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手心已經是一片濕潤
主要月司帶了頭,誰敢反著來?一跟風,她就徹底沒活路了。”
陳婉婉沉默了。
月司帶的頭……顯然是陸昔年做的了。雖然韓曼沒敢直,但其中的意思陳婉婉不會聽不出來的。
掛斷了電話,陳婉婉略一思忖,想到陸昔年大概是也有自己的想法,便不去多管。他不告訴自己,應該也是像之前那樣怕自己知道了會心裏內疚吧……
誠然,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她真的不會因為蘇桑的遭遇悲慘而感到內疚。的難聽一點,都是她自找的。
白霜再次找到蘇桑的時候,這個女人看上去有些垂頭喪氣,隻不過在看到白霜的那一刻眼中多了抹亮色,“白霜,你那邊怎麽樣?”
見蘇桑主動開口詢問自己,白霜一驚,愣了愣道:“沒什麽問題,都安排好了,隻要明陳婉婉到那裏換好衣服就沒問題了。”
這句話對於此刻的蘇桑來算得上是一種莫大的安慰,畢竟她這邊的事情搞砸了,那邊不能再出問題了。
“就算——就算不能讓你身敗名裂,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盡風頭!”蘇桑咬牙道。
白霜看著眼前完全被嫉妒和仇恨蒙蔽了眼睛的女人,忍不住冷笑起來,但並沒有出聲提醒。看她這副樣子,恐怕是她那邊搞砸了。還國際名模?沒了陸昔年她算個什麽!
設計師大賽開始的當,陳婉婉早早地來到了後台更衣室,因為這場大賽規模是全球範圍內的,主辦方也極為大方,每一位展出的模特都有自己單獨的更衣室,也可以當做休息室來用。
一路過關斬將到現在,剩下的設計師也不過就幾十個,房間還是安排的過來的。
“昔年,我還是有一點緊張。”陳婉婉拉住陸昔年的手,手心已經是一片濕潤。
“怕什麽,我看著呢。”陸昔年安慰一句,“距你上台還有整整兩個時呢,現在就要換衣服?”
“放時間長了容易被人動手腳,穿上沒什麽壞處。”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陳婉婉這樣著,便將陸昔年推開,推出了更衣室,自顧自的換起衣服來。
在暗處偷聽到這一切的白霜悄悄勾起了嘴角,盡管她現在一切都是聽從蘇桑的話來行事,但即將見到陳婉婉出醜也同樣讓她激動——畢竟,陸昔年可沒有放過她。
“怎麽樣,準備好了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仔細聽去,其中似乎還有絲絲得意與怨毒。
“嗯!”
在試衣間對著鏡子調整衣服的陳婉婉忽然一頓,有些不確定的打開了試衣間的門,問道:“昔年,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什麽聲音?”陸昔年隨口應了一句,便屏息凝神的仔細聽起來,卻並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不禁有些疑惑。陳婉婉這是怎麽了?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有孩子的哭聲!”陳婉婉驚道,眼中還滿是急切。
“你這麽一,我好像也聽到了……”陸昔年心中不由得有些無奈,他理解的陳婉婉的意思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聲音”,卻沒想到她的其實是哭聲。
不過仔細一想,剛才似乎的確有哭聲傳來,應該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不行,我得去看看,這個地方怎麽會有孩子呢?”陳婉婉皺起眉來,“昔年,你……你還是跟著我吧,不然我怕出什麽事情我應付不來。”
陸昔年無聲的一笑,對於陳婉婉這種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感到心情不錯,他其實也在心的提防著,這次把這個名額給了陳婉婉,他心裏也有些犯嘀咕。有不少人都盯著這一塊,等著他出錯呢。
萬一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麽問題,那可就糟糕了……
“婉婉,你稍微慢點。”看陳婉婉什麽都不顧就要火急火燎的往外走,陸昔年淡淡的勸阻了一聲——雖然他清楚,這並沒有什麽用出。畢竟這件事涉及到了孩子,陳婉婉最看不得這種事了。
當她尋到了哭聲的源頭,隻見一個不過五六歲大的女孩臉上蹭的髒兮兮的,正委屈的捂著臉哭,陳婉婉趕忙跑了過去,有些費力的蹲在了她身邊,輕聲道:“沒事的,沒事的,姑娘,告訴姐姐,發生什麽了?”
