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曙光
宋清歡來月事了。
蕭辭想幹點什麽都不成了，那又是生氣又是無奈的模樣，讓宋清歡抿嘴咯咯笑起來。
笑罵一句：“你個色胚，誰讓你整天就想這個。”
蕭辭輕哼一聲：“等他日為夫不想這些了，之怕你哭都沒地兒哭了。”
雖是不能成事，可那滿腔得情動卻是散不去了，平日裏見不著抱不到也還好，今兒個佳人在懷，便是如何都忍不住的。
當下拽著宋清歡的手，好一頓磨，這才舒坦了。
累得這許多天，人也確實熬壞了，舒坦了一回，便也不鬧她了，隻隔著錦被抱著，跟哄孩子似的輕哄幾聲。
宋清歡還沒睡著，他自個倒是先起了輕微的鼾聲。
宋清歡縮在他懷裏，抬手摸了摸他才剔幹淨的下巴，抿著唇一笑，不多時便也跟著睡著了。
雖是回睿王府歇了一晚，可蕭辭還是一大早的起身往五城所去。
宋清歡眼皮子都還沒睜開，曉得他起身，便也跟著起來打算伺候他更衣。
蕭辭也不是非要她伺候，揉了揉她的腦袋便道：“你睡吧，我自個來便是。”
又伸手給她掖了掖被角。
宋清歡來月事，身上也是不大舒服，聞言也不同他客氣，應得一聲便翻了個身，嘴裏還呢喃得問一句：“你今兒夜裏還回不？”
“若是回，便給你留門。”
蕭辭一邊動作利索得更衣，一邊笑道：“你要是想為夫回，那為夫就回。”
宋清歡又呢喃一句，隻不過含糊其辭的，叫人聽不大清楚。
蕭辭勾唇一笑，也不在意，洗漱一番出得門去，便交代踏雪尋梅不必吵宋清歡，叫她多睡會。
宋清歡這一睡，便差不多到要吃午膳的時辰了。
床帳一撩瞧見透過窗柩撒進來的太陽光，宋清歡這才喊得踏雪一聲：“什麽時辰了。”
踏雪去忙別的事兒了，尋梅便應道：“王妃，你總算醒了，都快午時了呢。”
說著間人已經從外頭進來，帳子用金鉤掛起來，見宋清歡還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便又忍不住笑：“王爺一大早就出去了，臨走時還交待奴婢別吵您，讓您多睡會呢。”
“王妃倒好，索性一覺睡到午時，一會子早膳午膳一道吃了。”
宋清歡被尋梅打趣，也不甚在意，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便道：“又沒什麽事，起來做什麽。”
起了身，先換了月事帶，這才更衣梳洗。
尋梅一邊給宋清歡梳頭，便又一邊將這府裏頭得大小事兒說得一回。
卻獨獨略過了菡萏院那頭。
還是宋清歡自個提起來的：“童姐兒今兒就沒問問我死了沒？”
尋梅訕笑兩聲，應道：“問倒是問了。”
自打那日有個小丫鬟再蕭靖童跟前多了兩句嘴，著蕭靖童便跟著了魔似的，日日總要纏著春蘭秋蘭兩個問問宋清歡死沒死。
這些個話不吉利，春蘭秋蘭往一覽居遞消息，也隻敢同踏雪尋梅說兩嘴，確是再不敢真到宋清歡跟前來說的。
宋清歡之所以曉得，那是那日無意間聽到得。
她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麽感覺，隻能安慰自己，天天叫童姐兒記掛著有沒死，也算是件好事吧。
因著起得晚了，宋清歡午膳也不過吃了點粥水，用了些點心。
曉得宋清歡昨兒請了大夫，交待要吃清淡些的，廚下也不敢將那些油炸的上火之物送上來了。
如今瘟疫還未過去，過得這幾天，宋清歡雖沒有染上瘟疫得嫌疑，可這院子裏移出去的丫鬟婆子也沒叫遷回來，院子裏一天到晚的還是靜悄悄的。
宋清歡用了午膳，又是哈欠連天的，挨在矮榻上躺得會子，這才又讓踏雪去把她那幾本有關巫蠱之術得書尋過來。
那幾本書還是當初蕭幕中蠱蟲之毒時，蕭辭給她尋來得，昨兒也同他說得一回這瘟疫有些蹊蹺，今兒個先來無事便翻一翻。
她來月事精神不大好，隨意的拾了一本來，就在手裏翻了翻，還沒翻出點名堂來，到是從書冊裏頭掉出張紙來。
彎腰拾起來一瞧，隻見上頭畫的是圖騰。
眯著眼兒想得一回，這猜想起著圖騰得由來。
還是她同蕭蔚尚未和離之時，在千佛山下被人追殺時，從那死士身上摸出來得玉佩上的圖案。
當時覺得奇怪，還特意寫信去西北，讓雲家的舅舅幫忙看看這是什麽東西，隻不過那封信石沉大海，到得如今都還沒得回信來。
置於這畫了圖騰得紙怎麽會在這書冊裏掉出來，她便也不去想了，左右也想不起來。
將那張紙重新夾到另外一本書上，宋清歡這才開始翻看書冊。
而此時城西那頭的隔離區卻是一片鬼哭狼嚎之聲。
宋清歡那香包的藥方昨兒夜裏便送去了太醫院得駐紮營地。
幾個經驗老道的太醫熬了一宿才將宋清歡那方子改了五位藥，保證藥效不減得同時也不會讓人太過痛苦。
天亮前這方子便改好了，立時就讓人抓藥熬藥送去隔離區內。
那些染了瘟疫得民人天天都要喝這些不知又無用得藥，早就麻木了，太醫院那頭得人送什麽來他們都照喝不誤。
隻不過這一次同以往的都不一樣，藥汁下肚不超過三個時辰，必然腹痛難忍，口吐鮮血。
但凡有腹痛的，皆叫太醫按著各處穴位紮了針，隻等藥效發揮到最足的時候，果然便有黑色的蟲子隨著鮮血一倒吐出來。
五城兵馬司得人，都被派到隔離區這邊來了，除了維持次序之外，便隻得一樁抓那黑蟲的事由。
蟲子一吐出來，便用細網撈住，直接投進燃起的大火裏燒死。
因著此事繁瑣，太醫院得人手不夠，又將京中叫得上名號得大夫都拉來一塊忙活，可疫區那麽多人，百來個太醫同名間大夫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如此忙活了一整天，也不過才先救治了部分人。
吐了蟲子的也不能同那些還未救治的疫民一道，還得分開來。
這事兒便又落到五城兵馬司跟順天府得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