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除掉沈君策
皇後鬧了一通，見皇上什麽反應都沒有，這便走了。
皇上心煩意亂，甚至連惠貴妃都不想見。
這天晚上，便來壽康宮用晚膳。
晚飯豐盛，可皇上食不知味，夾了幾筷子就不想吃了。
倒是太後，前一段時間經過蘇清卿的一番調理，身體好的多了，胃口也開了。
太後吃的正香，看到皇上有心事的樣子，便直接道。
“皇上在想什麽？”
被太後一問，皇上就放下了筷子，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便抬頭掃了一眼。
太監宮女都識趣的退下，隻剩下太後和皇上母子兩個。
皇上便將最近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道出了自己的擔憂。
“當初禦王回朝，朕本以為他在戰場上成了殘廢，什麽也做不成了，回到東都，朕還能慢慢控製他，可怎麽也沒想到，他的腿能好，比從前的風頭更盛……”
太後擦了擦嘴，也感歎道。
“蘇丞相隻占了個頭銜，卻沒有根基，當時的丞相夫人吳氏又把鄉下的蘇清卿弄過來，咱們本以為，給禦王配一個不中用的嶽丈、毫無用處的鄉下丫頭，他就會再無翻身之地……”
說起蘇清卿，她溫柔可愛的麵容就在太後眼前浮現。
那幾天的相處，蘇清卿盡心盡力，太後很是喜歡，但也無法改變她是禦王妃、是太後皇上都視為心腹大患的人的妻子。
皇上拍了一下扶手，也氣道：“誰能想到禦王妃會這樣神通廣大，能把殘廢都治好！”
看到皇上煩躁著，太後斂了眉頭，目光悵惘，忽然憶起往事。
“當年，先皇最寵愛的妃子就是皇貴妃梁柔嘉，盡管她已經殉葬了，但是……她的兒子仍然是一個隱患……”
作為先帝寵妃的兒子，沈君策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皇上想到這一層，心中一驚，聯想道。
“若是朝中有人想借著梁皇貴妃的名義來鬧事，全都站在禦王那一邊，豈不是要天翻地覆？”
當年先帝在位時，也曾傳出要立梁柔嘉之子為太子的小道消息。
隻不過那時候的沈君策隻是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奶包，少有人當真。
謠言不被提起之後，大家也就漸漸遺忘了。
可太後和皇上母子，對於每一個會威脅到他們地位的人，都不會忘記，尤其是沈君策。
“正是這個理！”太後一臉嚴肅，點了點頭。
說到這些，皇上深深的擔憂起來。
他回想起先皇臨終前，傳位詔書上寫著讓他即位，眾多大臣都不服。
他能力不夠，做皇帝的頭幾年甚至能被大臣們欺負，多少次應對不了。
幸好是太後坐鎮，辦了個好幾個對他不敬的大臣，手段淩厲，殺雞儆猴，這才鎮住了大局。
這個皇位坐的有多艱難，他好不容易把大越的江山打造成今天這樣的繁華盛世，憑什麽就這樣拱手於人？
太後想了想，“其實，可以把禦王再次支開，隻要遠離了皇都，禦王再怎麽囂張，也成不了事，就像當年把他派去戍邊一樣……”
沈君策就是在兩國邊境慢慢發展起來的，他的兵力越來越大，然而，沒有接觸到權力的中心，他再怎麽權勢滔天也隻是個臣下。
太後的意思是，如法炮製，讓沈君策遠遠的調離東都。
此時，皇上的眼眸陰鷙著，與平日的和善完全不同。
人前，他是深謀遠慮、寬容大度的皇帝，但皇位就是他的底線。
若有誰敢惦記他的皇位，他便如野獸一般露出鋒利的爪子和牙齒，讓對方連骨頭渣都不剩！
皇上冷測測的說。
“母後說的極是，正好最近，河陽府暴動頻起，禦王手腕淩厲，朕信得過他，就讓他去吧……”
“河陽府？”
太後心頭一驚，不禁說道：“那裏正爆發瘟疫，一旦染上就會沒命……”
可皇上的雙眼一眨不眨，下了狠心想除掉沈君策了。
自己生的兒子，太後太了解皇上了。
知道皇上的決定無法更改，太後也沒有勸阻，隻是惋惜的歎道。
“的確是有點狠了，禦王妃那丫頭倒是不錯，跟錯了人，可惜了……”
離開了壽康宮，皇上便召集了幾位心腹老臣，深夜密謀。
皇上迫不及待的要將沈君策置於死地，禦王府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
除了上早朝，其餘時間沈君策喜歡在書房裏處理公務。
最近又添了一個習慣，讓蘇清卿在一旁磨墨。
沈君策低頭看公文，時不時地拿起筆來做批注，他神情專注，心無旁騖。
可站在一旁磨墨的蘇清卿，低頭看墨，抬頭隻能看沈君策。
房間裏隻有他們兩人，磨墨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清晰。
一個寫字一個研墨，‘夫唱婦隨’這個詞竟然在蘇清卿的腦海裏蹦了出來，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她都覺得詭異。
“咳……”她出了點動靜，沈君策抬頭看她。
接觸到沈君策的目光，她的臉頰熱了一下，別開視線。
“那個……王爺，我現在去看看羽煙姑娘的狀況，如果可以，我要進行下一步了……”
說完這些，她轉過臉來，滿心期待的看著沈君策。
治好羽煙，不就是目前她對沈君策最大的利用價值嗎？
沈君策一定會同…意…的……
“繼續磨墨。”
沈君策低下頭，無情的拒絕了她。
“……”蘇清卿真的想不通，為什麽要把她留下來，互相添堵！
正在此時，宮裏來人了。
太監將一大堆卷宗送來，這才笑眯眯的說。
“王爺，奴才奉皇上之命，將河陽府的卷宗送來了！”
“河陽府瘟疫爆發，民眾暴動，官府幾次都鎮壓不住，還有許多患了瘟疫逃跑的病人，實在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正苦著臉匯報河陽府的情況，太監一下子變臉，諂媚的笑。
“皇上說了，這情況複雜又棘手，放眼朝堂之上，隻有禦王殿下您，才能幫皇上分憂！”
望著那小山包一樣高的卷宗，蘇清卿也深深的皺起了眉。
盡管她不在朝中，可也知道，瘟疫難治，河陽府是個燙手山芋。
皇上抱不住了，說了幾句好聽話，就往沈君策這裏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