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0章 懶得算
徐歧貞聽了兒子和兒媳婦的話,有點走神。
回去的時候,陳素商抱著兒子坐在後座,顏愷自己開車。
他時不時回頭從後視鏡裏看一眼自己的妻兒,和陳素商閑聊:“我媽態度似有隱藏,你看出來沒有?”
“嗯。”
“那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不知道。”陳素商擺弄著兒子的小手,態度隨意。
“你算一下。”
“懶得算,我現在是顏少奶奶,不靠算命吃飯。”陳素商說,“等哪一天沒這碗飯吃了,再算命。”
顏愷被她幾句話說得又好氣又好笑。
“沒那一天,你死心!”顏愷道。
陳素商低低笑。
兒子、兒媳離開後,徐歧貞撥通了長姊徐瓊貞電話。
她與長姊年紀相差近十歲,從小不夠親厚,又因長姊得偏愛甚多,小姑娘會嫉妒,更是疏離。
結婚後,婆家產業、自己飯館,哪一樣忙起來都令她頭疼不已。偶然和長姊通話,其授經驗,慢慢得心應手,深受感動,來往更親密。
徐歧貞約長姊出來喝茶。
長姊把家產一半轉給了三哥三嫂打理,剩下的交給女兒。兄弟和女兒都聽她的話,生意上沒路過亂子,她更是放手。
“好。”長姊應下。
一見麵,才知徐歧貞麵色有異。
徐瓊貞擔憂:“出了何事?”
“倒也沒有,隻是擔心阿寐。”徐歧貞道,“今天又聽阿愷和素商提,昨晚阿寐和王致名甚是親密。”
長姊沉默了下。
“大姐,你有什麽打算?”徐歧貞問。
長姊喟然:“我能有什麽打算?看她自己。她能再走一步,那是好事,她需得自己走出這個心坎。”
“聽說王致名與她是同校,她的事,王致名應該是清楚的。若他願意與阿寐好,就是真心實意的。這麽好的姻緣,大姐你要鼓勵阿寐。”徐歧貞說,“她比棋棋還要大,我也是成天犯愁。”
長姊頷首。
姊妹倆為了孩子的前途,憂心忡忡。這天下做父母的,皆有一顆為孩子操勞的心。
王致名的生日宴之後,他回到學校,對顏棋道:“昨晚的宴席,我就當你給我準備的禮物了。多謝你,非常貴重。”
顏棋:“你知道琴譜不是我送的?”
“不太像你,你應該不愛好古典。”王致名道。
顏棋笑,覺得王老師很精明睿智。
“那就好,我姐不讓我說。”顏棋笑道,“你能猜到更好了。”
王致名又推了下眼鏡,問她:“那我能請你吃飯,感謝你的破費嗎?”
“還有這個規矩?”
“有的。”王致名很肯定。
顏棋想了想:“別這樣客氣了,晚夕一起去吃飯吧,叫上我哥哥嫂子,還有範大人。”
王致名:“”
他看得出來,顏棋是不在乎和他單獨相處的,有多少人都無所謂。
有兄嫂在場,顯得正式,隻是有範甬之在,算怎麽回事?
“顏老師,你跟範先生”
“我跟他什麽?”
這話,已然很明確了意思,他們倆不是情侶。
“沒什麽。”王致名笑笑。
晚夕的時候,顏棋又招呼眾人吃飯。
顏愷很嫌棄妹子,不過陳素商樂意到處吃喝,增長見識。
他們幾個人過去湊在一處。
nb
sp範甬之也來了。
一有飯局,範甬之絕對不缺席。顏愷有時候想,這位範先生,到底是喜歡他妹妹,還是喜歡吃飯?
“你說,棋棋跟王致名般配,還是跟範甬之般配?”顏愷偷偷問陳素商。
陳素商笑道:“套我的話?我真沒算,管它呢。留點期待挺好的。”
“那你隨便猜一個。”
“不猜。”陳素商道。
顏愷有點詫異:“你最近怎麽回事?什麽都不願意算,是不是”
他眼睛陡然一亮。
陳素商立馬打住了他的話:“沒有,我沒有懷孕!隻是”
“隻是?”
“隻是不願意看相。術士偷窺天機,容易犯五弊三缺。我不想自己失去任何一樣東西,所以不看了,該怎樣就怎樣吧,我要過平凡人的日子,我希望家裏所有人都健康、平安。”陳素商道。
就在這時,周勁朝他們走了過來。
“不妨事。”陳素商笑道,“天承已經大了,我們要不要往馬尼拉去?”
顏愷:“”
“我不妨事,有李暉。”範甬之立馬道。
顏愷都忘記了這茬。
話題起來,王致名也能和範甬之閑聊幾句,氣氛挺輕鬆的。
周勁這個人,顏愷一開始還同情,如今隻剩下憎惡了。
顏愷瞧見了,是周勁。
顏棋知曉有她哥哥付錢,點了一桌子好菜。
看到顏愷時,他略微愣了愣,繼而避之不及。
王致名有點尷尬。
他們兩口子帶著孩子到餐廳的時候,範甬之已經來了。
“我也想去馬尼拉。”顏棋聽說了她哥哥的計劃,立馬道,“我能和範大人一起去玩嗎?”
陳素商笑:“怎麽不能去?”
而範甬之,看上去內斂沉默,卻對顏棋的任何奇思妙想都附和。
“帶著他?祖父肯定不同意。”顏愷道。
他忍不住親了下陳素商的麵頰:“這個主意好!我們帶著孩子去馬尼拉!”
顏愷和他簡單寒暄了幾句。
範甬之衝她點頭。
顏棋和王致名十分鍾後到了。
“範先生要工作的。”
顏愷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安逸日子過久了,我都糊塗了。對不起阿璃,是我的錯。”
他忍不住搓了搓手。
“大嫂,我能去嗎?”顏棋問陳素商。
顏愷哈哈笑。
周勁特意看了眼這邊。
顏愷站起身,招呼他坐下。一張圓桌子能坐個人的,顏愷坐到了王致名和陳素商中間。
“範大人!”顏棋很不顧及旁人感受,一來就坐到了範甬之身邊。
以前陳素商怕連累他們,能直接離開的。
周勁約了幾個朋友,也在這邊吃飯,選了個靠窗邊的位置。
“沒關係。以前南京的鄉下地方,漁民們打漁時,都把妻兒帶在船上,一連好幾個月都不上岸。”陳素商說,“平常事,別弄得那麽嬌氣。”
閑了太久,真的有點無聊了。
王致名輕輕抿了口酒,心裏又添了幾分惆悵。顏棋對範甬之特別好,這點是不加掩飾的。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有人從他們這邊走過。
周勁坐在那邊聽到了,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談到高興處,顏棋哈哈大笑,笑聲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