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其他人不行
他們正說著艾布納醫生就出來了。
手上戴著無菌手套，上麵還有不少的血跡還沾染了一些細碎的皮肉。
陳天文一見就變了臉色。
顧陌也是一樣。
很明顯，艾布納醫生手上的血跡還有一些細碎的皮肉，都來自於陸昭昭。
這個認知讓他們甚至都不敢再看。
陳天文剛想開口，顧陌就出了聲：“艾布納醫生，怎麽樣？”
顧陌的臉上顯少，出現這樣的神情焦急，擔心，混雜在一起，甚至看上去有了些許猙獰的意思。
這是連陳天文都沒有見過的表情，更別說艾布納醫生了。
陳天門一直和陸昭昭在一起，常常能見到顧陌，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顧陌身上看到這副模樣。
這讓他心下歎息了一聲，也更加認定了顧陌，其實對陸昭昭的關心不比他少。
艾布納醫生眉頭微微的皺著，金發碧眼，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
艾布納醫生先是安撫道：“情況還可以，你們不用太著急。”
看著顧陌和陳天文的臉色都舒展開來，他才繼續說：“隻不過陸小姐異常的痛苦，連鎮定劑都無法讓他平靜下來，他在掙紮之中也受了點傷，好歹跟手也沒有關係，隻是手腕有了輕微的擦傷。”
雖然在他們看來，這隻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是他們稍微想想就能知道陸昭昭在裏麵遭受的是怎樣的折磨，連鎮定劑都失去了效果，那種痛苦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一想到這裏，無論是陳天文還是顧陌，都心疼的要命。
陳天文率先開口問艾布納醫生：“我們現在能進去探視嗎？他現在是不是醒了？精神狀態會不會不穩定？”
一連串的問題全部都是對陸昭昭的關心和擔心，陳天文難得的將所有的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也就隻有在陸昭昭這裏，他才能這麽的邏輯清晰縝密。
艾布納醫生看著陳天文一口氣說出這麽多也有些壓抑，等他喘了一口氣才說：“陸小姐的狀態還可以，沒有阻止我的觸碰，隻不過……”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目光，有些猶疑的看向顧陌。
顧陌不太明白，開口道：“有什麽你就說吧。”
他這話一出艾布納醫生就眼帶憐憫的看著顧陌搖了搖頭：“其實也沒什麽，陸小姐現在非常的清醒，他跟我說隻要陳先生進去，其他人都不行。”
這話讓顧陌臉上的表情一僵，雖然他早有預感不是什麽好事，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件不好的事情是來自於陸昭昭的，居然是陸昭昭主動說不想看見他，這讓顧陌有些受打擊。
陳天文幸災樂禍的拍了拍顧陌的肩，然後說：“既然昭昭不讓你進去，你就別去了，省得他不開心，萬一刺激到昭昭得不償失，你就先走吧。”
陳天文前麵說可以不插手他們的感情，可是並不是說他就支持他們的感情了，不插手是道德方麵的，插手是他和陸昭昭之間的情誼方麵的。
二者不可兼得。
他說完就走了進去，也不管身後的顧陌是如何的黯然神傷。
艾布納醫生想開口開導顧陌，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直挺挺的站著，神色憐憫。
顧陌抬眼看了看艾布納醫生，雖然陸昭昭不讓他探視，但是他對陸昭昭還是很擔心的。
他開口問道：“昭昭的身體怎麽樣？大概什麽時候能恢複好？”
艾布納醫生正愁不知道該說什麽，顧陌一開口他立馬接上：“陸小姐恢複還可以，隻不過要想恢複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他的手不容樂觀。”
想到了陸昭昭的手，艾布納醫生臉上的神情也有些黯然。
這是他行醫這麽多年遇見的最難處理的傷了，如果僅僅隻是第一次受到傷害，那還不會這麽棘手，第二次凍傷加上前麵的失去觸覺神經都死了不少，想重新複活需要多久他也不知道，更多的是不可再生的，還需要別的方式。
想到了這裏，他又繼續說：“我不能保證完全可以治好，你也是知道的，陸小姐手上的皮肉死了的多，不可再生。”
他用了很通俗易懂的話跟顧陌解釋。
顧陌也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這也讓他心一緊一緊的，全部都是對陸昭昭身體的擔心。
他歎了一口氣：“盡力吧。”
艾布納醫生不是他們醫院的醫生，他可以說是沒有資格命令艾布納醫生的，他肯過來就已經是對顧家的肯定了，跟他這個人無關，而且艾布納醫生是享譽世界的名醫，他說不行那就是不行，世界頂峰的醫術已經無法診治陸昭昭的手了，更沒有別的人可以。
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這個認知也讓顧陌對陸昭昭更加的憐惜。
艾布納醫生點了點頭，看著麵前年紀不大的男人，慢慢的將自己的無菌手套褪了下來：“我會盡力的，雖然陸小姐的手非常棘手，但是隻要我有辦法就絕對不會放棄。”
得到了艾布納醫生的肯定，顧陌心裏也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隻不過心上的大石還是狠狠的壓著，在陸昭昭的手沒有好之前恐怕都放不下去了。
艾布納醫生將無菌手套扔到了垃圾桶裏，然後說：“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也看得出來，你對陸小姐用情至深，你們顧家，養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陸小姐是有福的人。”
說到這裏顧陌又是一把辛酸淚：“要是這麽簡單那就好了。”
陸昭昭怎麽可能會願意直接嫁到顧家來，不要自己的事業，不要複仇。
其實顧陌他自己也是知道的，陸昭昭在仇恨和事業麵前，他從來都是沒那麽重要的，經過了現在這件事，他甚至連一個能夠留在陸昭昭身邊的身份都沒有。
顧陌歎了一口氣：“他現在甚至都不記得我了，更不可能嫁給我。”
再多著顧陌就沒有再和艾布納醫生說了，他感激艾布納醫生，但是和艾布納醫生始終也隻是算是一個陌生人。
艾布納醫生安慰顧陌道：“這種選擇性失憶，都是因為受到了某件事的刺激，你想一想他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對症下藥很快就好了。”
這話讓顧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皺著眉，並不知道陸昭昭究竟是受了什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