“姐姐……我媽咪把我帶到這裏來,九點的時候就會來找我的,可是現在已經快要十點了,她還沒有來找我,她是不是不要我了……”孩子放聲大哭著,仿佛受到了大的委屈。
其實陳婉婉也能夠理解這種情況,對於孩子來,父母就像是他們的地,現在塌了能不著急嗎?偏偏他們想事情還很單純。
“那……姐姐陪你在這裏等你的媽咪好不好?”反正也沒有什麽事情做,距離比賽還有兩個時。
陸昔年聽到這話,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他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又見陳婉婉從隨身的包裏翻出了一包紙,給姑娘擦了擦臉,陸昔年歎了口氣,道:“你不知道這個時候要少惹麻煩?”
“別胡!萬一哪曉樂也和我們走散在什麽地方,你也希望過路人對她是這個態度嗎?”陳婉婉的表情有些嚴肅,但在看向那個姑娘的時候卻一下子溫和起來。
陸昔年自知勸不了陳婉婉,也就沒再多,陳婉婉為了減輕這個孩子的心裏負擔,和她簡單的聊了幾句,陸昔年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該些什麽,便把頭扭到一邊,準備叫來傑森處理這件事情。
正要打電話,突然聽見陳婉婉驚呼一聲,趕忙轉過頭,看見她原本豔麗的衣裝上出現了兩個黑漆漆的手印,而且看上去似乎還不是普通的東西。
這是怎麽回事?剛剛那姑娘委屈的哭了,便要陳婉婉抱著她,這笨來並不是什麽大事,抱便抱了,錯就錯在那姑娘回抱了陳婉婉一下,一下子在她的衣服上印下了兩個手印。
“昔年——”陳婉婉趕忙叫來陸昔年,陸昔年走到她身旁,微微彎身,看了看她的裙子,隨即搖搖頭,“不行,這是他們專門用來毀壞衣服的一種土,弄上了很難洗掉,現在根本來不及——”
“而且,現在戴納還在台上,根本沒辦法現場修改並且換布料。”陸昔年沉聲道,隨即把目光轉向了那個姑娘,“吧,是什麽人讓你這樣做的?”
那姑娘似乎十分畏懼陸昔年,再次往陳婉婉懷裏縮了縮,陳婉婉無奈道:“姑娘,我也不不能繼續保著你了,你好好想想改告訴我們什麽吧。或者,那個人給你什麽報酬,我們出雙倍。”
聽到這句話,那姑娘的眼睛似乎亮了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這是搖了搖頭,看上去是打死都不肯把那人供出來了。
“昔年……”陳婉婉再次看向陸昔年,見他不動聲色的挑了挑嘴角,便大聲道:“這樣啊……反正我也參加不了比賽了,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吧。姑娘,你能自己回家嗎?”
姑娘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婉婉,從這句話當中,她似乎明白到了什麽,卻又不甘心的扭過了頭,陸昔年輕點屏幕,似乎在和什麽人發消息。
過了整整半個時,期間陳婉婉和陸昔年交流了兩句話,卻並沒有多,隻是單純的在這裏待著,那姑娘開始著急了,她得趕緊脫身才行,不然那個女人許諾她的好處就都沒有了!
隻是看著眼前這個剛剛被坑慘了的姐姐,和這個看上去很冷酷可怕的大哥哥,她的確開不了這個口。
其實事情遠沒有陸昔年和陳婉婉想得那麽複雜。
這個姑娘名叫袁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而已,但她正好和家裏人鬧了別扭,想要離家出走,可在外麵孤零零的待了一,一點吃的喝的都沒有,身上的錢隻買了個麵包。
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大姐姐請她吃了一頓飯,並許諾給她足夠活好幾的錢,條件就是讓自己的雙手蘸上那種土,在這裏哭,把那個紅衣服的姐姐吸引過來,把這土蹭到她衣服上。
現在事情辦完了,可是似乎更加麻煩了,這個姐姐看起來像是一個好人,這個冷冰冰的哥哥似乎也是,她……是不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而且,如果再不走,她就找不到那個能給她錢的姐姐了!
