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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芳洲寶藏第397章 真相,梅子酒可以喝了嗎

  鳳無憂在水邊轉了一圈,果然如紅袖所說,周圍空蕩蕩的,一艘船也沒有。


  四周全是茫茫水域,放眼望去,視線之內連一座小島也看不到。


  看來,賀蘭玖是真的要把她困在這裏。


  鳳無憂重新往石洞走去,她要去問紅袖他們一些事情,看能不能從她們的口中得到離開這裏的線索。


  一路走,鳳無憂一路打量著這裏的風景。


  此時月色初上,一層銀霜溫柔地灑下,不遠處溪水泠泠流經石上,宛如仙境。


  鳳無憂不知賀蘭玖和芳洲的小帝女是怎麽認識的,但若是沒有猜錯,這裏隻怕就是他們初次見麵的地方。


  在如此美的地方相遇,應該發展出一段美好的故事才是,可賀蘭玖又怎麽會做對不起小帝女的事情?

  而且,他究竟做了什麽事情,竟讓他的愧疚深重到,要花十幾年去找她,找到之後更對她言聽計從?

  無數的疑問在她心中匯集,她心頭煩躁不安,可卻隻能硬壓著。


  就在快要走到山洞的時候,忽然之間,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幾聲呦呦的叫聲。


  這是……鹿?


  這個詞進入腦中的瞬間,鳳無憂的頭忽然炸裂般疼痛。


  好熟悉。


  鹿鳴……鹿鳴洞……


  她強撐起身子,腳仿佛有自己的意誌一樣,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並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一片山石,覆滿茂密的植被。


  鳳無憂從未來過這裏,可是她卻清楚地知道,撥開最左邊的植被,會看到一個極窄極窄的縫隙。


  那個縫隙很具有欺騙性,讓人以為裏麵隻有一點點距離。


  可其實,隻要你走進去,忍過最前方幾十米的逼仄,就會發現,後麵豁然開朗。


  其高大程度,甚至能容得下大軍行進。


  鳳無憂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走了下去。


  兩側的洞壁冰涼滑膩,她撫摸著上麵的苔蘚,腦子裏麵的記憶卻一點一點清晰起來。


  “你是誰?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你受了好重的傷呀。”


  “你要走了嗎?那你會回來找我玩兒麽?”


  “我住在白芷洲,那裏不許外人去……”


  “不過我可以偷偷告訴你一條秘道,從這裏去白芷洲,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哦。”


  “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你來……阿玖,你跟我來……”


  不!

  鳳無憂扶著牆壁跪了下來,大口地喘息。


  不是,不是這樣的。


  她的頭疼得要炸開,那個被嚴密守護的禁區,正在一點一點打開,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突然,在不遠的地方看到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破布,長年累月滾在洞底的汙泥裏,早已看不出本來顏色。


  可,鳳無憂還是清晰地看到,上麵繡著一隻燃著火焰的朱雀。


  朱雀,南越的圖騰。


  這塊布,是南越的軍旗。


  一瞬間,鳳無憂眼前仿佛浮現無數南越兵士,拿著這麵旗,執兵荷甲,在洞中快速又凶猛地前進。


  她猛地抱住了頭。


  她想起來了,終於全都想起來了。


  是她把通往白芷洲的秘道說出去,是她讓南越士兵突然出現在皇宮後方,打了母皇和父後一個措手不及,是她害了整個芳洲。


  那天的火燒得好大,大的像是要把白芷洲周圍的水澤都燒幹一樣……


  她犯下了這麽大的錯,可是,她竟全忘了。


  甚至,在心裏為自己設下了禁區,隻要有人試圖讓她回憶起那時的事情,她就會劇烈的頭痛。


  她不是在懲罰自己,而是保護自己,保護那個懦弱的連真相都不敢麵對的自己。


  一顆淚忽然滾落,燙得鳳無憂麵頰一顫。


  她分不清這是誰的淚,究竟是她的,還是體內另一個靈魂的。


  可是,有什麽分別嗎?


  她和鳳無憂,本就是同一具身體,同一個人。


  她摳著牆壁站起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自己的心情。


  賀蘭玖,我是不是該感謝你,謝謝你把我帶來這裏,讓我不得不麵對這熟悉的一切,不得不想起當年的事情。


  芳洲,是我的,我絕不給任何人。


  洞中長著不知名的苔蘚,發著微微的螢光。


  鳳無憂看著前方,唇瓣開合,輕輕吐出幾個字:芳洲,我回來了。


  ……


  白芷洲上,程丹青在做著繼位大典外圍的守衛工作。


  可是明顯,他心不在焉。


  一個將領模樣的人從遠處快速往他跑過來。


  程丹青立刻問道:“怎麽樣?”


