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我們好好聊一聊
無論怎麽，她和陸昔年之間都有這無比巨大的差距，這是無論她做什麽都彌補不了的。
她想，不如她走遠一段時間吧。離開這個令自己精疲力竭的城市一段時間，離開那個讓她愛而不得的男人一段時間，或許有足夠的時間冷靜冷靜，他們就會發現並沒有那麽愛彼此。
她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第二的去往j市的火車票就已經定好了，用同事的身份證和名字定的車票。那是一個離這裏很遠，還有些寒冷的地方，或許能讓她平心靜氣的冷靜下來。
隻是今晚，她要回去再看一看陸曉樂，那是她除了陸昔年之外最不舍的人了。
這樣想著，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咬咬牙，忍下心中的酸楚，邁著練習了一整的步伐，走出了公司。
守了半個多時的陸昔年當然一眼就認出了她，也不管這剛剛下班的時候有多少人在看著，上去就把她給攔住了。
“陳婉婉，這一次你別想躲我了！今我們把事情明白好不好？我不相信有什麽事情是連我都不明白的。”
陳婉婉勉強的一笑，本就蒼白無比的臉上多了個由著不知道哪部分的肌肉牽動的一個苦笑。
“有些話，一定要在這兒在這兒嗎？”婉婉的笑容看起來牽強，有了幾分絕望的味道。看到陸昔年等在公司門口的那一刹那，她幾乎就意識到——自己想要離開無異於登之難。
“隔壁有家咖啡廳，我們好好聊一聊吧。”陸昔年沒有過多的為難陳婉婉，他不能逼她，要讓她把事情清楚才行。這樣想著，他溫柔的執起她的手，拉著她走進了隔壁的咖啡廳。
陳婉婉坐在陸昔年的對麵，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看他，畢竟這一次破了也是自己理虧，她心中有些慌張，祈禱陸昔年隻是因為一沒有看到自己而好奇，沒有發現其他的什麽。
“婉婉，你能跟我嗎？為什麽躲著我？你已經躲了我一整了，我知道你可能是不想見我，所以我後來也沒有再去找你，但現在，你能告訴我原因嗎？”陸昔年的聲音充滿了挫敗感，眼神也略帶難過。
陳婉婉無法回答，她如果知道應該怎麽和陸昔年，就不會特意躲著他了，而現在，他已經把自己逼到了絕路，她除了暫時的逃避，沒有任何辦法。
“我……”她想要開口，卻覺得自己無法解釋。
她應該怎麽告訴他，她因為自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已經是個被人碰過的殘花敗柳，而不配和他在一起？她不想這樣卑微的麵對他，可現實卻如同一條帶刺的鞭子抽打在她的心上，使她鮮血淋漓。
“婉婉，你跟我，是我有哪裏不好？我一定會去改正，或者你有什麽顧慮，你都可以跟我，如果你不放心我，怕我招惹別的女人，我就給你一個秘書的職務，你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陳婉婉沒有表態，隻是苦笑兩聲，一切都沒有這麽簡單，她待在他身邊就能做什麽嗎？不能，隻會加深他對她的厭惡罷了……
“婉婉，不管怎麽樣，你跟我話，好不好？”陸昔年真的已經快要崩潰了，如果是他自己的問題，他可以去改正，可是現在分明是陳婉婉心中有一道坎過不去，誰也幫不了她。
“陸昔年，你放棄吧，我們真的不合適的，早晚有一。你會後悔你現在做的一切！等到你對我失去興趣的時候，當初那件事，我——”
陳婉婉平時不是一個喜歡和人爭辯什麽的人，隻是這一次，她的情緒徹徹底底的爆發出來了，她隻是想讓陸昔年看清，身份不對等的戀愛注定不會有什麽好結局的。
“當初？當初什麽事？”陸昔年忽然捕捉到了她話語裏的漏洞，“你不會是想，你覺得我早晚會有一，因為五年前你被別人碰過而介意，是這個意思嗎？”
陳婉婉怔住，她原本建設好的心裏防線轟然崩塌，她沒想到自己遮遮掩掩這麽久的事情竟然被陸昔年這樣出來，實在是難為情。
看到她不安慌亂的神色，陸昔年立即明白過來，忍不住輕笑一聲，無奈的道:“如果就是為了這件事，你真的大可不必這樣。我現在隻問你一句真心話，你到底愛不愛我？”
