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準備造反麽
蕭辭花了四五天的功夫把睿州府災後的事宜都安排好,這四五天內,白日裏叫蕭靖童哄著喝藥,夜裏就被宋清歡壓著換藥,這一身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睿州府的事兒排在前頭,朝廷沒銀子撥下來,蕭辭便又往杜家,周家,李家身上去抽了一回血。
上回讓各家將糧食都按成本價出給他,偏生一個個的都不樂意,後頭蕭辭從別處運了糧來,明顯的這幾家囤的糧便派不上用場了,大水一來,又凶又猛的,那些米糧轉移不及,就是沒被雨水泡上也受了不少潮,如今還真就隻能爛在庫房裏了。
光是這三家爛在庫房裏的那些糧食也夠哭一場的了,可偏在這節骨眼上,蕭辭又登門造訪,示意各家貢獻點出來,原先一個個的也不願意,左一句虧了錢,右一句沒得錢。
蕭辭就笑:“沒有是吧,那也沒關係,我知道,各家的庫房爛了不少米糧在那,一時半會的籌不出錢來也是正常的。”
這態度好得很,說的話也沒半點勉強的,可就是嚇人得很。
上回蕭辭問幾家討要米糧的時候,也是這麽個架勢,和和氣氣的,極好說話,可後頭……
一回能毀了那麽多米糧,二回還不知道是什麽事呢,杜家,周家,李家,也怕了蕭辭那股子邪氣,嘴裏說著沒得,可到第二天每家還是送了十萬兩過去。
偌大一個睿州府,那麽多口人,一家十萬兩加起來也才三十萬,說多也不多,可有總好過沒有。
蕭辭毫不客氣的接了,一揮手還叫人去建個功德碑,將此次水災一事用石碑刻出來,又將每家送的銀錢數量也都刻上去。
這消息一傳出去,當天便有些門第不如杜家,周家,李家的商賈也送了銀錢來,手裏頭有的便送個幾萬,沒有的也能送個幾千,第二日,杜家,周家,李家又鐵青著臉各家送來了十萬。
蕭辭歡歡喜喜的收了,還挑了個日子將這些人都請來吃了個宴。
沒得兩日,便讓人把薑太後的那幾隻走狗押解回京。
往京都去的,除了那幾隻走狗外,還有一封讓人血氣彭拜的奏折。
那奏折裏頭也沒得幾句真話,一溜兒胡說八道,說得便是睿州水災,百姓受難,這幾隻走狗竟然打著薑太後的名聲,私吞了救災的物資,簡直是天理不容等等……
奏折同人都送大搖大擺的送到京裏,卻把薑太後氣得不輕,朝廷哪裏有什麽救災的物資能送去睿州的,可事兒鬧開了,薑太後也不能說她對睿州見死不救,還特意派人去趁虛而入,所以便隻得認下奏折上的指控,將那幾隻走狗都定了罪。
薑太後霸權多年,又是個自私自利的性子,加上如今太子同幾個王爺都長大了,原來替薑太後賣命之人本就有好些動搖了,如今又有這麽個冤案,便更是不得人心。
有那後生的,更是私下組織起來,收羅證據要給你把幾個無辜的羔羊翻案。
若是翻了案,那朝廷對睿州見死不救的事少不得也要被翻出來,一時間京中勢力分了幾派竟然就這麽亂了起來。
京都一亂薑太後自然騰不出空閑來把手伸進睿州府去。
蕭辭處理好了水災後續一事,緊跟著便提點了幾個有生意頭腦的後生,這些年輕人有頭腦有想法,還有幹勁,原先是被那三大家一直打壓著,如今有了蕭辭在後頭做後盾,一個個的便幹勁十足。
原先那三大家還不將這些年輕人放在眼裏,可不過一個月,這些年輕人聚在一塊,開起了染坊,香坊,繡坊,以及其他不靠天吃飯的營生。
睿州受大水淹過一回,各處都受了創,春天裏種下去的糧食也不能指望,是以要想尋差事的自然就多了,這些作坊一開起來,不用如何尋訪,人手便招得足足的,新月初始,從其他幾個州府接過來的訂單,便已經排得滿滿的了。
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些個作坊有了起色,杜家跟周家,還有李家便徹底慌了起來,三番五次的跑到睿王府去要求見蕭辭。
畢竟他們也掏了不少銀錢出去,睿州府今歲不如以往,再叫這些後生分一杯羹,一個個的心裏如何甘心。
可這三家,不管往睿王府去幾回,都沒能見著蕭辭的人,隻說是蕭辭上次傷得很了,舊傷總複發,沒辦法見客,次次都是蕭靖川出來打發的。
個個都當這不過推脫之詞,可著人盯了大半個月,見睿王府還真沒什麽人進出,這才信了那些托詞。
那些個一鼓作氣創業的年輕人也沒上睿王府去過,蕭辭的人也沒同這些人接觸過,反而是府中日日藥味不斷。
這三家的聚在一塊,私下還討論蕭辭是不是病得很了,要不要送些東西去慰問什麽的。
殊不知,蕭辭同宋清歡早已經悄悄出了睿州城,往同燁國相鄰的邊城遊州而去。
遊州比不得西北那樣有大片的草原地,可那兒因著地理位置,多是以養牛羊馬為生的人,蕭辭帶著宋清歡一路遊山玩水似得往那兒去,為的倒也不是別的,而是買馬。
兩人是借著那些年輕人的商隊偷偷出來的,也怕生出旁的事兒來,早早的便帶足了護衛。
宋清歡本是不大想來的,可偏生蕭辭說這一路上沒個人說話,倒也挺寂寞的,非把她拉了一道。
到了遊州,自有人引薦往養馬場去。
遊州人世代都是靠養這些為生的,倒也養得極好,隻不過卻是比遼東的有些遜色。
蕭辭沒去過西北,不過倒是去過遼東,那兒的馬匹又壯又高還極是肥大,見過了極品,這遊州的便有些遜色了。
可縱然是遜色,他還是一口氣定了不少,給定錢的時候,那厚厚的一打銀票看得宋清歡就肉疼得不得了。
可再是肉疼也沒說什麽,隻等夜裏頭尋了個機會,悄悄問他:“王爺,你這又是修城門,又是慫恿那些後生幫你掙錢,跟著又買馬,是要打算造反嗎?”
蕭辭將她摟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頭發,應得一聲:“是啊,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