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白鶴書院
宋清歡這話,也不是隨便說說的,她素來就是個護短的,就算蕭靖川和蕭靖童不是自個親生的,可也由不得別個欺負。
當然,自個欺負便不算什麽了。
蕭靖童卻是不大信宋清歡的,麵上的神情也絲毫不收斂,就問:“你能讓我怎麽打他們的臉麵?”
宋清歡眼珠子一轉,心裏頭便有了譜,開口道:“白鶴書院的女學生,你覺得夠不夠?”
蕭靖童頓時眼珠子一亮:“真的?”
“當然,我一向說話算數。”宋清歡應道。
白鶴書院在京中可謂是數一數二的書院,特別是白鶴書院的女學生,可不是等閑人進得去的。
要說白鶴書院門檻低也是真低,隻要你夠格,就是那農女的身份也進得去。
可要說起白鶴書院門高,也卻是是高。
哪怕是公主,若是不夠格也一樣要被拒之門外。
白鶴書院越是這般不按套路出牌,那些個公主郡主,世家姑娘們,便越是向往。
若能進得裏頭去讀個兩三年的書,再出來可就跟渡了成金似得。
便是這公主郡主的身份,也要往上抬一抬。
蕭靖童也不過是個愛攀比的小姑娘,自然對白鶴書院也是向往的,隻她素來有自知自明,曉得自個不夠聰慧,加之也不甚喜讀書,便從來不去肖想。
可如今一想到能在這上頭輾軋那些欺負她的人,頓時也管不得自個喜不喜歡讀書了。
抿唇一笑,便應道:“這話可是你說的,若是你做不到,那,那……”
蕭靖童想了想,半天才道:“那你就是惡毒的後娘。”
宋清歡一笑,渾然不當回事:“放心,我肯定不當這惡毒的後娘。”
她做不做得到,不要緊,蕭辭做得到便是了。
有的蕭靖童這麽一打岔,宋清歡一時半會的倒也不記得張雲微那頭的事兒還沒交代下去。
到得夜裏,等蕭辭回來,她便把應予蕭靖童的事兒說得一回。
又笑眯眯的同他道:“我是當惡毒的後娘還是當護犢子的後娘,可都看夫君了。”
蕭辭也跟著眼角帶笑,一把就將宋清歡拽到懷裏,捏著她的麵頰就道:“你這小東西盡會給為夫出難題。”
又道:“便是求著為夫,也當有個求人的態度是不是。”
說著手便不老實起來了。
往白鶴書院去當女學生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不過是想趁機撈點兒便宜罷了。
這幾日忙的厲害,多數時候回來,宋清歡都已經睡熟了,他便是情動,這家夥卻也是不理他的。
宋清歡曉得他當了好些日子和尚,頓時就咯咯笑起來,扯著他的衣襟就倒在暖炕上。
“誰叫你天天早出晚歸的……”
話還沒說完,聲兒便散了去,剩下的便隻得沒羞沒臊的事兒。
到得第二日,蕭辭一早去五城所點了卯,跟著便又回了王府。
宋清歡同一對繼子繼女收拾妥當,該準備的禮也都準備好了,隻等蕭辭回來,便能出發往白鶴書院去。
白鶴出院年初八的時候便已經開了學,此番將蕭靖川蕭靖童都帶上,便是有意都送去那兒的。
蕭靖川倒還鎮定得很,蕭靖童卻十分雀躍,昨兒還當宋清歡不過是嘴上說說,沒曾想,她還真能辦到。
母女兩個單獨坐了一輛車,她也不似以往那樣排斥了,雖是也不閑聊,可氣氛卻比以往都好。
蕭辭同蕭靖川兩個騎馬走在前頭。
因著這事沒同蕭靖川商量過,這會子蕭辭便問起來:“你意下如何?”
蕭靖川自幼文武都學過,真要論起來其實更偏心武學,可他也明白,光是武學好也沒得什麽用。
去歲之時他便自個提過要離京讀書,那時候雖是有意要給宋清歡挖坑,可也是真心如此想的。
此番蕭辭既替他安排了白鶴書院,他自也沒什麽好說的,便應道:“如此甚好。”
原來想離京,不過是不想同宋王妃打交道,如今相處些時日了,也覺出她不是那等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便也覺得離不離京都無所謂了。
蕭辭見他言語不似作假,便也道:“既是決定去了,可得用功些才是。”
他對於兩個孩子讀書不讀書什麽的也不勉強,蕭靖川就是功課再好,將來也不可能參加科舉什麽的。
可讀書同不讀書還是有區別的,怎麽說也能讓人增長些見識,不至於將來有什麽詩會酒會的應酬,連別個作首詩都聽不懂人家說的什麽意思。
至於蕭靖童,便更不必說,就她那性子,全當她去那兒玩的了。
父子兩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不多時便到了城東的白鶴書院。
白鶴書院圈山而起,書院便建在山腰,馬車上不去,一行人便隻得步行。
往裏頭送了拜帖,不多時便有個文縐縐的年輕人將眾人迎進去。
從外院進得內院,便能聽到陣陣的朗讀聲,蕭靖川一時間被這氣氛感染,倒也有意無意的跟著念了兩句。
蕭靖童卻是瞧著什麽都新奇,跑到這兒看看,跑到那兒看看。
宋清歡也是第一回來,雖是好奇這白鶴書院是個什麽樣的,可到底還是端了身份沒跟個孩子似得。
那後生將一行人引到最東側的一排屋子前,恭聲道:“請。”
蕭辭也沒急著將蕭靖川蕭靖童領進去,隻叫宋清歡帶著他們在外頭侯一侯,這才抬步入內。
那後生也沒離開,見廊下風大,便將宋清歡三人引到一旁的茶室去。
宋清歡帶著蕭靖川蕭靖童在茶室坐了,那後生便又給她添上茶,給兩個孩子端了蜜水。
蕭靖川喝得一口,見是甜的,便再不沾了,隻抬眸打量這茶室,見裏頭收拾得幹淨,牆上掛了幾幅詩情寫意的山水畫,歪著頭將畫上提的字念得一回,總覺得有些熟悉。
那後生就笑道:“小哥兒方才念的,還是睿王爺早年提上去的。”
宋清歡聞言,也轉過頭去,隻沒瞧清那字跡,便聽得外頭有人喚得一聲:“青衫,你在這兒呀。”
話音還未頓,人便已經進來了,宋清歡抬眸,麵上的神色頓時僵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