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 黑心資本家
「穆總，恭喜！」
唐浩澤拿著酒杯來到穆總的那個小圈子中，舉著杯子說：「今天令嬡大喜，我來沾點喜氣！」
「唐總能來參加小女婚禮，那是蓬蓽生輝啊！」其實唐浩澤和這穆總也沒多少交情，但好話誰都會說。穆總笑著給唐浩澤介紹了一下剛才談笑風生的幾個人。
唐浩澤知道現在穆總還是忙的時候，有什麼話還要等下再說。他打過招呼后，就又去和其他人打招呼了。
雖然唐浩澤不是那種進入過高級場所，就恨不得給每一個人派名片的小生意人，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值得現在的他交往的。既然來了，他也不能白來。
以穆總的身份，除了窮親戚之外，參加這個婚禮的人的不是有錢人就是幹部。
唐浩澤作為有錢人中的一員，倒不至於在這個場合不至於尷尬。他去和那個人打招呼，沒人會給他冷臉。
他和一撥人打過招呼之後，就打算去取點東西吃。
正夾菜時，甄德率的聲音在他身後說：「浩澤，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如非必要，唐浩澤是很少會應約出席這樣的場合的。大多時候是甄德率代表著公司出面。
唐浩澤回頭看到甄德率也拿著一個碟子，說：「你剛到？」
「嗯，我送了淑芬回家在過來的。」甄德率一邊夾著菜，一邊說。「你和穆總有交情？」
「見過幾次面。」唐浩澤放下夾子，低聲說。「我女朋友舅舅是東粵移動的，他介紹我認識的。」
甄德率點頭笑著說：「看來你女朋友舅舅能量不小。」
一開始他是求著移動辦事，後來移動那邊總算是將圈子網當作一個相對平等的合作夥伴了。
「他岳父是他們系統的大領導。據說今年年初去了京城。」其實羅雪芬姐弟的舅舅也是粵東省里的高級幹部。羅雪芬能上的那麼快，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怪不得！」
唐浩澤笑著說：「你怎麼不帶上淑芬姐一起來？」
甄德率笑著說：「她現在還部習慣這樣的環境。我不想讓她有壓力。要不然我擔心以後求婚會比較困難。而且她也放心不下李景懿。」
「李景懿的手術不是挺成功的？」
「景懿還在復健呢。」
李景懿之前是因為神經受損而下身癱瘓。他在網路棋室能賺錢，又有甄德率幫襯，終於在今年的四月份去國外動了手術，雖然情況不算很樂觀，但總比之前一直要輪椅好，而且還有恢復正常行走的可能。就是復健過程會比較漫長。
唐浩澤笑了笑，沒再說話。
甄德率隨便夾了點食物，和唐浩澤忘一張桌子走過去，笑著說：「這看到別人結婚，我自己就想著結婚了。而早兩年，我還說三十五歲之前不考慮的。」
「有個想結婚的對象，就趁早結了吧。」
「你說的沒錯！」甄德率聽這話反而是認真起來了。「不過你明明比我小了好幾歲，怎麼感覺要比我大幾歲的？」
「呵呵！」
唐浩澤總不能說自己卻是大他十幾歲吧。
他們兩人在角落了一邊說笑著一邊將東西吃完。沒過多久，婚禮就正式開始了。
流程也就那樣，反正是儘可能讓賓客有新人會一輩子幸福的錯覺。新人感言，男女雙方家長感言什麼的，自然也是一個不能少的。
唐浩澤和甄德率也站在人群外圍，該鼓掌就鼓掌，該笑就笑。
他們是三好賓客！
新人給賓客敬酒，自然是少不了的，不過這敬酒自然不會是要乾杯的那種。
敬酒之後，賓客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務。開始借著這個場合做自己的應酬。甄德率平日里代表著圈子網四處跑業務，在現場認識的人不少。唐浩澤既然也來了，兩人自然和那些人打個招呼。
這一套程序下來。主人家也算是輕鬆下來了。唐浩澤和甄德率說了一聲。拿著酒杯再次找到正在和一個老頭賓客交談的穆總。
那老人看他來，和他說了兩句，就和穆總道別。
穆總看唐浩澤又來找自己，知道是要有事要和自己說的。他笑著說：「唐總，今天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穆總言重了！」唐浩澤笑著說。「穆總，我發現最近聯通送話費的力度很大。不知道移動什麼時候也搞那樣的活動啊？我也好省點話費啊。」
穆總沒想他竟然說到這個事情，笑著說：「唐總這是要嚇唬我。如果連你都用不起手機，那我們這些電信營運商豈不是馬上要倒閉？而且我們的推廣活動力度也是很大的。」
穆總知道唐浩澤說這些事肯定還有后話，說到這裡就含笑等著聽他接下來說什麼。
唐浩澤確實還有后話。
他笑著說：「穆總，其實那樣送花費的活動雖然能推廣市場，但我覺得手機的價格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還是相當高昂的。」
「哦？那唐總有什麼高見？」
穆總雖然覺得唐浩澤這話是顯得有些狗拿耗子。但一個二十歲的年輕能打下現在的天下，就絕對不可能連這點情商都沒有。他是真的想聽聽唐浩澤有什麼高見。
唐浩澤笑了笑，說：「穆總，要不我們坐下來談！」
「好！」
還要保密？穆總這時是真的好奇了。他想聽聽唐浩澤有什麼好主意。
