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另類的鄭妍
“……你說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這是南月的聲音。
蘇清卿站定腳步，側耳聽著。
好一陣沉默之後，便聽得一陣柔軟的聲音回應著。
“南月，如今你怎麽看我都不會順眼就是了，你真的變了……”
聽起來，像是南月和羽煙在爭執著什麽。
蘇清卿皺了皺眉。
回想起來，羽煙醒來後，南月對她也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熱情，不知道兩人發生什麽事了。
還以為南月發生了什麽事了，原來隻是吵架。
蘇清卿不想再聽牆角，便放輕腳步，悄悄的走開。
……
鄭榮君的獨子鄭瑉死了，整個東都全都震驚了。
要知道，鄭家那麽大的家業，將要一脈單傳到鄭瑉手中，可鄭瑉突然出事了！
想來，鄭榮君連哭都沒地兒哭去。
事情發生了，眾人不疑有他，認為就是鄭瑉在青樓裏玩脫了。
事實上，朝廷多番派人去調查，也沒有其他結果。
沒隔幾天，無塵便拿來了安南將軍府的帖子。
“王爺，娘娘，鄭將軍為鄭公子隆重下葬，遍邀東都名貴前去吊唁。”
無塵把帖子遞過去，蘇清卿接過來，看那帖子都是用的最好的材質，恨不得在紙上都鑲上金子。
哪怕是獨子死了，鄭家也還是這副張揚的做派。
“說起來，挺蹊蹺的，鄭將軍就這麽算了？”
蘇清卿疑惑。
這不符合鄭家的做事風格啊。
正在看文書的沈君策，略一抬頭，淡淡道。
“那座青樓被燒了，那幾個女人全都絞殺，其餘流放。”
這……才像是鄭家的風格。
蘇清卿有些無語，“那家青樓必定後悔從鄭瑉身上賺銀子。”
“那，鄭家的喪禮，王爺和王妃去嗎？屬下好去給來人回話。”無塵問。
蘇清卿看向沈君策，他沒有抬頭，冷淡道：“不去。”
要知道，鄭瑉從來沒有入過沈君策的眼，哪怕是死了，沈君策也不想對這種人渣去上香祭拜。
蘇清卿卻笑了笑：“還是去吧，不去的話，鄭家還當我們做了虧心事，心虛得很呢！”
展現家庭地位的時候到了，沈君策順從的去了安南將軍府。
將軍府一片縞素，下人們披麻戴孝，在院子裏哭喪，比死了親爹還難受。
院子裏烏泱泱的站了一大片人，全都是朝中權貴親族，身份稍低一點的都沒有資格來祭拜鄭瑉。
大家神情哀傷，莊嚴肅穆，不敢表現出一點怠慢的樣子。
見沈君策來了，大家紛紛讓開一條通路。
靈堂前，鄭榮君正跟別人說話，見沈君策來了，連忙攜夫人一同前去迎接。
“禦王、王妃來了，快請進。”
鄭榮君客客氣氣的將禦王夫婦迎進了靈堂。
蘇清卿看了眼鄭榮君，略有驚詫。
之前見過一次，鄭榮君人到中年，卻意氣風發，在東都橫行，那囂張跋扈的做派，倒是比宮裏的皇上更肆意。
那一次，鄭榮君到禦王府是來叫板的，那張臉那個表情，才叫一個橫。
可今天，他穿著一身黑衣，身形瘦削，顴骨凸出，眼窩深陷，十分挫敗的樣子，像是老了十歲。
唯一的兒子死了，即便這個兒子再怎麽差勁，鄭榮君這個父親必定心痛難言。
隻是再怎麽難過，也不該改了一個人的本性啊。
見了他們，鄭榮君一家怎麽變得這樣客氣……
懷著諸多的疑惑，蘇清卿和沈君策上香祭拜之後，便退到一旁。
鄭榮君和夫人陪在他們身邊，走到一邊去。
“王爺和王妃百忙之中，能來為我兒吊唁，我們一家都感激不盡……”鄭榮君長歎道。
人家給個笑臉，沈君策總不可能不接著。
“將軍節哀。”
隨後，鄭夫人望向蘇清卿，抹了抹眼淚。
“王妃娘娘，我聽下人說從前我那個糊塗兒子差點欺負您，幸好您和王爺重修舊好，若是因為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你們……我們死都彌補不了啊……”
蘇清卿淺淺一笑：“沒有的事，我和王爺一直很好，鄭夫人別掛懷。”
這麽看起來，鄭家兩口竟是明是非的人？
鄭夫人滿眼感激：“王妃娘娘不計前嫌，果然如傳聞中一樣，端莊大方，有容人之量，若是我們那個女兒也能像王妃娘娘這般，該多好啊！”
“對了……”
鄭榮君環顧四周，向一個身穿灰色錦衣的姑娘招了招手，還一邊說著：“那是我女兒鄭妍，這丫頭野得很，自小從軍，很少回東都來。”
蘇清卿望去，鄭妍正往這邊走來。
她身材勻稱有致，長長的秀發高高束起，因常年的軍旅生活，清秀的一張臉沒有那麽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麥色，卻在女子的柔和中添了幾分英氣之美。
“父親。”
鄭妍走來，向鄭榮君頷首，像是下級見到上級一樣有禮。
鄭榮君微微一笑，“妍兒，見過禦王爺和王妃。”
鄭妍抬眼，滿眼的不服，卻還是拱手拜道。
“鄭妍見過王爺、王妃娘娘。”
沈君策自然不用說什麽，蘇清卿頷首微笑：“鄭小姐客氣。”
這個鄭妍，把不服氣全都寫在臉上。
鄭妍冷生生的望向沈君策，一字一句道。
乍一看，她坦坦蕩蕩，光明正大，和囂張跋扈的鄭家人一點都不像。
可再仔細一瞧，她眼中那點不屑和傲氣，和鄭瑉、鄭榮君如出一轍。
“今天場合不對，改天，鄭妍會登門，向王爺討教一二。”
這不，說出來的話，更張狂了。
這時，鄭夫人暗暗拽了一下鄭妍，笑著圓場。
“瞧這孩子，在外麵野慣了，你倒是應該向王妃娘娘討教討教，娘娘可是東都女人之中的典範。”
鄭妍微微揚了揚下巴，並不打算賣給自己母親這個麵子，拱手道：“還有一些事要處理，鄭妍告退。”
說罷，鄭妍便往門外走去。
鄭榮君頭疼的皺了皺眉，隨即笑道：“這孩子讓我慣壞了，王爺王妃不要介意，王爺，這邊請……”
那邊坐著的一桌是大越的重臣，鄭榮君邀著沈君策前去應酬。
走前，沈君策還望向蘇清卿。
蘇清卿一回頭，隻見趙老將軍、趙老夫人和沈宴一同前來，便對沈君策笑道：“我去跟趙老夫人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