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露鋒芒
“太後，小女不才，略懂音律，但是有心為太後獻上一曲，還望太後不要嫌棄。”禮部尚書林木一說道。
“既然林小姐有心，哀家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嫌棄。”
林藝馨抱著琵琶走到台前，十指微動，動人的旋律便從指尖流了出來。
接下來，又有很多公子小姐表演了節目，舞劍的，吹簫的，吟詩作對的，好不豐富。
顯然這些人都經過精心準備，各個都是才子佳人。
南宮墜有些鬧不懂了。
“本來吃完飯還要聽戲的，他們這樣隻顧表演，什麽時候才能去聽戲？”
在南宮墜的眾多愛好中，有一樣就是看戲，她喜歡戲文裏講述的故事，好人最後都會幸福圓滿，壞人也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雖然有的故事結局不是很美，但是人和人之間的那份感情都是真摯的，她很向往那種單純無負擔。
夜子向挽邪邪一笑，真是沒有情趣的丫頭，要是被表演的人聽到了該有多傷心？
“其實，你沒有發現嗎？這就是一個變相的相親大會。”
“相親大會？”
“是啊，每個人都盡力的把自己的長處表現出來，女子大多期待著被皇上或王爺看中，從此納入後宮，從此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男的則是有機會做駙馬。”
“原來出類拔萃的人都然你們皇室給占去了。我說三個哥哥那麽好的人，始終都都沒有合心意的人。”
南宮墜儼然一付恍然大悟的神情，這讓葉子向挽剛喝近口的茶差點吐出來，怎麽這話聽得有些不舒服呢？
“隻是。”南宮墜話鋒一轉。
“嫁入皇家，真的如想象中那樣風光嗎？”
感覺到南宮墜突然低落的情緒，葉子向挽也不由得心中一緊。
“好與不好，隻是個人的觀念問題，沒有定論的。”
“也許吧。”
之後，便是一陣沉默。
終於，該演的都演完了，南宮墜已經餓得不成樣子了，拿起筷子準備要開動了。
這時，雲念兒再次起身。
“啟稟太後娘娘，臣妾早就聽說俊靈王爺的新王妃出身大戶人家，青春貌美，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見識見識她的舞姿。”雲念兒臉上的笑帶著一絲不懷好意。她早就查清楚了，南宮墜出自武功世家，從小也是個野性子，根本就沒有學過跳舞。她之所以這麽提議，隻是為了要她出醜而已。
“是呀，哀家也沒有看過墜兒跳舞呢。”邊說便將目光轉向南宮墜。
要開始了嗎？
南宮墜微微一笑。
嗬嗬，她還在想，要是今天真的就這麽平靜的過了，她昨天的精心準備不就浪費了嗎？
既然躲不掉，就隻能接招了。
“臣妾自幼便無父無母，哥哥們雖然對臣妾愛護有加，但畢竟一家子的男人，又誰會想到要臣妾學習這些東西呢？”
“王妃的意思是不肯表演了？”
雲念兒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自然不是，雖然皇宮裏的規矩多，親情並不表現在麵上，但是在臣妾的心裏，嫁給王爺的那一瞬間，太後，便是臣妾的婆婆，是臣妾的半個母親，母親過生日，即使出醜，隻要太後高興，又有什麽不妥呢？”
此話一出，眾人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丫頭其實並不簡單。
雖然表麵上看是沒什麽，但話中卻若有若無的提醒著雲念兒，無論怎樣，她始終是太後的親兒媳婦，她即使再努力，再得寵，始終也改變不了事實。
廣袖下的拳頭慢慢收緊。
好一個南宮墜，她倒是小看她了。
“那王妃的意思是……”
“那臣妾就為太後獻上一曲，要是跳得不好，還望太後娘娘見諒。”
“難得墜兒有心，哀家自然會好好欣賞。”
太後微笑地說。
南宮墜這話算是說到她心裏了，夜子向挽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其寵溺的程度甚至超過了皇上，她自然要愛屋及烏的。那個雲念兒即使再能討她歡心都是無用，因為她嫁錯了人。
看了一眼夜子向挽，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擔心，便向著中央走去。
南宮墜自信的走向中央，朝著王總管點了點頭，隻見王總管跟身邊的小太監嘀咕了些什麽，小太監便退去，不一會功夫，上來了一個樂班子，樂聲響起。
夜子向挽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
“佳人依水盼，夫君仍未還，離別十餘載，心心與念念。”
清脆的聲音響起。
夜子向挽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丫頭會唱歌，而且聲音如此好聽。
“難忘啊，初次相見，難忘啊，你曾給我的詩，說好要永遠，怎就斷了信念？”
歌聲還在繼續，南宮墜舞著水袖，沒錯，她確實不會跳舞，但是她會武功啊，加上她的武器又是水袖，武起來別有一番韻味，讓在場的人都不禁看直了眼睛，唯有雲念兒，眼裏流露的是無比的憤恨。
沒想到自己的精心策劃竟然變成了她的踏腳石。
南宮墜，這次我們的梁子是真的結下了！而且是結大了！
“什麽流言蜚語我不管，什麽艱難困苦我不怕，一心等待君還日，共結連理不分開。”
直到一曲終了，南宮墜依然保持結尾的姿勢，場上的人也還沒從中走出來。
“好！”
這一聲是出自皇上夜子向晨之口，從他來到現在，這還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因為今天是太後的生辰。所以原本他打算就這麽做個局外人，讓太後怎麽高興怎麽辦，但是，不知怎的，看了南宮墜的水袖舞，就那麽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
或許，他是羨慕著詞中的男子吧，有一個女子那樣誠心誠意的等著他。
雖然，他也有很多人愛，有很多人天天絞盡腦汁的想要得到他的寵幸，但是，他知道，那隻是因為他是皇上，除去這一身龍袍，又有誰是真心為他而守候的？
皇宮，雖然華麗，但同時也是個大牢籠，囚禁著人的本性和單純。
無論是誰，隻要進到這裏，便學會了察言觀色，小心翼翼。
在這個地方，真情，是一種奢侈。
打量著台下的女子，一身宮裝，本來應是很笨重的才對，但是卻依然把水袖舞的那樣輕盈。
突然很好奇，那個可以讓她守候一生的人會是誰？是皇弟嗎？
莫名的，很羨慕他。
“謝皇上誇獎。”南宮墜行禮謝恩。
“太後娘娘，墜兒送您的禮物，還滿意嗎？”
她說的是“墜兒”不是“臣妾”，帶有一絲撒嬌的味道。
“滿意，很滿意。哀家一把年紀了，本該看透是這世間的情情愛愛，卻也忍不住為那等待的佳人心疼。”太後的說著，眼神有些許的飄遠，她說的這句話是真心的，曾幾何時，她也曾那樣的等過一個人。
“太後喜歡就好，總算墜兒的努力沒有白費，要知道，墜兒昨日可是練了整整一天呢！”
“是嗎？原來墜兒原本就已經打定主意要跳給哀家看嘍？”太後慈愛的笑，她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丫頭了，雖然她也是有心思的人兒，但是她看的出來，她並沒有害人之心，隻是過於直白，有仇必報，並且報的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