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前塵試煉 14
“這可說不準，神學界有個小的學派就研究過信仰與神力之間的關係。”
艾爾娜一本正經的說道。
“神學的事情發在以後研究吧。謝爾特剛才的猜想跟我的想法總體一致。”
德維克開始做總結發言。
“事實如何，還得去問當事人。咱們出去後得快點轉移狄安娜絲，地下室隻能保證她一時的安全。還得找到阿托斯，他恐怕已經被神殿的人控製起來。文科特主城估計已經被神殿控製了，我們需要一個新的落腳點。”
“我們人生地不熟，實際上對這個時代都一無所知，該往哪裏去呢？”
傑西卡抬頭看著德維克，她實在想不出還能去哪，一群人總不能在荒郊野外亂竄。
“各位打算現在就出去嗎？我覺得晚上會比較好吧？”
呲牙認為晚上越獄風險更小。
坐在地上的謝爾特給出一個令人意外的建議：
“我說，要不要去找那個佤姬？躲進翁丁人的自留地？”
加伯特連忙勸阻：
“你膽子也太大了。兩邊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咱們現在過去就算不被翁丁人宰了，也會被進攻那裏的文科特士兵當做敵人殺死。”
“在城裏不是更危險？抓我們的斯塔森把話說的很明白，大家搞不好會被埋在一起。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幹脆跑去幫佤姬。最好救出阿托斯後一塊過去，他們畢竟有過親密關係，看起來都很念對方的情呢。”
謝爾特的建議得到對麵牢室中蘇的認同，蘇說：
“或許行得通。城裏是待不下去了，士兵和普通民眾對阿托斯這個領主的信任出現動搖。就算把他救出來，咱們手裏根本沒有指正埃利奧特有陰謀的鐵證，人們不會相信我們的。”
瑞托取下背上的短弓，一邊撥弄著一邊說：
“我也讚同。斯塔森和看守連我的短弓都沒打算收走，要麽咱們就快死了，要麽他們根本不擔心咱們能造成威脅。最高祭司出麵說一句話，估計阿托斯這個領主都會遭人拋棄。”
“既然如此，我們先救出阿托斯，再想辦法弄輛馬車，帶著狄安娜絲去找佤姬。阿托斯肯定知道路該怎麽走。”
艾爾娜也同意了謝爾特的方案。
“我現在覺得還是呆在這裏安全些……”
呲牙被眾人要去找翁丁人的瘋狂計劃給嚇著了。
加伯特明白這是當下的無奈之舉，越獄後肯定不能躲城裏，帶著受傷的狄安娜絲在荒野中亂竄行不通，如果走大道，很快會被騎士追上。他說：
“看來別無選擇了。商量一下怎麽救阿托斯領主吧，謝爾特你們怎麽確定領主大人被控製了？他被關在什麽地方嗎？”
“我們出來就是為了跟阿托斯秘密會麵的，蘇用神奇的法術幫我們偽裝，哪知道帶我們到地點後發現是陷阱，斯塔森早就帶人埋伏。我們隻能投降，你說原本等在那裏的阿托斯哪去了？”
“監獄的看守押我們下來的時候，說到最高祭司用神力隔離了阿托斯，隔離不就等於監禁嗎？也許他就被關在自己的領主宅邸吧。埃利奧特肯定要用領主的名義調動士兵，還是需要做做樣子的。”
加伯特點點頭，覺得謝爾特說的有道理。
行動計劃經過商討最終確定，傑西卡會在夜間用法術弄開牢門，呲牙表示自己知道監獄裏存放犯人物品的地方，大家有機會拿回自己的武器。
蘇將重新記憶法術，準備幫眾人偽裝樣貌，她表示七個人已經超出極限，但借著夜光線黯淡的便利，即使偽裝效果不好也應該能蒙混過關。
