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對待朋友的真心
陳天文深知這對陸昭昭的傷害有多麽的深。
他趕緊語無倫次的轉移話題:“我現在出去看看,我覺得真的是沒事的。”
雖然是很生硬的話,但畢竟是眼前一件很重要的事,陸昭昭還是被陳天文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當即也就不再想以前的事了。
他皺了皺眉,依然是在阻止:“現在不要出去,我想想辦法。”
萬事還是謹慎為好,他再也不想發生像上次那樣的事了,他現在可以接受在自己身上的磨難,可是不希望這個磨難轉移到陳天文的身上。
對待朋友的真心,陸昭昭一點都不比陳天文差。
他朝著陳天文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你應該也是不希望再發生像上一次的事情,如果這一次受到傷害的事例,你也能明白我的心情吧?我已經答應了你不會再讓自己受傷,既然是這樣,你也該答應我。”
陸昭昭十分認真的看著陳天文,神色也十分的凝重。
陳天文看著這樣的陸昭昭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陸昭昭居然也會這麽關心她的身體,甚至不惜說出這樣的話。
其實他這句話也就相當於等價交換,看似是關心他,實際上也是有些傷感情的。
可是陳天文當然也不會跟陸昭昭計較,他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既然你都說了你不會傷害自己,那這個危險總是要有一個人去承受的,我們這裏不可能出現第三個人,而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受傷,好歹也讓我為你擋一擋災難。”
陳天文十分的無奈,但是眼中的堅定更是毫不掩飾。
他的眸光微微閃爍,毫不畏懼地迎著陸昭昭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說出這話來,陸昭昭是一定會反駁他的,但是他還是要說,他已經躲在陸昭昭的生活夠久了,一直以來都是陸昭昭在他的前麵衝鋒陷陣,而他膽小如鼠的縮在後麵,隻以為打理好的工作是對於陸昭昭來說就已經是很好了。
直到陸昭昭受傷,他才猛然驚醒,陸昭昭也不過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女人而已,而他作為男人早該肩負起責任來。
這個責任不僅僅是在陸昭昭的身前為她擋住,來自於顧陌的暴風驟雨,他更該做的是,勇敢的迎上未知的災難。
就像現在一樣。
陸昭昭其實一直都不知道,原來陳天文居然想了這麽多,他從他的這些話裏就能聽出來,這麽久以來,陳天文的心思究竟有多重。
她愣在原地半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好像現在無論說什麽都對不上他的情深意重。
他隻能稍稍的邁開了步子,毫不猶豫的擋在了門口,不讓他出去。
“你現在無論怎麽說我都不會讓你走的,我說了會有辦法就是會有辦法的,不需要你這樣,不需要你做出這麽大的犧牲,你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門外的是炸彈,隻不過一個按鈕,你連一個全屍都沒有。”這句話說到最後,陸昭昭的聲音陡然變得狠厲起來。
一絲絲的涼意從陸昭昭的口中逐漸的散發出去,在空氣中彌漫著如同發絲一般,緊緊地纏繞著陳天文的心髒。
他何嚐是不知道有多麽的危險,所以他更加不希望陸昭昭去承擔。
隻不過現在被陸昭昭這麽一點名,他確實是有些懼意。
本來他就是一個很膽小的人,剛剛也是刻意忽略了,沒有想外麵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可是無論如何,無論外麵的東西是不是炸彈。
他說了會保護陸昭昭,就一定會保護哪怕犧牲了生命。
想到了這裏,他緩緩的開口,目光溫柔而堅定:“你不要攔著我了。”
短短的七個字,卻是格外的擲地有聲,比起陳天文從前那些囉裏八嗦的話來說,這幾個字甚至讓陸昭昭的心頭顫動了幾下。
從前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僅僅是友情居然也能為對方犧牲這麽多。
也許這是上天的安排吧,是上天在告訴他友情的穩定和忠誠,比起愛情來說是最穩固的關係。
陸昭昭微微的垂下眼前看著自己的足尖,那是陳天文買回來的毛絨兔子拖鞋。
格外的可愛。
他沉吟了片刻,然後猛然的抬起了頭:“我說了不讓你出去,你是不可能出去的,不要再掙紮了,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我現在就讓我的守再受一次傷!”
陸昭昭也不想這麽威脅他,可是就現在的形勢看來,春天我是鐵了心的要出去看炸彈。
他也認定了,現在外麵的包裹裏放的就是炸彈,他實在是想不到誰會這麽好心的給他送禮物。
送禮物的概率太低了,顧陌現在也不纏著他了,如果是以前的話,他還會覺得是顧陌,但是現在那是不可能的,在他不停的擊打之下,顧陌應該已經死心了。
“你是威脅我?你怎麽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威脅我呢?”
陳天文十分錯愕的看著陸昭昭,滿臉的不可置信,眼中也是毫不掩飾的傷痛。
他沒有等陸昭昭開口就繼續說:“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威脅我了好不好?”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聲音中也帶著無盡的恨鐵不成鋼,陸昭昭明明早就知道了,他最關心的就是他的身體,可是現在他根本就沒想到居然會受到陸昭昭這樣的威脅,來自於她身體的威脅。
陸昭昭也是沒有辦法,他也不想這麽威脅陳天問,可是他也看得出來,陳天文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偏偏就要出去。
他隻能迎上陳天文的目光,然後搖了搖頭,神色鄭重:“我都這樣說了你還不明白嗎?我為什麽要威脅你?那還不是因為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外麵的東西可能是炸彈,你知道嗎?”
陸昭昭再一次語氣,沉重的對著陳天文解釋,他話已經說的這麽清楚了,如果陳天文還是聽不懂的話,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容許陳天文在他的麵前跨出這個房間的。
他害怕在陳天文跨出這個房間的那一刻,就是他見到他的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