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鬥智(二更)
冷非慢慢說道:「也不記得。」
盧孚與方靖勛皆覺得古怪,怎麼可能忘了自己的名字,也忘了自己的師父,這傢伙先前的表現可一點兒也不像。
他們準備訓斥,卻見荊長槐一擺手,示意別說話。
冷非則仍直勾勾的盯著荊長槐,看也不看兩人。
盧孚與方靖勛只能無奈的看著冷非。
「師父與你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那你可記得自己的武功?」荊長槐溫聲問道。
冷非緩慢而有些獃滯的道:「記得。」
「你都使的什麼武功?」荊長槐露出笑容,溫聲問道。
冷非緩緩說道:「擎天神掌。」
「還有呢?」荊長槐問。
冷非緩緩道:「斬靈神刀。」
「還有呢?」荊長槐溫聲問道。
冷非獃滯不動,直勾勾看著他,一言不發。
荊長槐慢慢點頭:「看來只會這兩門神功吶。」
「你從哪裡來?」荊長槐溫聲問道。
「從來處來。」冷非慢慢說道。
「你要到哪裡去?」荊長槐溫聲問。
「向去處去。」冷非慢慢道。
盧孚再也忍不住,低聲道:「長老,他不是在耍咱們吧?」
「不會。」荊長槐擺手,傲然道:「我這門奇術,直達心底,無法藏私。」
「可長老,你聽聽他的屁話。」盧孚哼道:「什麼自來處來,往去處去,簡直就是廢話。」
「別急,這兩句話說明,他確確實實是失去了先前的記憶,心中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荊長槐道。
「可是他……」盧孚咬著牙瞪向冷非:「依我看,還是宰了為好。」
「武功都廢掉了,還怕他跑了不成?」荊長槐微笑著搖頭:「你呀,還是太急。」
方靖勛笑道:「盧師弟畢竟還年輕,受挫折也少,難免會氣盛。」
「慢慢磨礪吧。」荊長槐眼睛慢慢恢復了正常,搖頭道:「這樣罷,先帶回宗內,我要慢慢的研究研究,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先前見他,沒什麼異樣吧?」
「活蹦亂跳,正常得很。」盧孚哼道:「沒有一點兒失去記憶的感覺,他就是裝的!」
「哈哈……」荊長槐大笑道:「這不可能,小盧你也太小瞧我這秘術啦!」
盧孚滿是無奈的點點頭。
他看荊長槐的模樣,自己要是再反駁,再置疑,便要翻臉了,只能悻悻的閉上嘴。
方靖勛笑道:「長老,那咱們就從長計議,反正武功已經廢了,翻不起波浪,慢慢研究就是。」
「還是老方你有耐性。」荊長槐滿意的點點頭。
方靖勛嘿嘿笑兩聲:「那咱們就回去?」
「嗯,走吧。」荊長槐斜睨一眼盧孚。
盧孚則死死盯著冷非。
荊長槐道:「小盧,可不準打他的主意,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是。」盧孚無奈的點點頭。
他萬萬沒想到是這般結局,荊長老明明是來殺這傢伙的,到頭來卻要護著。
「走嘍。」荊長槐提起冷非腰帶,三人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在海邊。
海邊停著一艘大船,三人帶著冷非登上船,然後飄向大海,速度極快。
冷非已經感覺到,這大船上約有數十人在船底划漿,大船好像離弦之箭。
荊長槐把他拋到甲板上,像一件東西般不再理會。
反正上了這大船,沒了武功,根本不可能逃掉,除非不要性命直接跳海。
跳了海也逃不掉,不能施展輕功,靠著游泳的話,根本逃不遠,輕易能追上。
荊長槐拍打著船欄杆,看著茫茫大海,迎著呼呼的海風感慨道:「不管看多少年,總是看不夠,看到這大海,心胸便不由的開闊。」
他扭頭看盧孚仍盯著冷非,搖頭笑道:「回了宗后,我會利用寶物,徹底的搜索他的記憶,到時候不必他開口,腦海里的一切記憶都能看到。」
「還有這般寶物?」方靖勛笑道:「長老,有了這個,豈不是無所遁形?」
荊長槐傲然點頭道:「可惜這寶物太脆弱,用不了幾次,需得珍惜,不能輕用。」
「已經很好了。」方靖勛笑道。
「那倒也是。」荊長槐呵呵笑道:「人心不足吶,不能太過貪婪了。」
盧孚暗自冷笑一聲。
說得好聽,實際還不是貪心不足,否則何必留這傢伙一條命,直接宰了多好,一了百了!
他卻不敢表現出來。
這荊長槐荊長老看著笑呵呵的很隨和,其實心胸可不開闊,即使是同宗不能動手,也能弄些絆子讓人難受。
大船速度很快,而且越到後面越快,到後來像是貼著海面疾掠一般,彷彿在施展輕功。
荊長槐搖搖頭失笑道:「小盧,放心吧,進了咱們宗內,他還能逃掉?」
「不可能!」盧孚搖頭。
「那便是了,把心放回肚子里,瞧你提心弔膽的,給咱們搖海宗丟人!」荊長槐沒好氣的道。
他已經不耐煩盧孚了。
「是。」盧孚抱抱拳。
冷非慢慢站起來,彷彿如夢初醒般打量四周,好像在疑惑自己怎麼出現在這裡。
盧孚冷冷瞪他一眼,便轉過頭,不再看他。
再接著盯他,荊長老一定會發作,只能暗自盯緊,別真被他逃掉。
冷非搖頭道:「這是哪裡?」
「去往咱們搖海宗的路上。」方靖勛嘿嘿笑道:「小傢伙,你有福氣了,能見識到咱們搖海宗的勝景。」
冷非皺眉道:「你們要如何?」
「沒什麼,只想知道你的奧秘罷了。」方靖勛笑道:「可現在你好像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從哪裡來了。」
「誰說我不記得了!」冷非哼道:「我從擎天神府而來,乃擎天神君弟子!」
方靖勛疑惑的看向荊長槐。
荊長槐搖搖頭:「小傢伙,咱們沒那麼好騙,你可不是擎天神君的弟子。」
「擎天神掌你們可見識過!」冷非發出一聲冷笑:「天下間誰還會使擎天神掌?」
「那你可知道擎天神君叫什麼名字?」荊長槐道。
冷非淡淡道:「師尊名諱豈能提?」
「那便是不知道嘍。」荊長槐露出笑容,搖頭道:「身為弟子,師尊的名諱不能提,但也記不得?」
「家師從沒說過。」冷非道。
荊長槐道:「你可知道,擎天神君已經死去千年,你還能見著他?呵呵!」
冷非皺了皺眉頭,搖搖頭不說話。
「別耍這些小聰明啦。」荊長槐笑道:「咱們沒那麼好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