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一再挑釁
宋清歡跟著蕭辭跑了一圈馬下來,果真沒得窩在馬車裏那麽冷了,一時半會的連鬥篷都穿不住了。
蕭辭生怕她凍著,也不準她解了,果不其然,等到了目的地的,那鬥篷穿著便剛剛好了。
今兒個天色雖是放晴了,可山上的霧氣寒氣都特別重。
奴仆們在旁將歇息的帳篷都搭起來,成興帝卻已經穿戴好,瞧著這遍地的銀霜躍躍欲試了。
成興帝自來也不是喜好冠冕堂皇的說些有的沒的,當下就道:“開始吧,今兒個獵得最多的有賞。”
他自個說得這麽一句,便叫太監扶著上馬,先行出發了,後頭這些人才跟了一道。
這山林極大,事先便著人來將那些個凶猛的東西都清理過,便是小姑娘家家的一個人也不用怕。
宋清歡自個騎了匹小馬,她不擅弓箭,便也沒帶,隻將自個調製好的那些藥點好帶上。
平素踏雪總不離身的,可前些日子宋清歡不放心幾個孩子,便叫她會了睿州,今兒個便也沒帶人跟前。
蕭辭倒說要同她一道,偏生宋清歡不願,免得叫人說她作弊,見她這鑽牛角尖的模樣蕭辭也沒得法子,便使了周溢暗中護她安危。
又交代她要小心著些,這林子大得很,雖說沒得凶猛的獵物,可天寒地凍的,難免會有什麽意外。
宋清歡見他跟個老媽子似得嘮嘮叨叨得沒完沒了,便忍不住笑道:“知道啦,瞧你這樣,別個不曉得的,還當你是誰家的管家。”
蕭辭瞪她一眼,給她把鬥篷整理好,沒好氣的道:“沒良心的小東西。”
頓了頓又道:“可千萬記得別逞強,周溢就隱在暗處,有什麽事就喊他。”
“知道啦,知道啦……”
夫妻二人成親多年,也都不是十幾歲的年紀了,卻還同那新婚的小夫妻一般。
一道來隨家人來參加冬獵的小姑娘們瞧了,交頭接耳的說笑幾句,可眸子裏卻都透著豔羨。
南瑤公主打馬而來,酸得牙齒直打顫:“還有完沒完了,再不出發,等天黑啊。”
宋清歡彎唇一笑:“急什麽,還怕那些東西都跑了不成。”
南瑤也跟著一笑:“那倒不是,我是怕你去得晚了,便什麽都沒了,到時候哭鼻子。”
又見她沒帶弓箭,便嘲笑道:“你不會拉弓啊?那一會可怎麽辦?下馬徒手去抓嗎?”
宋清歡也不示弱道:“你會拉弓就了不起啊,我不會拉弓也一樣能贏你。”
“那就拭目以待啊……”
兩人相視一笑,那笑意中卻又帶著別的。
蕭辭頭疼得很,卻不敢說。
直等宋清歡同南瑤分別進了林子了,蕭辭這才臉色一沉,喚得一聲“周溢”。
周溢不知從何處而來,拱手行禮,便聽蕭辭道:“跟著,多防著南瑤,王妃要有什麽意外,提頭來見。”
“是。”周溢應得一聲,片刻之間便不見了人影。
宋清歡還是第一回跟著來冬獵,對這林子裏的地形也不太了解,隻方才瞧見那麽多人都進了來,可此時目光所見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不由得感歎這林子是真的大。
林子不僅,也還安靜得很,隻聽得馬兒呼氣聲,同偶爾被雪壓斷樹枝的聲音。
宋清歡往身後瞧了瞧,也沒瞧見南瑤,不由得嘀咕一聲:“不就狩個獵,有什麽好得意的,要不是看在親戚一場的麵上,我可連半點顏麵都不想給你留。”
她不會拉弓箭,但能配一手將好藥,往林子深處行得陣子,便下了馬,尋個地兒挖了個坑,將配好的一小包藥材倒進挖好的小坑裏,用火折子點燃。
複又取了個瓷瓶將其中的藥粉倒在小坑外頭,人和馬便都隱藏到暗處去。
那些個藥材也不知怎麽配的,叫火折子燒起來沒多會,便是隔著老遠也聞到一陣陣怪異的香氣。
那一小包藥材也不多,沒得片刻便燒幹淨了,可那香氣卻是久久不散。
宋清歡等得有會子,隻覺又手冷腳了的,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麽,伸了個懶腰,沒多會就見兩隻野兔一蹦一跳的過來了。
頓時心下一喜,就等那野兔吃了小坑邊的東西,這玩意就能到手了。
哪知,那兩隻也兔還未跳到坑邊,便見一支羽箭飛速而來,直穿一隻兔子的肚皮,另外一隻似是被嚇著了,立時掉了個頭,飛速離去。
南瑤從馬上跳下來,將那隻帶血的兔子拾起來,隔著老遠就朝宋清歡笑:“原來你所說的本事就是這個?這也叫狩獵?”
宋清歡騎馬從樹樁後頭出來,臉色鐵青:“各憑本事罷了,不過,公主撿他人所獲未免有些不地道。”
“本宮出箭的時候,這隻兔子活蹦亂跳的,也沒打上旁人的標簽,怎麽就叫撿他人所獲呢?睿王妃是不是用詞不恰當?”
南瑤麵上沒得半點不好意思,眉頭微揚,滿是挑釁的意味,又笑:“不過,本宮看在你難得抓一隻的份上,倒是可以將這隻送給你。”
宋清歡滿臉的不屑:“那倒不必,公主隻管自個留著,一會子說我欺負人就不好了。”
南瑤聞言,也不客氣,一轉身便提著那兔子的腳掛到馬身上,笑得卻是不懷好意:“既然你這麽客氣,那本宮也不勉強了,若是一會沒得獵物的話,睿王妃大可來求本宮,本宮可以送一半給你。”
宋清歡道:“公主客氣。”
兩人說道幾句,便又分道揚鑣,宋清歡方才所布的藥井周邊見了血跡也無用了,便再另外尋個地方故技重施。
不過為了防止方才的事兒重演,她便將藥材又調整了一下,這才重新點燃。
這回卻同方才又不一樣,香氣更濃,擴散得也更快,不多時便有幾隻小東西聞著香氣尋過來。
那些小東西跟吃醉酒一樣,越是往藥坑行得近了,便越是步伐不穩,有些體質差的,隔著老遠便暈了過去。
若是那等凶悍稍許的,行到藥坑邊也扛不住一頭栽了下去。
不過片刻,那雪地裏便躺了五六隻,有野兔,也有山雞,還有隻體形大些的,她也不知道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