  那個將領搖了搖頭,小聲道:“所有將軍常用的地方都派人去查過了,沒有看到秦王妃。”


  程丹青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娘親說鳳無憂在她的手裏,雖然蕭驚瀾沒說什麽,可是程丹青還立刻安排手下的人去查訪。


  甘老夫人在芳洲有一些用來囚禁人的地方,趁著今日她忙著繼位大典顧不上,他挨個命人去看了,可鳳無憂卻不在其中任何一個地方。


  他娘親還有什麽地方可以藏人呢?


  程丹青揮手叫那個將領下去,自己卻是不自覺地走到水邊僻靜的地方,冥思苦想起來。


  等到他回過神,才發現,這裏竟是他小時候經常和小帝女一起玩耍的地方。


  想到小帝女,自然就會想起上官幽蘭。


  程丹青眉毛皺得更緊。


  小帝女活潑可愛,宛如天上墜下的精靈,那樣靈動的女孩子,就是再怎麽長,也不可能長成上官幽蘭那種麵目可憎的樣子。


  一瞬間,程丹青忽然也無比堅信,上官幽蘭絕不是小帝女。


  可是,又該如何證明?

  除非,真正的帝女,現在就出現在他眼前。


  “你還記得這裏。”


  一道聲音,忽然傳入程丹青耳中。


  程丹青猛然轉頭。


  “鳳……秦王妃!”他忍不住低叫出聲。


  他是眼花了嗎?怎麽可能在這裏看到鳳無憂?

  他找了那麽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可是現在,鳳無憂竟自己出現在他的眼前?


  可是,不可能啊,他娘親的牢獄不是那麽好逃的。


  該不會有什麽人假扮了鳳無憂,想來誆騙他?

  頓時,程丹青的目光冷了下來。


  鳳無憂沒有理會他眼中一湧而上的猜疑和戒備,隻是看向了水邊的一處空地。


  “那個地方,以前有一株鳳霄花樹。”鳳無憂淡聲道,似是在回憶著什麽。


  “你怎麽知道!”程丹青神色驟變,這株大樹是白芷洲的象征,更是鳳這個姓氏的由來,據說,芳洲立國多久,那株鳳霄花樹就存在了多久,足有近千年的曆史。


  可是,這棵大樹早在十多年前的那場大火中就已經毀了,鳳無憂一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鳳無憂轉過身,靜靜地看著程丹青,輕聲道:“青木頭,我們一起埋在鳳霄樹下的梅子酒,可以喝了嗎?”


  石破天驚。


  這世間再也沒有任何話,能比鳳無憂剛才說出的那一句更讓程丹青震驚。


  他死死地盯著鳳無憂,胸中湧動著一個根本不敢置信的念頭,以至於他甚至說不出話。


  眼眶止不住的發酸,他硬是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青木頭,這是隻有小帝女才會叫的稱呼。


  那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和小帝女訂了親,又受女皇和皇夫囑托照顧小帝女,總是跟她講這樣不可以,那樣不可以。


  可是偏偏,小帝女是個好動的性子,被他念得煩了,就衝他叫:程丹青,你是木頭嗎?我以後叫你青木頭算了!

  那時,他還不大樂意,百般反對,可是都沒能擰得過小帝女,就被她一直這麽叫下去,直到有一天,再也聽不到。


  可是想不到,時隔多年,他竟還能聽到這一聲……青木頭。


  “鳳……不是……小……”程丹青接連換了兩個稱呼,可還是不知該怎麽叫她。


  鳳無憂?明顯不對。


  小帝女?他還不能確定……或者說,他根本不敢相信。


  鳳無憂既不急也不惱,隻是安靜地看著他。


  “你要我把埋那壇酒的位置找出來嗎?”鳳無憂道:“可惜十多年了,我那時年紀又小,也記得不大真切。不過,我在那酒壇子上拴了塊木牌,寫著:青木頭的喜酒。隻要找一找,一定還能找到的。”


  聞言,程丹青一步躥到鳳無憂身前。


  “帝女!”他單膝下跪,淚水奪眶而出。


  鳳無憂是小帝女,她竟真的是小帝女!


  難怪,他第一眼見她,就有那樣熟悉的感覺。


  當年,小帝女從皇夫那裏聽說酒埋在地下,埋得越久越香,於是叫著也要埋。


  又聽皇夫說,埋下去的酒都要有個名目。女兒剛出生的時候埋下去,等到出嫁時挖出來,就叫女兒紅。男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埋下去,等於中狀元的時候挖出來,就叫狀元紅。


  小帝女立刻說她埋的這壇酒是要給程丹青將來娶媳婦時候喝的,就叫程丹青的喜酒!


  那時,他的臉都紅透了,根本不敢跟小帝女說,他們已經定了親,他要娶的媳婦,就是她。


  皇夫對小帝女向來寵愛至極,聽了小帝女的話哈哈大笑,親手刻了那塊牌子,交給小帝女。


  小帝女就把牌子拴在酒壇子上,指揮著他在鳳霄樹下挖了好深的一個坑,把酒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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