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完了
被罵老狐狸蕭辭也不否認,嘻嘻一笑摟著宋清歡便在她麵上吧唧一口,這才道:“為夫當你這是褒獎。”
衙門失火,重要的卷宗同賬本都在裏頭,陳知府得了信,麵上露出幾絲慌張來,又瞧得杜家大少爺,周老爺同李老爺一回,匆匆道:“本官有事便先行了。”
這幾位爺也都點一點頭,應道:“去吧。”
待陳知府一走,各人麵上便都露出兩分鬆快之色來。
但也僅僅隻得兩分。
杜家大少爺摸著下巴問周老爺同李老爺道:“咱們是不是該派人再去打聽仔細些,總覺得這位祖宗可不似打聽來的那樣好糊弄。”
周老爺同陳知府乃是姻親,此番見衙門的火都著起來了,不免得心中的石頭落地,有些飄起來,聞言就道:“何須如此小心翼翼的,這衙門都燒了,還有什麽能為難咱們的了?”
說著一揚手中的折扇,哼著小曲,大步離去。
剩下杜家大少爺同李老爺二人。
李老爺瞧著周老爺那背影,便忍不住冷哼一聲,啐道:“得意個什麽勁,真當知府大人能一手遮天了不成,我呸,等著瞧。”
杜家大少爺老神在在的,嗬嗬一笑,也不說什麽。
陳知府一路急衝衝的敢往衙門,心裏頭揣著興奮,就連嘴角都忍不住勾了起來。
這當這衙門一燒,他便輕鬆了,就算將來同那幾個鬧翻了,使得睿王爺查到自個身上來,也無跡可尋了。
人往衙門一站,瞧見防火隊的正緊趕慢趕的救火,還露出慌慌張張的神情來,大聲吩咐道:“快,快救火,快救火……”
衙門裏人來人往的,也分不清誰是誰,這防火隊多出好些人來,陳知府也沒在意,一心隻想著事兒了了。
可哪知衙門這場火都還沒燒大就給澆滅了。
瞧著著冒起的煙氣兒,沒得半點火星子,陳知府也著實懵了。
人都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便聽身後傳來一個男子有力的聲兒:“回王爺,火苗已經撲滅,暫無人員傷亡,正在搶救衙門裏頭重要的卷宗等物……”
蕭辭背著手站在陳知府身後不遠處,輕飄飄的應得一聲:“嗯,知道了。”
陳知府心頭猛然一怔,雖是七月的天,可隻覺背後一片冰涼。
忙循聲轉過身去,上前行禮問安:“見過王爺。”
蕭辭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那模樣同白飛鴻居時掛的淺笑又不一樣。
不知為何陳知府分明瞧見蕭辭未生惱意,可就是覺得陰惻惻的駭人。
蕭辭雙手負於身後,瞧著這被水淋過一回的衙門,就同陳知府道:“本王想著這睿州比不得京都,失了火必然要牽連不少,得了消息便趕緊著人來滅火。”
他眼眸一轉,瞧見陳知府那發白的麵容,又道:“幸好來得及時,否則這衙門裏重要的卷宗賬本等物若是付之一炬,怕是要為難陳大人了。”
陳知府頭頂滿是汗,一時半刻的也不敢擦,隻揪著心應道:“多謝王爺及時出手……”
多的話便也說不出來了。
蕭辭正兒八經的應道:“無事,總歸這睿州也是本王的地盤,這些個事兒也是應當的,沒人傷亡便好了。”
也是宋清歡不在,不然瞧著那陳知府的麵色,非得要笑出聲兒來。
衙門裏的才燒起來沒多會的火,不過片刻功夫就叫蕭辭的人撲滅了,裏頭的卷宗賬本等物,雖有不同程度的淋了水,可也都完完整整的救了下來。
蕭辭一句:“本王瞧這這衙門都燒成這樣了,也不安全,索性這些個東西陳大人明兒也是要送去王府的,便叫人這會抬去王府便是了。”
那陳知府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裏,還沒說得出來,初寒便一聲令下,著人抬著就走。
蕭辭這才眉頭一擰道:“陳大人,這衙門裏頭失火的原因,可就交給你去徹查了。”
又道:“好端端的為何起火總要有個由頭的。”
陳知府一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直等蕭辭走遠了,這才脫力的往地上一坐,捂著心口直哎喲。
話說那些個卷宗同賬本就這麽直接抬進王府去了,宋清歡聽得動靜還出來瞧得一眼。
隻見幾大抬東西就這麽擺在院子裏,頓時眉眼一彎就笑起來:“王爺,你就這麽給抬回來啦?那陳大人沒哭出來?”
蕭辭得意的哼哼一聲:“哭了,哪裏沒哭,本王走的時候,他哭得可慘了。”
頓得一頓便又問宋清歡:“外書房才清理出來,這府裏頭也還有些睿州本地的人沒清理,你瞧瞧明月閣哪兒能騰出地來放一放。”
睿州的睿王府也是蕭辭的產業,原來多年未住,又沒什麽東西,便隻置辦了些幹粗活守院子的仆人,還都是在睿州買的。
這些人能不能用,一時半會的也不知,可防著到底還是好的。
宋清歡早就預備下來了,指著東廂房就道:“那兒空的。”
蕭辭點頭,初寒等人便又將東西都搬進東廂房裏頭。
那衙門雖是火勢不大,可救火的時候也潑了不少水下去,這會子有三分之一的冊子都沾了水。
宋清歡跟著進去瞧得一眼,見那麽多卷宗賬本都遭了秧,不由得眉頭一蹙,便又叫踏雪尋梅去尋摸碳盆來。
這些個東西可是拿捏陳知府同幾位富戶的重要把柄,若是損了,便太可惜了。
七月的天,還熱得跟什麽似得,宋清歡穿了一層薄薄的家常衣裳,散著頭發就跟蕭辭兩個將那些淋了水的冊子都一一攤開來,又擱了好幾個碳盆在屋裏頭,將這些東西都烘著。
而那頭,陳知府都已經手軟腳軟,一路讓人送他到杜家,一進門便道:“不好了,出事了……”
杜老爺子年紀大了,不大管這些個事兒了,門房那兒一見是陳知府,便拔腿就去杜家大少爺院裏頭報信。
杜家大少爺都已經躺下了,得了信忙又匆匆起身換衣裳,出得門來見陳知府一身的狼狽,頓時也跟著心頭一緊:“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