一旦逃出監獄，所有人會前往領主宅邸，盡量在不驚動士兵的情況下找到阿托斯，並將其救出。如若不在，隻能先回旅館地下室再做計較。
眾人養精蓄銳，等待夜幕降臨。
傑西卡想起蘇的身份，問她：
“蘇，你是被法師公會派遣來的，還提到你的老師也在關注領地的情況，你們是有聯係嗎？能不能請你的老師和其他法師幫忙？”
對麵的蘇搖搖頭：
“我無法聯係他。每次都是他將身形和聲音投射到我的房間，與我交談。那種法術我不會。”
“還有那樣的法術嗎？有點厲害呀。”
傑西卡很感慨，舊曆的人類法師似乎掌握了很多新紀元裏沒有的法術，對瑪納的力量運用到堪稱神奇的地步。
等了許久，牢室的光線暗下來。
謝爾特發牢騷說雖然是要出去的，但是自從進來後，守衛一直沒給牢飯。加伯特苦笑著說這裏隻給早飯，運氣好的話，遇到下雨天，為防止犯人被淹死，會轉移到地上的牢房，那裏會給兩頓。
總而言之，被關在地下牢室的犯人就等於死囚。呲牙也說原本以為自己再也出不去了，他打算快死的時候說出秘密。
行動的時候到了。
“喂，要動手了嗎？”
呲牙有點急不可待。
“傑西卡打開牢門後，大家先別出去，我會幫德維克先生和加伯特隊長偽裝成監獄士兵的模樣，由他們對付值班的守衛。”
眾人都表示聽明白了。
傑西卡施放法術之前先對著隔壁的呲牙說：
“呲牙先生，魔法鑰匙太麻煩，你不如跟著蘇學魔法吧，普通的鎖很容易開的。”
之後傑西卡低聲念叨了幾句，對著牢門說：
“Unlock（開鎖）。”
哢噠，門鎖發出響聲，傑西卡輕輕一推，牢門打開一條縫。
“哇！如果一個小偷會用這種魔法，發財就太輕鬆了！”
發出讚歎聲的不是隔壁的呲牙，而是謝爾特。呲牙聽到動靜後，急忙問：
“打開了？魔法果然曆害啊！”
“噓，都小聲點。真沒出息，一個人有足夠的天賦和耐心掌握瑪納，還需要去做小偷嗎？”
傑西卡斜眼看著謝爾特，很不屑的說道，然後她又再次施展開鎖術，對麵蘇所在牢室的鐵門也發出聲響。
“請德維克先生和加伯特隊長站到鐵欄邊，其他人靠後。兩個人比較輕鬆，不需要擴張藥劑輔助。”
蘇準備給德維克和加伯特偽裝樣貌，她提到了擴張藥劑，謝爾特想起魔典給出建造碼頭任務時，附帶給了瑪納擴張藥劑的配方，傑西卡調配出來後，尚未用過。於是他問蘇：
“擴張藥劑是你之前往我們身上滴的東西嗎？它是叫瑪納擴張藥劑吧？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字麵的意思，驅動瑪納的量越大，操控起來就越難。擴張藥劑可以用最少的瑪納辦最多的事情。現在不是學習的好時候，以後可以讓傑西卡告訴你。”
蘇不願耽誤時間說這些，她開始施展之前的幻術偽裝。傑西卡對謝爾特聳聳肩。
德維克已經親身體驗過蘇的神奇法術，平靜的看著自己的樣子變化成守衛，裝備跟監獄裏的士兵一樣。當他用手去摸劍柄時，就像握住空氣一樣。
加伯特第一次領教，嘖嘖稱奇的同時，不斷摸著自己。
最後，蘇驅動瑪納為自己做了偽裝。
“行了別摸了，快些行動吧。”
覺得好笑的謝爾特催促著，德維克小心翼翼的推開牢門，探出頭去，發現走廊無人，盡頭的守衛似乎在其他角落，看不到。他對加伯特招手，兩人都出去後，又將牢門虛掩。蘇也走了出來，她必須跟在德維克和加伯特一定範圍內，否則無法操控偽裝。
“等我們好消息。”
德維克撂下話後，與加伯特邁開步子離開了。蘇也跟了上去。過了會，德維克返回來，一切似乎很順利。
