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傳召回京
太子蕭幕就這麽病死了,宋清歡還是有點驚訝的,當初他為了爭太子之位,撐著病弱的身軀還非灌下虎狼之藥下去。
那藥的藥性猛烈,一般人也扛不住了,可蕭幕當初不僅扛住了,還活了這麽幾年,確實是有些驚訝的,按著宋清歡對他病情的估計,早在蕭柔貞還沒逃婚之時,蕭幕就該死翹翹了的。
隻不知他到底是請了哪位神醫來給他調養身體,竟然叫他還能多活這幾年。
蕭幕的死是遲早的,當初薑太後之所以讓他當了太子,一來是因為蕭幕聽話,二來是他體弱多病,但沒想到不僅體弱多病,還是個短命的。
而且還死得不是時候,若是早些時候死,薑太後還能尋個人來代替他,晚些時候在死,她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偏偏在她元氣大傷的時候,死了。
蕭幕一死,薑太後的立場便更加難,喪事才辦完,群臣便聯名上奏要再立太子的事。
成興帝吵得頭疼,倒也在幾個兒子裏頭看一回,有心要把蕭蔚立起來,偏生薑太後如何都不願意,穿著朝服直接在金鑾殿上同朝臣吵了起來。
薑太後強勢那麽多年,成興帝深受其害多年,自然不敢多嘴。
太後同朝臣在朝堂上一連多日吵得不可開交,他便一句話不說,聽得悶了,還能堂而皇之的打個瞌睡。
一連吵了半個月,薑太後的威信不如原來,立太子一事也依舊沒吵出個勝負來。
太子一事沒得著落,隨即朝臣便又聯名上奏,直指薑太後乃後宮內眷,卻幹擾政務,還有文官列下數十條罪狀,狀告薑太後。
薑太後這位置坐了幾十年了,早就習慣了人人對他又敬又畏,前些時候本就元氣大失,蕭幕又死了,如今再被那些官員給問罪,當下便一口氣上不來,跟著病倒了。
薑太後一病,立太子一事又被提了起來,各黨派也跟著在朝堂上吵個不停,後頭還是把蕭蔚推了上去。
立太子的聖旨都擬好了,隻等從薑太後那拿了玉璽蓋上,這事就成了。
偏偏薑太後就是病著,也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如論如何都不肯交出玉璽,立下蕭蔚,更是放下狠話,說成興帝要是敢不經過她同意就立下太子,除非殺了她。
成興帝窩囊慣了這麽多年,被薑太後這麽一嚇,便當真不敢再提這事,擬好的聖旨也不能用了,立太子的事自此才被擱置下來。
不過,因著薑太後病倒,朝中大小事務也被幾個老臣強行從她手上接了過來,也就是說,她手裏光拿著個玉璽,別的權利卻都被架空了。
京都亂成一鍋粥,直到過完年都還沒消停過,遠在睿州的蕭辭連著看了幾個月的大戲,高興是高興了,可心思也越發沉了。
宋清歡見他派了不少人去查探亂七八糟的事情,便奇怪道:“那老虔婆不都病倒了呢,太子也沒立起來,一時三刻的這火也燒不到咱們這兒來。”
表麵上看著也是這麽一回事,可蕭辭卻沒的這麽好的心態。
他道:“你當真以為太後這是牆推眾人倒麽,這倒得也太巧合了。”
宋清歡不明所以,依她所見,薑太後這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當太後這麽多年是風光霸道,可也積了不少仇怨,如今倒下來也是在所難免的。
蕭辭見她一臉懵懂,便道:“立太子一事幾次被提起來,而且人選還是蕭蔚,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宋清歡道:“蕭蔚這人一直想坐上那個位置,而且他算計這麽多年,拉攏了朝臣給他說話,不是挺正常的嗎?”
蕭辭見她當真沒想到點子上,頓時哈哈一笑:“確實挺正常的,可為什麽他機關算盡到最後還是沒能當成太子,反而還讓薑太後被架空了。”
都說得這麽透了,宋清歡頓時明白過來,不由得臉色一變:“你是說,立太子一事可能本就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薑太後手裏的那些權利。”
蕭辭讚賞的點點頭,也不說話,宋清歡想了想便又忍不住笑起來:“蕭蔚是被人當棋子利用了,不過,我有點好奇,這背後謀劃的到底是什麽人,心思竟然如此細膩。”
隻怕蕭蔚被人利用了,也還心甘情願的。
宋清歡笑出聲來,蕭辭卻笑不動了,正是因為查不到那背後謀劃的人究竟是誰,這才是最可怕的。
能擺上這麽一大盤棋,還能不動神色,不叫人察覺半分,隻要這人用心,隻怕這天下遲早都是他的了。
蕭辭查不到這背後謀劃之人,不過天陰村的事兒突然給他們帶來了一絲線索。
初寒奉命調查天陰村一事,卻隻查到那些來滅村的人為的那東西,並沒有關於是何人滅村的線索。
因為查到了天陰村,少不得叫人發現還有人死裏逃生,是以初寒便安置了那少年,又帶著人把天陰村那些骸骨都下了葬,立了碑。
天陰村的那個少年毀了容貌不說,也瘋瘋癲癲的,三兩句話反反複複也不知道到底說的什麽,墳塚建好那日,他往石碑前磕頭,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後頭便越來越沉默,也時常躲著人。
都當他是個小瘋子,受的刺激太大,所以才如此怪異,是以也都沒往心裏去,卻不想突然有一日,這小瘋子衝出來拉著初寒,便塞了個樣東西到他手上。
那是一個玉符,似龍非龍,似虎非虎。
由此可見,天陰村滅絕一事當是同這玉符脫不了幹係的。
蕭辭將那小瘋子送來的玉牌和宋清歡給他的那塊反反複複的研究了很多回,雖是沒查到這玉符的主子是誰,不過隱隱約約的覺得似是那背後之人。
這玉符一事查了一年多也沒得消息,睿州府自打那年水災之後也安生了不少日子,卻不想,這年夏天,京中竟然八百裏加急傳了聖旨來召喚蕭辭回京。
這消息來得又急又快,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連蕭辭自個也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