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的是誰?
那兩人聽了我的話後,都不答話,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我們彼此對視了幾秒鍾後,我才回過神來。
我低咳一聲,問他們:“請問你們是……走錯房間了吧?”
我雖然不認識“自己”,對“我”的社會關係更是一無所知,但見兩個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一副莫明其妙的神色,似乎他們並不認識“我”一樣,所以猜測他們可能是走錯房間了。
兩人仍不回答,隻是呆呆地看著我,那眼神就象他們看見到了什麽怪物似的。
我皺了皺眉,感到氣氛有點尷尬。
“不好意思,我好象並不認識你們,你們是來醫院看望別人的吧?我想你們是走錯病房了。”
我在跟他們說這些話時,自己其實也暗暗在驚訝。
我發現自己不但樣子變了,而且連我說話的聲音也明顯不是我原來的聲音了!
原來的那個我,仿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我除了還保留有原來的意識、回憶(或者還有別的東西)外,其他所有的一切外在的東西,可能都被現在的“我”代替了!
這件事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我除了用重生的邏輯來解釋外,好象無法用別的邏輯能解釋這件怪事。
可是,重生隻是那些網絡寫手們YY出來的故事呀,難道還能當真?
會不會……我不禁想到了自己以前看過的一些鬼片,不由產生出另一種可怕的猜想:
也許原來的我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但我的靈魂並沒有離開這個世界,而是附身到了現在的我身上了?
如果事情果真如此的話,那麽原來的我,以及現在的我,究竟誰才是真正的逝者?誰才是誰的替身呢?
就在我猜東疑西,胡思亂想,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那個女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樂觀,你怎麽了?你……你難道失憶了嗎?怎麽連我們也不認識了!”
女人的問話將我的思緒又拉回到現實中來。
我從她說的話判斷,他們顯然並沒有走錯病房。
難怪剛才那個怪老人叫我樂觀!
我再次看向這個女人,她也正在瞪著我看。臉上神色除了驚奇外,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和擔心。
她身邊的男人顯然也懷疑我的精神可能出現了問題,也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這個男人從進門後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所以我猜測他可能與樂觀關係並不太熟。
他之所以來看望樂觀,可能隻是陪這個女人來的。
“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事實上,這件事情太複雜了,我也不知怎樣說才能讓人相信我現在……現在是什麽狀態。”
那個女人似乎沒有聽明白我想說什麽,隻是驚奇地盯著我。
這不怪她,這件事情真的很詭怪,我作為當事人,也沒弄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更何況別人了。
而且我說的話也毫無條理,換成任何人,也聽不明白我剛才說的話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我見對方目不交睫地盯著我看,不禁苦笑一下。
——也許我並沒有苦笑,我隻是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而已。
現在的我,還能笑得出來麽?
“我可能腦子受到了一點影響,所以對有些事情和以前認識的人,想不起來了。”
女人與男人麵麵相覷,似乎相信了我的解釋。
“你們家的人去哪兒了,怎麽一個也不在?”
女人一邊問我,一邊走到我的病床邊,並將手裏提的那袋水果順手放在床邊的那個櫃子裏。
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我本想問這個女人,你們究竟是誰,但話到嘴邊,卻又忍住了。
不管他們是誰,都與我沒有什麽關係。
雖然我現在的樣子變成了樂觀,但我的“內核”仍是以前的尤優異。
這兩人跟樂觀是什麽關係,與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見我不回答,那個女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忽然將嘴巴湊到那個男人的耳朵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那個男人聽後,沒有說什麽,看了我一眼後,就皺著眉頭出了病房。
屋裏隻剩下我和那個女人後,女人才問我:
“樂觀,你真的失憶了?真的不認識我們了?”
“……我真的不認識你們。”
我沒有說自己失憶與否,隻說自己不認識他們,這是實情。所以就算今後真相大白,他們知道我實際是另外一個人後,也不能說我現在是在欺騙她。
女人顯然沒聽出我這話其實埋了伏筆,以為我真的失憶了,歎息一聲,終於做了自我介紹:
“天,看來你真的不認識我們了。我是你的高中同學遊青青呀,剛才那個人是我的老公,他的名字叫楊建,你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麵呀。”
我哦了一聲。
“樂觀,我看你現在這樣子,好象受傷也沒多嚴重呀,臉上也沒有傷,也能下床活動,你的傷難道隻是內傷嗎?”
我苦笑一下,真想對她說:樂觀可能已經死了,我現在這樣子,比內傷還要嚴重得多!
但她隻不過是樂觀的高中同學而已,不管以前關係多鐵,終歸隻是同學而已,又不是親人。
樂觀是失憶了也好,是死了也好,都不會影響到她的生活。
所以我又何必多費唇舌,跟她解釋這些事情呢?
何況就算我說了,她會相信嗎?
我若真的說了,可能會有兩種結果,一種可能是:她會認為樂觀不是失憶了,而是精神出問題了,我現在不應該呆在普通醫院,而是應該被送進精神病院去!
另一種情況是:她會把我當成一個鬼!
一個附體到別人身體裏的鬼!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顯然都對我極為不利。
所以,我雖然心裏有一種很想將真實情說出來的衝動,但我的理智卻在心底裏提醒我,千萬不要亂說話,否則情況會變得更複雜,更嚴重,更糟糕,後果更加不可預測!
我沉思一會,不答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住進這個醫院了?”
“我是聽肖傳說的。”
見我對肖傳這個名字毫無反應,她又問我:“你也記不起肖傳是誰了?”
“嗯,我對這個名字確實一點也沒有印象,他也是我的高中同學?”
“是呀,他不但是你的同學,你們還是幹親家呢!”
我“哦”了一聲,不知說什麽是好。
見我不吭聲了,她又低聲問我:“樂觀,你現在是所有人都不認識了,還是隻是不認識我們這些同學了?你的家人呢?你不會連你的家人也不認識了吧?”
聽她問起“我的家人”,我不由又想起上次醒來時看見的那個老人。
那個人想必就是樂觀的爸爸吧。除了他以外,樂觀家裏的其他人我尚未見到過。
當然,樂觀的家人應該都來過醫院,隻是因為我又昏迷了過去,所以沒有見到。
樂觀的家裏都有些什麽人呢?
我本想反問對方這個問題,但話到嘴邊,又不想問了。
從現在的情況分析,樂觀可能已經死了,尤優異也可能已經死了。
但我們都隻是死了一半(這個說法我自己都感到很奇怪),尤優異的**死了,但尤優異的精神、思想、記憶等等都還活著,而樂觀的身體雖然還活著,但樂觀的“內核”卻已經消失了。
如果用迷信或者鬼神之說來解釋的話,即原來的我——尤優異是附身到了樂觀的**上了。
當然,這說法太恐怖了,所以我更願意接受重生的故事邏輯來解釋這件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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