“都敲暈了！加伯特和蘇在那頭放哨。快出來吧，傑茜，把隔壁呲牙先生的牢門打開。”
剩下的人魚貫而出，傑西卡準備用開鎖術打開呲牙的牢門，不過她看到裏麵呲牙的長相後，先是一愣，之後才想起吟唱咒語。
謝爾特和其他人終於看到呲牙的長相，大家不約而同的將呼聲壓製在嗓子裏麵。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是不會隨便在天生畸形的同類麵前，表現出好奇甚至評頭論足的。
呲牙生下來就是罕見的畸形兒。牙齒不算整齊，但也沒有到嚴重前突的地步，然而他的嘴唇就像萎縮一般，根本無法遮住兩排牙齒。
謝爾特覺得呲牙的不幸在於，他的長相不算難看，跟普通人差不多，身材無非比較矮小瘦弱，全毀在一張嘴上。
哢噠一聲，傑西卡用法術打開了門鎖。
“希望沒嚇到你們，嘿嘿。托各位的福，我終於自由啦！”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呲牙趕緊用兩手擋在嘴巴前麵說話。他這一抬手又把眾人嚇一跳。
“你的手……”
說不下去的謝爾特是出於不忍，呲牙兩手都沒有中指和拇指，像是被齊根斬斷的。
“做小偷的報應唄。大家先想辦法逃出監獄再說吧。”
“大家跟我走。”
德維克也認為當下不是閑談的時候，提醒眾人跟他走。呲牙走在了隊伍最後，謝爾特也故意放慢腳步留在後麵。
“不介意我問一下，是偷東西時被人抓住時受到的迫害嗎？”
謝爾特小聲問呲牙。
呲牙穿著破舊的無袖粗麻套衫，褲子破舊到露出小腿，腳上沒有鞋子，他走在最後麵，沒有捂嘴。
“別把文科特人說這麽壞，大家恨我這種小偷是正常的，可也不至於斷我手指。以前我頂多挨鞭子，坐幾天牢。都是新法典害的，我這模樣原先就要遮住嘴巴後，等天黑再偷東西，現在沒了拇指和中指，再也偷不成了。”
呲牙的回答語氣輕鬆，謝爾特聽得內心沉重。走在前頭的艾爾娜和傑西卡，包括瑞托和蘇，都有意無意的側過頭傾聽。
謝爾特不自覺的站在了小偷的立場上，他說：
“處罰也太重了吧，本地居民們不覺得這麽做很殘忍嗎？”
“你走在街上被人偷了錢袋，會不會詛咒小偷全家死絕？嘿嘿嘿，我幹的什麽事，自己心裏清楚，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在呲牙說話的時候，謝爾特注意到對方兩排牙齒沒有被嘴唇包裹，張開閉合的時候活像骷髏頭骨講話。
“很多刑罰加進法典後，這裏的居民都在叫好。神殿說如此懲罰能讓我這種壞東西改邪歸正，也對啊，我這下當不成小偷了，說不定會幹點正事。”
呲牙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聽不出什麽抱怨和怨恨，這讓謝爾特完全不能理解。
前麵的傑西卡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消滅犯罪的方法有很多種，最徹底和最愚蠢的方法殊途同歸，那就是毀滅所有人類。這是我師傅說的。”
“你師傅不但了解瑪納，也很懂人類。”
艾爾娜的對傑西卡的師傅有很高評價。
地下走廊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樣，眾人跟著德維克往前走，兩邊的牢室有的空置，有的關著囚犯。氣味還是那麽糟糕，囚犯的神情還是那麽麻木，對越獄的眾人沒有反應。
