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 終究還是沒能忘了舊業
如果不那麼嚴格地說，王維從商也算是有三年時間了。不過收購維佳機電才是他真正成為商人的起點。
維佳機電也是到目前為止，他計劃要長遠經營下去的第一個事業。之前做的垃圾回收生意，他單純只是為了積累資本。
他本來想過自己單獨創業的，但資金不足，只好再次繼續和唐浩澤合夥。
唐浩澤這個合伙人是他能信任的。之前的回收生意，唐浩澤給予他完全的信任，現在在滬市合作的維佳機電，唐浩澤就算過問也只是了解一下情況。甚至沒有委派人在公司監督。
之前好幾個月，唐浩澤對維佳電機的干涉，就只是讓麒麟電子一份手機零部件從維佳電機採購。
在那之後，就再沒有其它任何的干涉舉動。
這次謹而慎之地說要和自己談談，王維知道唐浩澤應該是有什麼想法要和自己商量。
他知道唐浩澤在滬市商界的地位已經很不低，甚至在全國一些行業都有不低的地位。能接觸到的消息來源廣。
他也不會怠慢。剛回到滬市，就給唐浩澤打了電話。
到了吃飯時間，唐浩澤就去王維約定的地方。
那也不是什麼大酒店，而是市郊一家環境還相當不錯的農莊。說是農莊，實際上是一個宵夜檔，有一些帳篷，也有一些露天的餐桌。
唐浩澤被帶著來到一個帳篷外。他對兩個保鏢說：「這裡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們放心在外面吃點東西。」
說完他才進了帳篷。
王維已經在裡面坐著喝茶。見到他進來，拿起茶杯笑著說：「說起來很久沒有和你一起吃飯了。」
唐浩澤坐下，笑著說：「你生意比我還忙，又要顧著女朋友的。我都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王維也不認為他是在諷刺自己，笑著說：「沒辦法，第一次做正規生意，很多東西都不懂只能是靠著拚命來彌補。」麒麟電子的單子只能讓維佳電機勉強維持，他這段時間就是在到處跑業務。「這茶是我老家讓人捎來的。」
唐浩澤喝了一口，很是入口苦澀，要好一陣才能等到回甘，但感覺挺不錯：「這是什麼茶？」
「是白茶的一種。我家裡那邊一個小茶莊出產的，沒什麼名氣，茶葉十來塊錢一斤。不過這邊沒得賣。我喝慣了，正好有人從老家那邊來，就讓他帶一些過來。」他將一份菜單遞過來，問。「看看想吃點什麼？這裡的菜式雖然比不上大飯店，但廚師還是挺不錯的。」
唐浩澤拿過菜單看了一下，發現主要是下酒菜。比如煎炸類不少，有些東西是上不了大飯店桌面的。比如椒鹽掌中寶、狗肉、蛇肉，還有一些燒烤。那些都是很好的下酒菜。
點了七八個菜后，王維將菜單放到一旁，說：「你特地找我是有什麼事？」
唐浩澤喝了一口茶，說：「圈子網最近有一個合作項目，我本來想將維佳機電推薦作為合作候選方。不過維佳機電的條件太差，無法滿足合作方的條件。不過也讓我想到好像從來沒關心過維佳機電，就想來和你談談，也算是盡一下股東的本份。」
王維失笑說：「維佳有多少斤兩我自己清楚。條件確實很差。我現在也是在找路子。雖然現在效益還不是很好，但有麒麟電子的單子，加上最近我找到的一些小單，還能撐下去。」
他這段時間一方面是和一些大廠找零件代工合同，另一方面也是在聯繫一些定製小電器電器。比如一些開關之類的。那樣的單子通常不會很大，通常都是國外訂的個性產品，大廠一般不接。維佳機電規模不小，但利潤率高，他覺得那樣的單子也可以接。
他又笑著說：「最近我們正在研發一種家庭用小型水泵。主要面對農村市場。現在的農村還沒有自來水，主要是井水。現在農村的年輕人越來越少，水泵也是潛在的市場。」
唐浩澤聽了，也不會反對。不過他也打算將自己的建議提出來：「你不是計劃做機床嗎？現在也該對電子技術進行一些積累了。」
「現在養不起研究人員。」王維苦笑說。「雖然我請了幾個工程師，但都大部分還達不到做機械的水平。機床市場已經走向數控化，那不是維佳機電現在有能力做的。半自動機床現在開始設計，還沒生產就落後了。」
