
空活了數百年，從未想過吃飯也能如此享受。
「簡直……簡直此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尋啊！」監察長老依依不捨地放下筷子，目光炯炯地盯著莫棄，好似在問，還有三隻熊掌呢？
莫棄假裝沒看到，他在等，等著驗證一件事。
監察長老抹了抹嘴，正準備厚著臉向莫棄再討要一份熊掌，突然臉色一變。
蒼老的面容升騰起不自然的紅色，周身真元鼓動，整個大殿被一股無比強橫的氣息充斥著，輕微晃動起來。
「不可能！明明已經衰弱的氣血為什麼突然煥發出了新生？」監察長老又驚又喜，更多的是疑惑。
他今年已經三百多歲，垂暮之年，體內生機所剩無多，武道之路也已走到盡頭。
氣血乾涸，潛力耗盡，沒有突破的希望，等待他的是壽元到頭，安靜坐化。
這也是他身為太虛門二長老，卻甘願坐鎮入門考核大殿的原因。
但是現在，一股外來的磅礴氣血點燃了他早已熄滅了上百年的精氣之火。
甚至他有了欲要突破境界的徵兆，一旦突破，他的壽命會立馬翻倍，從一個半隻腳跨入鬼門關的垂暮老人，變身成為正值頂峰的壯年。
莫棄被監察長老的氣勢壓迫得幾乎窒息，渾身筋骨吱嘎響，但他內心卻很興奮。
果然如此！
血靈花能夠擊潰死氣，喚醒生機。
修鍊九轉成靈，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體魄。
監察長老體內縈繞的死氣又怎麼瞞得過他的眼睛，好在劉輝及時出現，竟然得到了血靈花，便宜了莫棄，送給監察長老一個天大的人情。
監察長老很快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收斂了氣勢。
「你成功做出了葯膳？！」
莫棄在武殿挑選了《基礎棍法》和《葯膳錄》他是知道的，當時還很擔心，覺得他在胡鬧，但是現在……莫棄反而給了他一個驚喜。
莫棄點了點頭，監察長老大笑：「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莫棄，老夫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若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老夫。」
莫棄乾笑了一聲，道：「長老，我還真有一事相求。」
「哦？儘管說來。」監察長老心情大好，笑著說道。
「我想要那黑曜石。」莫棄指著不遠處封鎖入門考驗五關的不規則大門說道。
「你要那玩意兒有什麼用？」監察長老不解，黑曜石雖然很珍惜，卻並不珍貴，因為除了能檢測修士的天賦靈根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雖然密大、質硬，無堅不摧，但無法通靈，是不能被煉製成武器的。
屬於奢侈品中的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是弟子的秘密，還望長老成全。」莫棄抱拳躬身說道。
監察長老想了想，大方道：「行，老夫答應了。」
說著，監察長老大袖一揮，將黑曜石拆下，裝入一枚儲物戒指，交給了莫棄。
莫棄大喜，《混沌經》里可是記載著，黑曜石能被秘法激活，變成一塊具有成長性的神料。
那可是製作廚房四件套的好東西。
「好好準備一個月後的生死戰。」監察長老拍了拍莫棄的肩膀，「老夫需要閉關一段時日，不過你放心，你與王浩比斗那日，老夫必然會出關為你做主，哪怕你不敵，我也會保下你的。」
話音落下，不等莫棄回應，監察長老便消失在了原地，迫不及待地閉關修鍊去了。
突破的徵兆和感覺機會難得，他必須要把握住，就連葯膳如此重要的東西，他都沒有來得及過多詢問。
莫棄聳了聳肩，有了黑曜石，對戰王浩他更有信心了。
不過現在有個問題，他無法凝聚真元，如何打開儲物戒指？
帶著這個疑惑，莫棄走下山，打算先回去品嘗自己那份「熊虎鬥」。
以「熊虎鬥」的藥效，足以讓他從九轉成靈第二轉活胎突破到第三轉吐息，甚至是第四轉淬骨。
到那時候，他的體魄會邁上一個新台階。
太虛門的夜，靜謐而又安寧，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但是，這一切安靜地有些過分了。
莫棄停下腳步，眉頭微皺。
「跟了我那麼久，出來吧。」
「嗖！」一道白光劃過夜空，直指莫棄。
莫棄探手一抓，當他看清楚白光是何物之後，一股滔天怒氣從他心底爆發了出來。
他周身戾氣縱橫，一口鋼牙差點咬碎，前所未有地如此迫切想要殺人。
白光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玉佩，那是牛叔生前的貼身之物，死後，莫棄將它和牛叔的殘骸合葬在了一塊。
現在玉佩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明一件事，牛叔的墳被人給刨了。
他由牛叔一手帶大，對莫棄來說，牛叔是他半個師傅，更是半個父親。
父親的墳被刨，如此行徑，惡劣地令人髮指。
「給我死出來！」莫棄猛地回頭，敏銳的感知讓他發現了什麼，縱身一躍。
腳下巨大的力量將地面掀出一條犁溝，身子如同離弦之箭躥飛了出去。
夜幕下，一道身影受命前來激怒莫棄，將他引到某處。
正當他拋出玉佩，想要開口說話之時，驚訝地發現，莫棄消失在了視野中。
下一秒，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將他籠罩，還未反應過來，後背一涼，緊接著一股劇痛襲來。
一隻大手刺穿他的腰肢，大力捏住了他的脊椎骨。
「啊！」
慘叫劃破夜空，驚醒了無數鳥獸。
崔宇僅僅叫了一聲便被疼得發不出聲音。
他非常後悔，為什麼要嘴賤想著拍馬屁接下這麼個任務。
他更加沒想到的是，莫棄的身法速度會那麼恐怖。
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制服了，而且還是重傷，要知道，他可是鍊氣一重天啊。
不是說好莫棄只是個新晉的外門弟子嗎？
「你只有一次機會，說，誰派你來的，牛叔的屍骨如何了？」莫棄森然凌冽的聲音在崔宇耳邊響起。
崔宇連忙求饒：「莫……莫棄，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個跑腿的，求求您別殺我。」
莫棄手中用力，差點捏斷崔宇的脊椎：「回答我的問題！」
崔宇大驚，別說他只是鍊氣一重天，就算是煉神境界的修士，一旦脊椎斷了，也是萬萬無法活命的，除非能夠達到無垢境界。
他不敢猶豫，連忙喊道：「是方敏派我來的，您牛叔的屍骨在方敏手上，她說要您去老地方找她。該說的我都說了，求求您不要殺我，我也是被逼無奈，過來傳個話。」
莫棄很想一把扯出崔宇的脊椎骨，讓他身死道消，但他畢竟是個廚師，剛剛跨入武道世界。
都說冤有頭債有主，他下不去手。
「哼！」莫棄冷哼一聲，將崔宇丟在地上，沒有殺他。
「方敏，你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我都能夠容忍，但是這次，你玩過火了。」
崔宇死裡逃生，躺在地上，掏出丹藥不要錢似得瘋狂塞進嘴裡。
他看著莫棄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
莫棄的住處，當劉輝從深層次的修鍊中醒來時，發現原本矮小乾瘦的自己，身軀竟然拔高了將近二十公分。
不僅如此，被撐破的衣服下，一塊塊鋼鐵般堅硬的肌肉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先天短板徹底消失，修為也達到了煉精九重天，而且是完美煉精！
「我不是在做夢吧？」
劉輝很掐了自己一下，有感覺，不是夢！
「竟然是真的，他沒有騙我，他是怎麼做到的？僅僅是因為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