“姐姐……”袁雙忽然開口了,可憐巴巴的看著眼前的陳婉婉,“我知道錯了,我把那個人的信息都告訴你,你們放我離開好不好……”
“婉婉?”陸昔年忽然開口提醒,他的目光中還充斥著對眼前這個女孩的不信任,一個這麽的孩子竟然知道騙人,實在是不得不防!
“讓她吧。”陳婉婉微微一笑,再一次蹲在袁雙麵前,“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處?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
到這兒,她似乎也意識到了眼前的袁雙可能不能準確的理解她的意思,於是再次開口道:“我的意思是,你把那個人的信息告訴我們了,那個人就未必會答應你的條件了。到時候豈不是吃力不討好?”
聽到這話,袁雙微微一愣,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她雖然不太懂具體的其中的彎彎繞繞,但還是隱約知道陳婉婉是在替她著想。
“我……我離開家,沒有錢……”
雖然隻有這麽兩句話,但陳婉婉也完全的聽出了她的意思了,點點頭,道:“好,那你那個人有什麽特征,她又想讓你做什麽?”
“那是個……是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大概和姐姐你差不多年紀,她就告訴我讓我把你引來,把手上的東西蹭到你身上……”
袁雙都完,忽然遠遠見一個男人迎麵走來,那正是她的父親!
“雙兒,是爸爸錯了,快跟爸爸回家吧!”那男人疾跑兩步,上前抱住了袁雙,袁雙還瞪大著眼睛,似乎怎麽也沒料到這一幕。
陳婉婉下意識的看向陸昔年,陸昔年低聲道:“我讓傑森去調查這件事情了,就找到了她父親把她帶回去。畢竟也是個女孩子,不應該在外麵流落。”
聽了這話,陳婉婉讚同般的點點頭,道:“你得對,畢竟也是個女孩子……萬一被什麽壞人給抓住了就不好了。能平安的待了一真是幸運。”
那袁雙的父親走過來,微微鞠躬向著陸昔年道謝:“陸先生,這件事情還要多謝你了,我家雙兒給你們添了麻煩,抱歉,我會——”
“袁先生不必多,趕快帶著女兒回去吧。”陸昔年微笑著完,看著那人抱著的袁雙離開,陳婉婉也有些微怔,“昔年,我忽然有點想念曉樂了。”
“一會兒你會見到她的。”陸昔年笑道,“不過,先把眼下這件事情解決了吧。那個女人,傑森查到了,是個熟人——”
“找我麻煩的哪一個不是熟人?”陳婉婉挑挑眉,但還是沒有多,問道:“是誰?”
“是白霜。”陸昔年沉聲道。
事實上,從那上麵反應出來的信息似乎還不止這些,傑森順便調查到,蘇桑最近和白霜走的很近,其中未必就沒有蘇桑的參與。
但是,因為怕陳婉婉過多的擔心這件事,陸昔年還是選擇了隱瞞,雖然這樣做會讓他對陳婉婉產生一種愧疚的情緒。
“白霜……算了,這事你不要過多的參與其中,我建議還是把她交給警察處理吧,剛才那個姑娘的話我都錄音下來了。”
著,陳婉婉從包裏拿出了顯示“正在錄音”的手機,輕輕歎了口氣,“真不想做這樣的事情,可是誰知道連個孩子都會有這樣的心思。”
“誰知道……”陸昔年重複了一遍她的話,“你難道不知嗎?”
“總是抱著一線希望的。”陳婉婉無奈道。她的話哪句真,哪句假,哪句又是半真半假,自然是蒙混不過陸昔年的眼睛,他實在是對陳婉婉太過了解了。
其實,陳婉婉根本就是知道袁雙別有用心的,但她還是傻乎乎的走過去了,當然,恐怕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還是會這樣選擇。她並不是始終對人抱有莫名的善意和希望,隻是無法對孩子狠起心來罷了。
“行了,事情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我也就不你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