唐浩澤笑了笑說：「我也沒讓你現在就開始研究機床。但總要進行一些積累。至於研究方面，維佳只要有錢完全可以與其它單位進行合作，共同研究。別的不說，在軟體方面，你可以找圈子網。」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維佳的唯一的問題就是沒錢。」
「我有兩個想法，你先聽一下，做不做，你來決定。」
「嗯，你說！」
唐浩澤：「第一個是增氧機，這種產品的技術含量不高，就是一個馬達和幾個葉片。未來幾年，國內的水產行業會發生很大的變化。水產類的售價，整體上應當是一直處於下調走向。池塘養殖會越來越追求高產，對這類增氧機的的需求量會大幅度增加。」
王維知道唐浩澤之前就是做水產起家的，而且現在還在一個水產養殖公司佔有股份。對唐浩澤這個建議，他上了心，說：「既然你這麼說，我馬上著手讓人調查一下市場。」
唐浩澤點頭說：「增氧機現在主要是兩種，一種是水車式，一種是葉片式。這兩種的原理都很很簡單。也是池塘養殖使用量最高的。」
那兩種增氧機實際上是攪水機，本身不會往水中灌注空氣，攪動水的增氧作用最多只佔開增氧機增加的溶氧量的10%左右。真正的增氧還是來自光合作用。
不過增氧機最大的作用是促進表層水和底層水的交換。底層水的溶氧主要是被底部的有機物消耗，有時候溶氧會接近零。攪水讓水層對流，可以保證底層水有一定的溶氧，底層水來到表層也可以接受光合作用。
越是高密度養殖，就越需要增氧機。所以這個市場雖然小，但未來幾年的增長速度肯定是很快的。
王維明白唐浩澤的意思。那兩種增氧機很容易入手，而且銷售可能是最容易的。不過能不能做，還需要他自己去考慮。他點頭說：「還有嗎？」
「還有，你有沒有考慮過進入家庭保健行業。」
王維楞了一下：「保健品？」
「算是保健品，不過是保健類的電子產品。」唐浩澤笑著說。「醫療成本越來越高，未來會更高。以後人們會對健康更加重視。你看現在保健品市場有多大？一年幾百億的市場就說明人們對老人健康的關注。而三高在老年人群體中很常見。一些高血壓的老人，需要經常測量血壓。去醫院量血壓由不方便，我們可以生產一種電子血壓計。」
電子血壓計？王維想了一下，問：「你是想讓維佳和圈子網合作研發？」那樣的東西肯定是需要一個軟體的。維佳現在做不了。
「沒錯。那樣的軟體雖然很簡單，但如果由維佳來研發，成本維佳未必能承受。但是圈子網卻不同。」
「好，我明天就去圈子網談談。」
唐浩澤點頭說：「那樣的軟體雖然簡單，但是數據收集轉換測試，都需要一定的時間。」
電子血壓計的軟體，主要功能就是將血壓和心跳如何識別並表達出來。那看起來很簡單，但需要通過各種數據進行比對后，才能得出計算參數最後顯示結果。
王維笑著說：「我會先調查增氧機。不過我們如果要做這個東西，應該需要貸款。」
他自己是沒有錢的。唐浩澤有錢，但這雙方合夥的公司，他不能讓唐浩澤一個人投資，不然股份就會發生變化。
唐浩澤點頭說：「如果需要貸款，我可以出面。」他現在和建行的關係很不錯。貸款不是問題。
他們說著，就開始上菜了。正事基本談完，兩人一邊喝著啤酒一邊閑聊。有說維佳這段時間的經營，王維在周邊談單子遇到的一些事。也說到了恆遠生物的。唐浩澤也說一些自己的想法。
吃著吃著，最後一道菜上了。是一條多寶魚。
唐浩澤正要下箸，眼睛看到魚皮被撥開了的魚鰭根部的顏色有些不對。他收回筷子，說：「這魚還是別吃了！」
王維正夾了一塊魚肉準備吃，聽這話也停下了：「怎麼，這魚不新鮮？」他將魚眼弄出來看了一下，覺得沒問題啊。
「可能是用了致癌的禁藥。」
王維嚇了一跳：「你怎麼看出來的？」
唐浩澤將背鰭根部的魚皮弄開，說：「有沒有看到這裡的顏色和魚鰭其它地方不同了沒有？」
「好像有點藍色。」
「魚這個部位最容易染色。這有可能是用了孔雀石綠的。那是一種燃料，容易致癌。活魚也是可以能看出來的。」
王維沉著臉說：「這也太黑心了。」
「有可能是養殖戶用的，也有可能是運輸過程用的，甚至是在批發商用的。孔雀石綠能讓這種魚在高密度運輸和暫養過程降低死亡率。這種魚抗病能力很弱，養殖和運輸還有銷售每個環節都可能用藥，用藥成本占養殖總成本相對比較高。市場價格越低，用禁藥的可能性越高。以後還是少吃這種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