兩人在會場角落一處無人的沙發坐下。穆總笑著說：「唐總現在可以說了吧！」
「穆總，我們都知道現在的手機產業其實是一個暴利行業。聽說手機生產商毛利潤高達45%。所以這個手機的價格明顯是虛高的。為什麼不將這個價格降下來，讓更多人能接受這個新的通訊方式？」
「唐總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但問題在於，我們只是營運商，不是手機生產商。這個價格問題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
「確實是那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唐浩澤笑著微微搖頭。
「難道唐總有什麼好的想法？」
唐浩澤點了點頭，說：「穆總，實不相瞞，我正準備籌備一家專門生產手機的公司。準備上產自己的手機。」
穆總笑而不語，靜聽他繼續說。
「我想著如果手機生產出來后，能不能和運營商，一起將手機的這個實際價格降下來。那樣做，我的手機能賣出去，而移動的市場也推廣得更快。」
穆總這時對他的話是真的感興趣了：「唐總不妨說說怎麼個合作法。如果可行，我可以和領導們討論。」
「其實也是和你們的送話費差不多的模式，就是我們的手機交給移動代理，移動依然按照市場價出售，但是購買手機的用戶可以獲得手機售價50%的話費。以市場價一千塊錢的手機為例，一千塊錢，能有五百話費，相當於是五百塊錢買了一台一千塊錢的手機。買手機的人自然會多起來。」
「可是我們能有什麼好處？」
「你們可以收取手機售價的20%的代理費。那實際上也相當於是充一百花費送一百二而已。而買手機的用戶，要求他們簽訂一份協議。比如說要他們必須用兩年，贈送的花費每月返還。每個月用一定的套餐。」
穆總不是笨蛋，唐浩澤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腦子裡就已經開始計算了。
如果是贈送五百塊花費，分成二十四個月送，一個月也就是贈送二十多塊錢。而現在的套餐費還沒少於四十的。
兩年時間用戶每個月就算都不超出套餐費，移動都能賺上四百來塊錢。而且用久了的號碼，自然還是有人要用的。
這個時候，電話費還很高。國內本地通話接聽免費了，主叫市話也要四毛多些。打長途要八毛多。通訊價格好像要等零四年左右才會降下來。
而且所有套餐都不贈送通話時間。如果是外地，那就更厲害了，主被叫都要收漫遊費。一分鐘一塊都是少的。國內漫遊免費，還要等幾年呢。
所以那樣操作，只要哄著有人裝上了手機，就算用戶只接不打移動都能賺到錢。
穆總算了一下就明白其中的厲害。他想了一下對唐浩澤說：「唐總，你的建議聽起來很有道理。不過這還要經過市場分析。」
唐浩澤聽他這話，笑著說：「確實是要進行分析，不過我這裡也不能等太久。如果貴公司覺得這建議行不通，我也不敢投資建廠。到時候，我可能要找其它的運營商碰碰運氣。」
穆總心裡一堵。他呵呵笑著說：「唐總放心，如果市場分析結果證明那是有效的推廣方式，我們肯定會你的公司簽訂代理合同的。」
穆總確實是想過如果能說服公司其他領導接受這個方案，而加入的手機廠家有多的話，處於其它考慮，他說不定不得不撇開唐浩澤。他認為唐浩澤的圈子網還要和移動合作呢，到時候只能是吃個暗虧。
但唐浩澤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那些。直接威脅如果移動不和他合作，他就將這個方案和其它電信營運商說。
那最後就算這個計劃做起來了，但其它的營運商也會做起來。穆總也不會顯得有多突出。
穆總今年才五十，還有得升呢。
只聽唐浩澤又笑著說：「這樣的計劃，一兩款手機肯定做不來，我還請穆總多多提攜。」
他這話的提醒，也讓穆總心裡好受了一些。那確實不是一家企業能做完的。多唐浩澤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他說服其他領導接受唐浩澤的手機，大概也不會太難。
「提攜不敢當，我還要謝謝唐總給了我這麼好的建議。」
「穆總言重了！」
唐浩澤提的這個方案，自然就是日後爛大街的買手機充話費的縮水版。
什麼是買手機充話費？意思就是：買一款會無故扣費、軟體垃圾、屏幕垃圾、內存小、攝像頭根本就是擺設、7天包壞、15天包棄，一年包換臉盆的手機，換永遠不夠用的一點話費。
以後三大運營商都會做那樣的事，他只是提前了一些時間而已。
唐浩澤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一個方案。他是想著先拿到別人的手機貼牌許可權，找廠家生產零件，然後自己建一個廠子組裝。賺一點錢，讓電子研究所儘快弄出自己的品牌。不管好壞，只要能賣出去就好。
然後慢慢積累資金，慢慢提高手機質量。
那樣的事，做上兩三年，大概也就夠了。到時候金盆洗手，做正經的手機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