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曉月初露真麵目
看著這樣的默挽,不知道為什麽,落雁的心裏一陣疼痛。
他的心裏,一定是藏著一個人吧,而且還藏得很深很深。隻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人,可以令這樣出色的男子如此記掛。對於他的感覺。已經從開始的不屑到防備再到現在的不舍。可能對於哀傷的男人,女人天生就有一種想要憐惜的本性吧。隻是可惜,他們是對立的兩個人,否則,她一定要成為他很好很好的朋友,可以幫他分擔些心裏的壓抑。
甩了甩頭。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啊?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竟然還會期盼。不是下定決心了嗎?這一輩子,都隻為公子而活。
“落雁姑娘,生活再如此複雜的地方,竟然可以有著這樣的見解,真的是很不簡單。以後,若是有人欺負你,我默挽一定不會袖手旁觀。”重重的許下誓言,這樣的女子,注定是要被疼惜的,隻是可惜,他的心裏已經容不下別人了。那他就護她周全吧。
“謝謝。”落雁有些感動,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感動歸感動,心裏更多的,卻是擔心,擔心等到有一天他們必須對立的時候,他還會不會如此時般,將她當作朋友,知己。
不,她不敢奢求,隻是希望他不要恨她便知足了。
“落雁姑娘,繼續彈那一曲吧,我還想聽。”
“恩,隻是默公子,你可以直接叫我落雁,姑娘姑娘的,聽著很陌生。”
“好,那你也不要叫我公子如何?”
“是。默挽。”
“開始吧,落雁。”
落雁淡淡的一笑,然後做到琴邊,十指撫動,悅耳的聲音便緩緩的流了出來。
以後的事情會怎樣誰都無法預料的不是嗎?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好好的享受這一刻鍾的寧靜,起碼在此時此刻,他們的心中是彼此惺惺相惜的。這樣。已足夠!
禦書房——
明黃色的身影伏在桌岸上,失了往日的英姿颯爽,反而一臉疲倦的樣子。
夜子向晨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真的很討厭生病,一點力氣都沒有,整日陪在身邊不是禦醫便是湯藥。什麽都做不了,就連批些奏折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好想自己很沒用一樣。如此的狀態,哪裏還有一點皇帝的氣勢,還有皇弟。除了早朝的時候,他有多久沒有來陪他說說話了?
看來,他是真的愛慘了那個丫頭。不過也是,那樣的女子,有誰能不愛呢?就連他一個堂堂的皇帝,後宮妃子無數,也忍不住要羨慕起皇弟來。
情愛,都是注定的吧,但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樣的決心和勇氣,真的很難得不是嗎?
“啟稟皇上,鄭太醫求見。”太監尖銳的口音在門外想起。
“告訴他,朕沒事,讓他回去吧。”夜子向晨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說,剛剛攆走了一個太醫,又來了一個,就不能讓他消停一會嗎?都說讓他靜養靜養,這樣折騰下去,他如何靜得下來?
“皇上,鄭太醫說他不是來給皇上看病的,而是有要事稟告。”太監還是不死心繼續說,其實,他也不想再皇上心情不好的時候來惹人煩,隻是,鄭太醫嚴肅的樣子,使得他不得不相信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有多重要。萬一有什麽後果,要是過後皇上追究起來,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
夜子向晨眉頭一皺,一個做太醫的,能有什麽要事?難道,是母後的身體有什麽不對的嗎?這樣想著,心裏不由得一陣緊張。
“快讓他進來!”
“是,鄭大人請進。”太監將門打開,微微側了側身子,好給鄭太醫讓出一條路。
“臣鄭泰見過皇上。”中年男子跪下行禮。
“平身,有什麽重要的事快說!”夜子向晨的語氣有些急迫。
“啟稟皇上,藝妃娘娘,有喜了。”
夜子向晨沒想過會是這樣的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這個,是好事啊,他今年已有二十四了,但是子嗣卻很單薄,如今又有一個小生命在悄悄的長的,他的心裏自然是欣喜的。而且,這個孩子還是藝妃的。
雖然,他心裏朝朝暮暮愛著的人不是她,但是在後宮佳麗三千中,卻也唯獨這藝妃合他的心意,善解人意,溫柔大方,從來都不爭寵,不嫉妒,這樣的女人,他心裏終究是疼惜的。悶了一天的臉色總算是暖和了點。
隻是——
這樣的事情何時需要太醫親自來說呢?看鄭泰一臉的正色,莫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鄭泰,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正恕你無罪。”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的樣子,夜子向晨首先開口。
“皇上英明。剛才,藝妃娘娘的婢女突然跑來說娘娘肚子疼的厲害,臣前去查看,發現娘娘已有一個月左右的身孕,隻是——”說到這裏,鄭泰頓了頓。
“隻是什麽?”夜子向晨焦急的問,他就討厭他們這樣,說話吞吞吐吐的,不是存心讓他著急嗎?
“隻是,娘娘似乎有滑胎的跡象。”
“滑胎?”夜子向晨震驚,這個孩子,與自己如此無緣嗎?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沒能見到自己的父皇母妃,便要逝去嗎?
“皇上莫急,臣已經用藥將情況抑製住了。隻是——”看見皇上一臉絕望的表情,鄭泰連忙解釋。
“隻是什麽?”
“隻是,在娘娘的寢宮裏,臣聞到了一股紅花的味道。”
“紅花?”
“是,紅花,紅花若是在平時,對人的身體不會有什麽危害,但是對於孕婦來說,卻是致命的,如果發現的晚了,那麽這個孩子,很可能便保不住了。”
“可是,藝妃的寢宮怎麽會有這樣的東西?”夜子向晨一臉的不解,宮裏的妃子,如果哪裏有不適的地方,都是婢女在太醫院煎好藥端過去的,哪裏有機會接觸幹藥材呢?
“臣找了個借口四處查探了一下,結果發現娘娘的枕頭裏,有著紅花的殘渣,相信,是有心人放進去的。”
“是誰那麽大膽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夜子向晨拍案而起,一臉的怒氣清晰可見。
“這個,臣便不知道了,隻是怕打草驚蛇,臣並沒有將此時說出來,而是為娘娘施針抵禦這紅花的毒性,不過,畢竟時間有限,還請皇上盡快解決此事,不然,小皇子可能不保。”
鄭泰是宮裏的老人了,所以對與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按常理來說,他不應該管這件事的,若是被施害的人知道了,很可能他這條老命就交代了。隻是,藝妃平日裏待人溫和,從來都沒有貴妃的架子,對待他也是及其的客氣,他是在是不忍心這樣一個女子遭此不幸。
“知道了,鄭泰,這次你做得很好,朕會重重賞你的,在事情為解決之前,此事千萬不能聲張。”夜子向晨坐下,一臉的疲憊。
“謝皇上,老臣知道。”
“下去吧,朕累了。”
“臣告退。”
夜子向晨揮了揮手。然後整個人像後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