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小瞧蘇清卿了
話音才剛落,梅王妃猛地站起來,衣裳掛住了酒杯碗筷,全都摔碎在地,氣得痛斥道。
“她身為大越的公主,生活卻不檢點,隨便懷上別人的孩子,還想再生孩子,來繼承我誌親王府?別做夢了,我們誌親王府唯一的繼承人,隻有我們翎兒,誰都別想惦記!”
說著,梅王妃還狠狠地瞪著澹台胤和羽煙,像是一隻護崽的老母雞。
盡管,她的崽兒不在眼前。
望著性情急躁的梅王妃,蘇清卿眼底閃過一絲精明的笑。
在誌親王府住了一段時間,別人的心性她不能完全看透,可這個像是一張白紙似的梅王妃,她卻摸得一清二楚。
這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燃,而且最大的痛點就是她兒子澹台翎。
於是,蘇清卿專門戳梅王妃的痛點,梅王妃便按照她心中所想的那樣,把局麵攪成這樣!
完美!
澹台胤無語的望著這個不分情況亂咬人的梅王妃,卻沒有開口說話的立場。
他又望向蘇清卿,不由得刮目相看。
他忽然想起羽煙所說的,蘇清卿是禦王妃這件事。
眼下看來,蘇清卿這等謀劃和心性,的確當得起那位大殺四方的禦王的女人。
他,倒是小看蘇清卿了!
一時間,氣氛再次凝固下來。
場上,除了蘇清卿的臉上掛著從容淺淡的笑容,其餘人全都是或嚴肅、或緊張的表情。
誌親王狠狠地拍了桌子,“簡直是胡說八道!”
他也不知道是在說誰,總之是狠狠地瞪了梅王妃一眼。
梅王妃這才憤憤不甘地垂下眼眸。
誌親王向澹台啟行了一禮,氣哼哼道:“皇上,臣不太舒服,先行告退!”
見這一家人內鬥起來,澹台啟的心中自然是歡快的,也很會裝:“皇兄快些回去歇著吧!太子,送你叔父!”
誌親王退場,還把老婆、兒子兒媳全都帶走了。
他們走後,大家望著場上的蘇清卿,還在唏噓著。
這個女人好生厲害,讓不可一世的誌親王府,頭一次吃了這樣大的悶虧!
大家交頭接耳,低頭議論紛紛,唯有龍椅之上的皇上澹台啟,望著蘇清卿那張臉,恍惚見到了另一個人,心中也生出無限的悵惘。
這是如夢公主的答謝宴,羽煙都走了,宴席也很快就散場了。
蘇清卿跟著太子妃她們出了宮,澹台景被皇上留了下來。
皇上的禦書房,門窗緊閉,厚重又華貴的窗簾垂落在地,將外界一切紛擾全都隔絕在外,屋裏保持著絕對的安靜和私密。
書房裏有一排非常大的書架,那上麵放著數以萬計的書,全都是澹台啟的珍藏。
粗糲的手指劃過許多書的棱,最終摸到了最不起眼角落裏的一張紙,澹台啟抽出來,望著紙上那個溫柔嫻靜的姑娘,素來淩厲的眉眼也柔了下來,愛惜的撫摸著。
看到澹台啟如此,澹台景忽然發覺,父王頭上的銀絲變多了,當真老了很多。
“父王,您想母後了嗎?”
那張畫像,是澹台啟年輕時畫就的。
畫的是他的結發妻子,澹台景的生母。
澹台啟沒有抬頭,聲音透著一絲歎息:“你不覺得,那個夏姑娘,和你母後長得很像嗎?”
說到這裏,澹台啟拿著那張畫像坐下來,緩緩抬頭,“那就是住在你府中,不清不楚的那個姑娘?”
澹台景輕輕皺眉,眉宇間縈繞著一絲無奈,卻拱手做禮,耐心解釋著。
“父王,就是這位夏姑娘,在大越救了我一命,她懷著身孕與夫君鬧了別扭,誤打誤撞來到大商,如果這時候我沒有出手相助,怎麽能還她的救命大恩?”
隨後,澹台景將身子伏得更低,堅定道:“請父王放心,我待夏姑娘如妹妹一樣,絕沒有兒女私情!”
隻聽澹台啟輕嗯了一聲,又問:“她多大了?”
澹台景一愣,直起腰來,仔細想了一下,“大概,十七八歲吧。”
他也不是很清楚。
“在哪裏認識的?”
澹台景用迷茫的眼神望著自己的父親,看到父親手中捏著的那張紙,這才恍然大悟,輕輕搖搖頭。
“父王,她出身於東都城,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
這句話一說出來,澹台啟的眼中似乎有什麽盈亮的東西碎裂,捏著的那張紙也輕然落在了書桌上。
可見,他滿眼失望。
“父王,我會再去找妹妹的,請您放心。”
澹台景心疼父親,最是知道他父王最大的心結是什麽。
澹台啟緩了緩,這才重新抿起笑容來,眼中閃著慈愛的光芒。
“好兒子,父王有你和予安也足夠了,至於你妹妹……如果有緣,我們一家人會團聚的!”
誌親王府吃了敗仗,一回家就鬧得雞飛狗跳,吵成一團。
“跪下!”
誌親王將兩個眼睛瞪得像是牛那麽大,狠狠地嗬斥著羽煙。
羽煙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夫君澹台胤……
澹台胤他往旁邊退了兩步,一臉冷漠。
剛被誌親王一頓臭罵的梅王妃,突然找到了發泄口,冷嗤著:“你是大越的公主,卻是我誌親王府的兒媳,你公爹讓你聽訓,還不跪下?”
羽煙攥緊了手指,在這個夫家,她仍舊是孤立無援的,隻能低頭。
她跪了下來,垂下眼眸。
誌親王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責罵起來:“大越把你這樣不忠不貞的女人送來,是來羞辱我們大商嗎?你還要替我們出主意,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讓我誌親王府顏麵盡失!”
又是一頓臭罵,罵羽煙可比罵梅王妃難聽多了。
畢竟,羽煙跟過別的男人,懷過別人的孩子,是個不折不扣的二手貨!
一個廉價的女人,竟然嫁到他們尊貴的誌親王府來,哪怕嫁給一個義子,也實在是打臉!
羽煙被罵的狗血淋頭,忍無可忍的時候,猛地抬頭,為自己辯白。
“父王,您好好想想,讓誌親王府顏麵盡失的人,是那個夏玉兒,不是我!”
“你還敢頂嘴?”
誌親王正在氣頭上,已經將巴掌高高地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