兩邊牆壁上的火把已經燒完，沒有人更換，監獄的管理者不僅舍不得用蠟燭，甚至連用火把照明都很吝嗇。
沉默片刻後，謝爾特又問呲牙：
“那你還要魔法鑰匙幹嘛？還想繼續做小偷嗎？”
一說到魔法鑰匙，呲牙有了精神，扭過臉來對謝爾特做出笑的表情，後者覺得呲牙的笑的樣子可怖中透著真誠。
“正因為光靠六根手指當不了小偷，所以才要魔法鑰匙啊！神殿的信仰教育轉變了我的想法。當然，沒開竅的都變成他們這樣了。”
呲牙伸出三根手指的右手，示意話中的“他們”就是旁邊牢室中神情呆滯的囚犯。
“神殿的祭司說人性有美好純潔的一麵，也有醜陋邪惡的一麵。太對了！我要當個傳奇的小偷。就是那種打開貴族老爺的藏寶箱，然後把錢分給窮人的那種，當然了，我自己也會留點，嘿嘿。”
“這樣一來，大多數人就不會恨我了吧？說不定會感謝我，尊敬我呢！”
說的興起的呲牙，唾沫星子從兩排牙齒間濺出來。謝爾特哭笑不得，問：
“你比我還要異想天開啊。真不曉你這叫不叫樂觀。”
“不樂觀的話，我怎麽能活到現在呢？”
呲牙的話讓謝爾特無言。
唉，我也恨小偷，呲牙這家夥卻讓我恨不起來，是因為同情嗎？就像我討厭老鼠，偏偏在那天晚上救了一隻。埃利奧特那家夥肯定不是好人，他能施展神跡，讓壞人變成祭司，幹嘛還要用酷刑對待呲牙這種罪犯呢？用神力把所有居民都變好人不行嗎？
正想著，德維克已經帶著大家走到類似警備室的地方，幾個士兵都已經被敲暈，東倒西歪的躺在一塊。加伯特看人都齊了，說：
“監獄大門旁的石屋用來臨時存放犯人的物品，咱們要先去找回你們的武器。這裏有六個守衛，夜裏會有人換班。蘇小姐可以把我們都偽裝成士兵，可是咱們有七個，會不會暴露呢？”
德維克想了想說道：
“天黑的話，他們或許不會察覺。被押進監獄的時候，我觀察了外麵的守衛配置，高牆上有八個士兵巡邏，門裏門外各有兩名士兵。警戒塔裏應該還有。如果被發現，隻好用最快速度衝出去。”
“不過他們使用弓箭的話會很麻煩，我可不想被別的弓箭手射成刺蝟。”
箭術超凡的瑞托不想自己變成靶子。
“隨機應變吧。昏過去的守衛身上有箭囊，你帶上，倘若交戰，高牆上的士兵就靠你了。”
瑞托聽從了德維克的安排，走到昏倒的士兵身旁取箭。加伯特皺著眉自言自語：
“老天保佑，最好順利過關，我不想殺自己人。”
德維克聽到後淡淡說了一句：
“自己人想殺你。”
艾爾娜朝走廊看了一眼，提醒眾人：
“監獄很會節省成本，沒有使用成本更高的蠟燭，火把的更換也並不及時。外麵的照明應該是也靠普通的火把，數量不會太多。黑暗會加強我們的偽裝，不如再等等。”
“不宜等太久，地下室守衛的換班時間一到，我們越獄的事情就會敗露，必須在這之前救出阿托斯領主。算上步行前去，還有逃到城門的時間，有點懸啊。”
加伯特了解監獄的執勤安排，考慮到拯救領主的行動，他怕時間不夠。加伯特的話剛說完，整個空間陡然暗下來。
“咦？怎麽搞的？突然黑下來了。”
謝爾特疑惑的問道。
“可能是變天了。”
德維克猜測是烏雲徹底遮住了天空中最後的光亮。
“這是老天爺幫我們嗎？要不現在就行動？我的眼神在夜裏同樣很好使。”
瑞托建議立刻行動。
“行動吧。”
作戰經驗豐富的德維克成了發號施令的隊長，蘇為剩下的人灑上瑪納擴張藥劑，同時為包括自己在內的七個人操控瑪納偽裝樣貌。這讓她很吃力，蘇提醒大家行動要快，她怕自己中途失手。
隊伍走上石階，蘇在最後，她將其餘六人的模樣盡力變得像地下室守衛。
