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8章 臭流氓
回到了太原府,下飛機時鋪麵的熱浪,激出了顧輕舟滿身的汗。
司行霈也是汗流浹背,看著外頭明晃晃的日頭,他戴上了墨鏡。
“回家,還是去吃飯?”他問顧輕舟。
顧輕舟道:“回家吧,我要洗個澡,實在熱得不像話。”
“嗯,是很熱。”司行霈道,“我要打赤膊了。”
顧輕舟道:“你有點講究好不好?”
“不好。”司行霈道,“我又不是霍爺,講究什麽?涼快就行了。”
果然,上了汽車之後,他就把上衣脫了,露出他塊壘分明的胸膛。
顧輕舟看了眼他。
他餘光瞥見了,立馬蹬鼻子上臉,笑嘻嘻問顧輕舟:“好看嗎?想不想摸一把?”
顧輕舟:“”
臭流氓的臉皮沒有最厚,隻有更厚。
“你一身汗。”顧輕舟嫌棄往旁邊挪了挪。
司行霈不以為意。
他喜歡開車,專心致誌把車子開得幾乎是貼著地麵飄,回到了家裏。
一回來,他就拿起涼水往自己身上澆。
程渝和卓孝雲知曉他們今天歸來,早已等在正院。
見狀,程渝喊卓孝雲:“孝雲,你快來看呐,司師座賣肉了。”
卓孝雲:“”
卓少奶奶毫無節操的,圍觀起了司行霈耍帥,還拉著她丈夫一起看。
卓孝雲前行把她拉了回來,道:“我晚上給你看。”
“你原本就是我的,看是應該的。司行霈又不是,看了就是占便宜。你真不會算賬。”程渝道。
顧輕舟正好進來了,聽到這席話,她:“”
家裏不止一個臭流氓。
顧輕舟更衣之後,出來和程渝、卓孝雲說話,把玉佩拿給他們看。
“具體是什麽,你們看得出來嗎?”顧輕舟問。
程渝和卓孝雲湊在一起,瞧了半晌,也沒瞧出了個所以然。
“砸了看看唄?”程渝毫不負責道。
顧輕舟白了她一眼:“你能靠譜一點嗎?”
程渝不靠譜,卓孝雲卻是比較靠譜的。
“就是普通的玉佩吧?我更傾向於,這種一個信物。”卓孝雲道,“會不會有其他人拿了東西,這個信物拿出來,他就會把東西給你?”
顧輕舟道:“她倒是特意提過神父和聖經。”
程渝道:“那就去教堂問問。太原府的教堂不多,一家家問,總能問出一點什麽來。”
顧輕舟覺得,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能靠這個笨的排除法試試。
司行霈稍後更衣出來了。
他道:“我叫人拿著這個,到處去看看,你就別去了,天這麽熱。”
然後他又說程渝,“你怎麽還不回去啊?你挺個大肚子,萬一出了事,我們可賠償不起。”
“嗬,你還詛咒我,有沒有點品德啊?”程渝冷冷道,就是不走。
到了這邊,程渝才有了家的感情,她死活不想回北平去。
卓家的大宅裏,氣氛是很奇怪的,隨時隨地都要當心。
“那我們過些日子回平城了,你怎麽辦?”司行霈道。
程渝一愣:“你們要回去了?”
“太原府又不
是我們家,事情處理完了,幹嘛不回去?”司行霈道。
程渝悵然若失。
顧輕舟安慰了她幾句,就叫人準備擺飯。
天太熱了,一點胃口也沒。
接下來的半個月,顧輕舟天天去跑教堂,有意無意把玉佩掛在脖子上,叫神父們看見。
沒有人多看她的玉佩一眼。
顧輕舟不甘心,又開始翻聖經,找到跟玉佩有關的描述,或者相似的。
她甚至把玉佩的圖描繪下來,一點點比對。
也沒有。
“這玉佩跟神父和聖經都沒關係的,而且她當初說神父和聖經時,分明就是想要擺布我。”顧輕舟道。
她給五先生寫了封信,刊登在王晨的報紙上,暗示五先生暫時別放人質,要善待他們,並且告訴他,自己在康家的錢莊裏存了一大筆錢。
司行霈想了想,不得要領。
中元節一過,太原府的高溫就降了不少,早晚都有涼風習習,一年中最難熬的日子結束了。
“孝雲說得對,這塊玉佩就是類似‘信物’。”司行霈道。
雖然當時的護士和醫生都是平野夫人的人,但她還是謹慎怕隔牆有耳,什麽話也沒對顧輕舟說。
說罷,她還給司行霈使了個眼色。
顧輕舟一聽,居然覺得這個餿主意前所未有的靠譜。
這一照,顧輕舟就很慶幸自己沒有盲目砸開玉佩。
司行霈道:“你婚禮,我們可以再回來。”
葉督軍卻是不太放心:“你們確定,保皇黨的事都結束了?”
玉佩裏麵果然是什麽都沒有,就是通體的玉質。
顧輕舟道:“會不會,這就隻是遺物?平野夫人既然想到了死,萬念俱灰時,身外物她未必記掛。”
葉督軍邀請顧輕舟兩口子吃飯,還讓葉嫵和康昱也來了。
眾人一愣。
“要不,拿去醫院給照一下?”司行霈出餿主意。
這些安慰,不說還好,一說葉嫵就哭了。
等事情結束,再釋放他們。
“我確定。”顧輕舟道。
顧輕舟道:“答應了嘛,那就等督軍結婚之後,我們再回家。況且,在太原府的日子實在輕鬆,我也不想走。”
這筆錢,足夠五先生他們養活那些人質的。
她果然拿去照了。
平野夫人的心思,旁人是猜不透的。
葉嫵懷了身子,吃什麽吐什麽,顧輕舟給她開了個藥方,她如今還是沒什麽飯量,一直守著一杯水喝。
此事做完,時間就到了七月中旬。
葉嫵莫名就紅了眼眶:“真要走啊?從前司師座在平城,你也在這邊,不是好好的嗎?”
葉督軍就道:“不是說了,要等我婚禮之後再走嗎?”
司行霈隻得點點頭。
葉姍也道:“阿嫵,你快要做母親了,怎麽還小孩子脾氣?你老師她總是要回家的啊。”
顧輕舟把盡可能想到的,都去找尋了一遍,一無所獲之後,她放棄了。
“我們也該回家了。再不回去,就趕不上采蓮了。”顧輕舟對他們道。
顧輕舟摸了摸她的腦袋。
可見,平野夫人說這兩件事的用意不同,能串聯起來就更加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