陸昔年心中不停的掙紮著，一方麵，他真的不能告訴陳婉婉這件事，否則將會有徹底失去她的可能……可另一方麵，如果現在不跟她解釋清楚，沒準她還會瞎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緊盯陳婉婉的眼睛，看著她先是下意識的想要逃避這個問題，可是略一猶豫，也冷靜了下來，心底的掙紮和矛盾顯露無疑，而這一幕則被陸昔年全部收入眼底。
“我隻要你的一個回答，愛，或者不愛，你回答了我，其他事情我都不會逼你回答或是做出選擇。”陸昔年輕聲誘導著。
陳婉婉的內心此時如同被陸昔年架到了刑房拷問。她愛不愛陸昔年？那是毫無疑問的，如果不愛，她還在這兒什麽？早就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可當下的情況，真的能這樣回答嗎。
抬起頭，正好對上陸昔年滿是真摯的眼眸，她的心忽然堅定起來。
“愛。”
“那好，既然你愛我，我也愛你，那為什麽不在一起呢？如果你是因為五年前的那件事，那麽我甚至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你不是也不介意嗎？”
陸昔年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在聽到陳婉婉出“愛”這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激動的要跳起來了，如果早知道陳婉婉的心結就是這件事，他早就化解好了。
陳婉婉似懂非懂的看著陸昔年，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是卻又不由自主的皺起眉來，仿佛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你是男人，我……”
“男人還是女人，有什麽不一樣？如果你認為做過——咳咳，做過那種事就是肮髒的話，那我，我已經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你介不介意？”
“可是，曉樂不一樣的，我把她當做我的孩子來看待……”
“沒什麽不一樣，婉婉，你記住，如果你非要認為自己是不幹淨的，那我比你要肮髒的多，從這個角度來，我沒有任何理由去指責你，我過，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給你一個婚禮，明白嗎？”
著，陸昔年拉起她的手，“雖然我今沒有帶戒指，當然，你也肯定不會這麽快想通，但是，在我允許之前，你還不能離開我身邊！”
他的目光中並不是嚴厲與苛責，而是一種近乎於懇求的模樣。
“你、你怎麽知道……”
陸昔年苦笑一聲，從衣袋裏取出一張火車票來，“你同事取完放在你辦公桌上了，被我拿去了。”
“婉婉，我保證，我對你的都是真真切切發自我內心的話，我對你不是什麽一時感興趣，更不是把你當做替身。你是我要找的人——這輩子要攜手走過的人。”
陸昔年著，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旁，陳婉婉下意識的想往後縮，卻發現自己已經占據了角落。
陸昔年眼中一抹失落飛快略過，但很快便被溫和的笑容所取代。
“婉婉，跟我回家。”
陸昔年的聲音是這樣動人，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沉迷進去，這也許算得上是他對自己許下的諾言。陳婉婉忍不住把手遞了過去，她真的沒有辦法拒絕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能感受到他強烈而真摯的感情，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擺在那裏，他已經為她做出了很大的改變，也了許多他也許是這輩子第一次過的動人情話。如此紆尊降貴，她還有什麽可不滿足的呢？
把手伸出去遞給他的那一刹那，她也已經做好了將自己的一生交付出去的準備，哪怕……哪怕真的會發展成為最壞的情況，哪怕到最後她什麽也沒有，她也願意陪陸昔年愛這一場。
陸昔年趕忙握緊她的手，捧在手心裏，仿佛是這下最珍貴的寶貝，他感受到了她的堅定，也願意用一輩子來好好向她證明自己的並不是空話。
“走，婉婉，我們回家吧。”陸昔年拉著她的手，為她拉開了車門，細心的幫她係好安全帶，才啟動了車子。
