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小娃娃
隻還沒動作，就叫蕭辭一把伸手拽住。
宋清歡朝他眨眨眼兒，又是一笑：“九叔這是幹嘛呢？這是要阻我濟世救人不成？”
蕭辭真的輸給了宋清歡的這股無恥勁上了。
伸手點了點她，咬牙切齒道：“好你個宋清歡，越發有本事了啊。”
他總不能當真看著宋清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褪了衣裳將個孩子護在懷裏吧。
雖說是為了救人，可要是叫有心人傳出去，怕是口水都淹死她去。
宋清歡絲毫不將他的威脅當回事，抿著嘴笑一笑：“那，這孩子到底就是九叔救呢，還是我救？”
蕭辭看著宋清歡那狡黠的目光便氣得想收拾她一頓。
當下也不得不咽下這口氣，咬牙切齒道：“本王救。”
他真怕自個不順著鉤子上，這小妮子當真能褪了衣裳貼著肉救這孩子。
於是，敗下陣來的蕭辭便當真將那孩子貼著胸膛，護在懷裏，指揮著五城兵馬司的幹著幹那。
蕭辭任職五城兵馬司多年了，本就是個閑差，他又仗著睿王的身份，更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沒正兒八經的當個差事。
五城兵馬司的人雖不天天與他共事，可可到相處多年，倒也同他打成一片。
此時見他如此，當下便有人笑：“王爺，你這肚子裏頭的娃娃幾個月了？何時生啊？到時候生了可請我們去吃滿月酒才是。”
本來冰天雪地的，凍得人手腳發麻，受人說笑一聲，其餘人自也跟著哄笑出聲。
蕭辭麵色鐵青，眼眸一掃：“少說話多做事。”
宋清歡裹著鬥篷站在一旁也跟著笑眯了眼，歪著腦袋看像蕭辭也跟著起哄：“九叔，到時候你生了可要給我送帖子，我鐵定送個大禮給你。”
說著還手賤一回，隔著厚厚的大氅摸了摸那被藏在裏頭的小娃娃的。
蕭辭斜眼看她，見這小丫頭跟隻小狐狸般狡猾，沉默了半響，忽又意有所指的道一聲：“會有那麽一日的。”
連著一條道，倒了好幾家房屋，最厲害的也就劉曉刀家。
廢墟清理一回，除了劉曉刀夫妻兩個都殞了命，其餘的倒還好沒得人員傷亡。
那個小娃娃被蕭辭護在懷裏貼身暖了大半個時辰，這才發出貓一樣的哭聲。
宋清歡又給孩子檢查一回，見沒什麽大事了，便褪了鬥篷將孩子包裹住，想了想這才同蕭辭道：“九叔，這孩子雙親沒了，祖父母也一時之間不曉得在哪，若是就這麽放任不管，今兒個能保住性命明兒便不一定了。”
蕭辭理了理自個的衣裳，看都不看宋清歡，直言道：“本王府裏頭沒得王妃坐鎮，就算把孩子抱回去了，也不能定養活，你自個看著辦。”
“九叔……”宋清歡肚子裏頭那些小心思都還沒說出來，就叫蕭辭一句話給堵了回去，不由得有些訕訕然。
外頭依舊風雪不停，並沒有因為剛奪去兩個鮮活的生命而有所憐憫。
眼見天時也不早了，蕭辭把馬牽來：“我送你回去。”
宋清歡抱著孩子，可憐兮兮的看著蕭辭，卻道：“九叔，你真的不考慮把這孩子帶回去養兩日嗎？”
蕭辭冰冷道：“不考慮，不是我的孩子，沒興趣。”
麵上又露出幾分不耐煩來：“要不要上馬，不上馬我就自個先走了。”
眼見他是真不樂意，宋清歡撇了撇嘴，便也不再說，隻用鬥篷將孩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又掙紮著上了馬。
她才坐穩妥了，蕭辭便緊跟著翻身而上。
黑色的大氅將她從上到下罩了個嚴實，一時間眼前漆黑一片，隻聽得幾個五城兵馬司的口哨聲傳來。
蕭辭麵色不改，一拉韁繩便駕馬離去。
懷裏的小娃娃怕是餓了，不路上哼哼個不停，宋清歡抱著哄了會子，頭上便傳來一陣輕笑聲。
“你笑什麽？”
後背正貼著蕭辭的胸膛，大氅擋住了外頭的風雪，宋清歡麵頰微熱，叫這笑聲鬧得都不自在起來。
蕭辭的馬不緊不慢的走在路上，卻將宋清歡連同孩子一道箍得緊緊的，他道：“你一個大姑娘倒是挺喜歡孩子的。”
唇角一勾，又笑：“童姐兒也喜歡你。”
“我心地善良，為人和善，喜歡孩子有什麽不好的？”宋清歡懟得一句。
可提起蕭靖童，便又忍不住眉頭一蹙，同蕭辭道：“童姐兒身邊到底放了多少愛嚼舌根的嬤嬤？”
“她最近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教唆了，對我總有敵意，今兒在宮裏頭還同我吵架來著，說我是騙子。”
“我騙她什麽了？她能有什麽讓我騙的。”
蕭辭抿了抿唇，卻也不接話，隻道：“太後如今雖恩寵與你，可你也莫要粗心大意才是。”
“我當然知道的。”宋清歡叫蕭辭一句話就帶偏了，當下也不提蕭靖童之事。
馬兒不急不緩的行至金魚巷，風雪總算有了要停的意思。
蕭辭先行跳下馬，又扶著宋清歡下來。
宋清歡懷裏還護著那個孩子，也不在外頭多待，跺了跺發麻的腳謝過一聲，便要進府。
蕭辭一把拽住她，想說點什麽，可一時之間又不曉得從哪兒說起，頓得頓最後還是將身上的大氅脫下來替她披上。
這才道一句：“不必給我送去，夜裏我有空就來取。”
說著也不等宋清歡應聲，便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離去。
“夜裏來取，除了翻牆翻窗還能有點別的不。”宋清歡嘟囔一句，抱著懷裏的小娃娃快步進府。
宋清歡雖是把這孩子帶回來了，可還是隨手就交給了小雲氏。
她是喜歡小孩子，可喜歡的是像蕭靖童那樣大，能說會道，討人喜歡的。
這孩子百天都沒到，隻知道吃喝拉撒，照顧起來也費力得很。
小雲氏倒是很開心，宋家好多年沒添過孩子了，從宋清歡手裏一接過來就緊著丫鬟婆子準備溫水沐浴，又讓人將宋有渝小時候穿過的衣裳找出來。
她這院子裏一下子就熱鬧起來，宋清歡同宋清顏兩個連站的地兒都沒有了。
姐妹兩個相似一下，才又結伴回去。
宋清歡還記得宋清顏手上有傷，便道：“去我那兒坐坐，正好給隻好藥你抹手。”
宋清顏也沒拒絕。
姐妹兩個進了攬悅閣，頓時周身一暖，宋清歡搬出一推平日裏沒事搗鼓出來的金創藥，挑了兩隻最好的給宋清顏，又打了水來淨手，親自替她抹上。
宋清顏心不在焉的，半天才輕聲一歎，問宋清歡：“姐姐，你是不是真的會醫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