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指認容妃

  皇上龍顏大怒,拳頭捏起,似乎要發飆。


  隨著諸位官員站在最末流的淯昌伯和劉侍郎,聽到外麵這些大逆不道的聲音似乎是自家媳婦,全都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地。


  “皇上、皇上恕罪……”


  沒等皇上發飆,門口便響起太監拖長了調子的唱誦聲——


  “江麟書院張院長,前來祭拜……”


  眾人紛紛望向正廳門口那,讓開了一條通路,在看到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進門時,人群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


  “那不是,那不是公主和駙馬……”


  張院長穿著灰白長袍,穩步走到前方。


  而他身後,跟隨著予安、袁淩、蘇清卿為首的一行十九人。


  今天的主角死而複生,全都活生生的站在大家眼前了。


  有些膽小的女眷,驚得變了臉色,嚇得往後退,腳踩腳的,踩到了一大片人。


  靈堂裏,一時騷亂。


  看到日思夜想的女兒就站在堂下,皇上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伸出顫抖的手。


  “予安,你還活著……”


  予安早就忍不住,衝了上去,撲到皇上懷裏。


  “父皇,我回來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您別擔心……”


  父女倆哭作一團,而大家還處在驚悚的狀態。


  澹台景也驚喜無比,望著這一行人,眼中泛著淚光。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近距離的看到予安,她隻是消瘦了一些,但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傷到。


  容妃低聲喃喃道:“這不可能……”


  下麵的人聲嘈雜,蓋住了她的聲音。


  可是,澹台文宇卻拉了拉她的手,稚嫩的嗓音很響亮。


  “祖母,您說什麽不可能?”


  澹台文宇的一句反問,令所有目光的焦點全都移到了容妃身上。


  皇上也放開了予安,淡淡的望向容妃,等她一個解釋似的。


  容妃感覺那些目光快要把自己身上灼燒出來好幾個窟窿,因為心虛,所以緊張,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


  “宇兒聽錯了,臣妾說的是這、這公主回來了,真是,真是太好了……”


  “宇兒沒聽錯,祖母說的就是不可能!”


  澹台文宇癟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堂下一片死寂的安靜,全都盯著容妃看好戲。


  而皇上那雙如鷹般的眼眸微微沉下,霎時間,容妃大腦一片空白,此刻隻有把自己這個親孫子吊起來打一頓的衝動。


  “皇上,見到他們死而複生,大家都很驚訝,容妃娘娘反應大了些,也是人之常情。”


  誌親王沉聲開口,替容妃解了圍。


  隨後,誌親王看向袁淩他們這一行人,眼中閃過尖銳的鋒芒,問道。


  “你們,究竟遇到了什麽事?”


  見話題岔開,大家不再盯著自己,容妃也鬆了一口氣,發現後背的薄衫完全被汗水浸濕了,十分黏膩。


  誌親王畢竟是長輩,袁淩又是個實在人,便朝皇上和誌親王拱手行禮,緩緩道。


  “啟稟父皇,兒臣等從乾州出發,在回鄴城的路上,遭遇了刺殺!除了我們在場十九人,其他隨行人眾全都被殺,隻是我們回鄴城後才聽說,懸崖邊上並沒有打鬥廝殺的痕跡,想必是賊人想永除後患,不給我們被救援的機會。”


  寥寥數語,皇上便能體會到女兒女婿一路上的驚心動魄,此刻已然攥緊拳頭,恨不得把那殺手挫骨揚灰!


  說完重點,袁淩將荀傾推到前麵來,麵色溫和道。


  “這位是兄長派給我們的護衛,名為荀傾。這一路,多虧荀傾保護我們,帶領我們躲避追殺,兒臣才得以保命,活著回到鄴城見父皇。”


  聽到這話,皇上也甚感欣慰。


  荀傾朝上拱手做拜,什麽話都沒說。


  皇上的視線從荀傾身上掠過,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看向澹台翎。


  “此行,翎兒和護衛荀傾是功不可沒!太子,賞!”


  澹台也萬分欣慰,回道:“是。”


  然而,除了澹台翎,誌親王一家都臉色不善。


  誌親王用冷冰冰的眼神掃了眼身旁的澹台翎,可氣的是,兒子正露出燦爛的笑容,為他們活著歸來,而感到喜悅。


  誌親王氣不打一處來,他怎麽會生出這種兒子來呢?


  看到大家活著,皇上再次摟了摟女兒,龍顏大悅,前幾天的病氣也都散去了。


  聽過了真相,眾人立刻附和道喜。


  這時候,予安望向皇上,語調拉長。


  “父皇,我們不光碰到了刺殺,還有下毒呢!”


  “下毒?你是說,在乾州?”皇上更加驚訝。


  怎麽會發生這麽多事?


  把女兒女婿派出去,那是去營救大商百姓的,怎麽還會有人想在大商危急之時,還見縫插針的做這種心狠歹毒的事?


  予安重重的點點頭,偏了頭,徑直望向容妃,眼中的冷漠和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對啊,父皇還不知道吧,就在返程的前一天,我和夏玉兒的飯菜中,下有劇毒!老天開眼,派來一隻無辜的小狗替我擋了災,才讓我有機會回到鄴城來,把這個歹毒之人,揪出來!”


  容妃抬眸,視線與予安對上。


  她感覺予安的目光滾燙又刺眼,緊抿著雙唇,咬緊牙關,假裝不關自己的事。


  皇上也看得出來,予安似乎有意針對容妃。


  事情關乎嬪妃,而容妃曾在戰場上救死扶傷,立有功勞,又生下皇子,現在還有皇孫,自然不能輕易處置。


  皇上沉聲道:“予安,說話要有證據。”


  “父皇,我怎麽可能信口開河?”


  予安看向蘇清卿。


  蘇清卿便上前一步,微微頷首。


  “皇上,我們飯菜裏的毒,是大商境內很稀有的一種毒藥,它價值不菲,認識它、並且能擁有它的人,隻是少數。”


  說著,蘇清卿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在羽煙和容妃兩人身上流連。


  她不像予安一樣,一門心思的痛恨容妃。


  她知道,這種歹事,如果羽煙能插一杠子,絕對不會缺席!

  因此,這兩人都是可懷疑的對象!

  皇上沉吟下來,什麽話都沒說。


  對於皇上而言,直接處置容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容妃牽扯了太多太多。


  見狀,予安便翻出了陳年往事,“父皇,您知道我成親後多年無子是為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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