陳婉婉沒有開口，但解開了心結的她看起來也是輕鬆了不少，陸昔年忍不住趁著紅燈轉過頭來看了看她，她靜靜地靠著車窗，臉上原本的憂愁和煩悶已經消失不見。
看見陳婉婉的心態好了不少，他忍不住開口和她簡單的聊了起來，“婉婉，你要記得，以後有什麽事情都不要瞞著我，不要自己在心裏藏著，一定要跟我，其實這是一件很簡單很容易化解的事情。”
“當然，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因為這件事跟我生生氣，或者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我最怕的是這條無聲的裂縫會將我們的感情撕成兩半，你明白嗎？”
或許是因為心情好了起來，對於陸昔年的教，陳婉婉點了點頭應下，粉紅的雙頰可愛而誘人，如果不是他正在開車，真想——
他在想什麽啊！
陸昔年苦笑一聲，隻是五年前的事情給陳婉婉造成了太大的心理壓力了，這個心結雖然現在看來已經解開了，但如果有一舊事重提，恐怕還會影響到兩人的感情。
這樣想著，他覺得這樣瞞下去也不行，遲早還是應該找個機會和陳婉婉出真相才是，她一個人背負著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苦了。
如果早知道那個女人是她……
陸昔年嘴角揚起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看得陳婉婉不由自主的一驚，她下意識的別過頭，不敢再去看陸昔年。
看她害羞的樣子，倒是十分的有趣。
忽然，陳婉婉轉過頭來，盯著陸昔年看，似乎有什麽話想，卻又不好開口。
陸昔年瞧見她這副樣子，便主動開口道:“有什麽事就吧。”
“今是不是沒有去接曉樂……”陳婉婉看上去有些緊張的問道，她光顧著自己鬧脾氣了，可是平常都是她和陸昔年一起去接陸曉樂放學的，萬一……
“怎麽，後悔了？”陸昔年挑挑眉，看到她一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色，笑道:“放心好了，我早就去讓傑森去接她回來了，現在應該在家裏吃零食看電視吧。”
陳婉婉這才鬆了口氣，也沒追究為什麽陸昔年沒有在一開始就告訴她。
其實，陸昔年早就猜到她會擔心著陸曉樂，會問出這個問題，隻是他看陳婉婉這段時間實在是太沉悶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什麽大問題，不管怎麽樣，也該讓她開口多幾句話。
他隱隱記得當初在地下室的時候，女孩兒雖然廢話不多，但也有幾分樂觀，偶爾也會主動開口幾句話，可是現在的陳婉婉經曆過太多了，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真和樂觀。
“晚上想吃點什麽嗎？”陸昔年忽然開口道。
陳婉婉一愣，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什麽都沒。
陸昔年想讓她開口兩句話的願望落空了，他琢磨了一下，道:“要不咱們明去郊外玩一玩吧？曉樂已經跟我了好幾次了，想要她的爹地和媽咪一起陪她去。”
此話一出，陳婉婉一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並不會覺得怎麽樣，臉上還掛著若無其事的笑容。
“後就要去參加會展了，明我還要去參加彩排……這不是你批準的嗎？”
陸昔年自然知道她明要去參加彩排，隻是看著她臉上豐富起來的表情，他的心裏便會好受一些。
如果自己能夠早一些、再早一些找到她，和她清當初的事情，或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啊，我給忘了，那我明給曉樂請一假，帶她去看你彩排吧，怎麽樣？”
陸昔年臉上露出了無辜的笑容，陳婉婉下意識脫口而出:“不行！明曉樂她們的幼兒園有活動，要排練舞台劇……你是故意的！”
她這才意識到陸昔年接二連三的錯話有什麽問題，陸昔年的記憶力可是很好的，尤其是在關於她和陸曉樂的事情上，幾乎就是過目不忘，怎麽會犯這麽嚴重的錯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