來到地麵後，謝爾特覺得空氣都那麽好聞。天空中果然烏雲密布，黑壓壓一片，半點星光都沒有透下來。監獄高牆上的士兵已經點燃火把，舉在手中。大門口的兩個守衛離開原地，正在挨個點燃四麵圍牆上插著的其他火把。
時機正好。
德維克和加伯特走在隊伍最前，他倆控製行進速度，讓大家看起來不急不躁，像是要提前換班的守衛。天黑的緣故，其他士兵看到他們是守衛模樣，沒有產生懷疑。
隊伍成功來到門旁的石屋，德維克和加伯特進入後發現無人，抓緊時間翻找物品，眾人的武器果然在。顧不上進一步的偽裝，德維克背上斬劍，又將謝爾特的長劍和艾爾娜的細劍拿了出來。
等所有人都準備好後，加伯特深吸一口氣，與德維克拿到門閂，拉開了監獄大門。
“小氣鬼他們還沒來，你們就要換班了？這鬼天氣說變就變，早點走也好。”
門外的兩個守衛還沒來得及點燃火把，德維克嗯嗯的答應著，所有人都不做聲，隻管往外走。守衛嘟囔著，也沒多問，他們抬頭看天，更關心會不會暴雨傾盆，將自己淋成落湯雞，七個人順利逃出監獄。
監獄附近沒多少行人，天色驟變，所有外麵的人都在往住處趕。
“領主宅邸怎麽走？”
德維克問加伯特。
“跟我來吧，剛才運氣好的出奇，也不知道哪位神祗保佑。”
“反正不會是賽普恩斯。”
謝爾特對知識與洞察之神的怨念還是很深。
加伯特帶隊，所有人趕去領主宅邸救阿托斯。
“你們慢點，我走不了那麽快！我的精神力已經到極限了！”
蘇的聲音響起，下一刻所有人都變回了原樣。蘇氣喘籲籲的，好像體力不支。謝爾特好奇的問：
“上午你不是幫我們偽裝好長時間嗎？我看你很輕鬆的樣子。”
傑西卡幫蘇做了解釋：
“這次需要偽裝的人更多，而且能看出來蘇太緊張了，加劇了精神疲憊的速度。”
呲牙聽不懂魔法方麵的事情，他更關心救阿托斯的時候自己該做什麽。
“各位，我是個小偷，別的都不會，等會打起來我該怎麽辦？”
“領主宅邸有沒有馬匹，或者馬車之類的？你可以溜進馬廄，趁亂偷出來，接應我們。”
德維克已經考慮如何撤退的問題。
“交給我吧，六指神偷還是可以解開韁繩的。”
呲牙打趣的說道。
天氣很奇怪，烏雲遮住星空，卻沒有大風刮起，空氣也不悶，根本沒有下雨的樣子。
“奇怪，這些魔法路燈沒亮啊，是時間沒到嗎？”
瑞托發現一路趕來，路邊的柱子上沒有魔法光團。
“這個時間應該會有合作的法師在公會總部施法才對。”
蘇作為法師公會的成員，也很奇怪當下的路燈為何沒被點亮。
“到了。”
加伯特舉起手勢，讓眾人停下腳步，然後又領著大家躲在路旁的灌木和樹叢間。
不遠處就是阿托斯的領主宅邸，宅邸外沒有圍牆，直接坐落在一塊地勢較高的平地上。石板鋪就的道路延伸過來。門口似乎有人在來回巡邏。
謝爾特感慨自己的宅邸是茅屋，阿托斯的宅邸明明就是宮殿。石材修建，氣派不凡。宅邸入口處有崗哨，還有巡邏的人舉著火把在走動。
瑞托的好眼神排上用場，他觀察後說：
“很像斯塔森帶著抓咱們的人，全身板甲，裝備精良。怎麽辦？再用法術偽裝後混進去嗎？”
“不可能的。這些都是白薔薇騎士衛隊，沒那麽好糊弄。我記得平時有站崗的，沒有巡邏的，怎麽憑白無故加強了守衛呢？”
加伯特睜大眼睛張望，光線太暗，看不清楚。
德維克拔出斬劍說：
“總不會是保衛最高祭司吧？那就隻能是看守什麽人了，阿托斯應該被關在裏麵。傑茜。”
“明白。”
傑西卡開始低聲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