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半
「啊——！啊——！……」張天鵬怒吼不已，無法宣洩自己的憤怒與失望。
他猛的舉起秘笈便要撕碎。
冷非一抄手奪過來。
「冷兄弟，要這秘笈何用，給自己找氣受！」張天鵬咬牙切齒的瞪著那秘笈。
冷非搖頭道：「它雖然不全，可不是沒用處。」
「有什麼用？」張天鵬恨恨道：「難不成還能練出什麼名堂來？不全的秘笈練著就是自殺！」
冷非道：「它現在是不全，找全了便是！」
「怎麼找全？」張天鵬道：「他現在有了防備，再搶就沒那麼容易啦！」
冷非微笑道：「咱們能搶得了他一次，就能搶第二次，防備了也沒用！」
「怎麼做？」張天鵬精神一振。
冷非道：「明天咱們去陶然樓見一見他，刺激他一下。」
「嗯——？」張天鵬遲疑：「他一定要拚命的，這小子一定能認出是咱們乾的！」
冷非笑道：「那更好，他一定會以為咱們正藏起來躲他，沒想到會主動見他。」
「……那倒也是。」張天鵬嘿嘿笑起來：「他一定氣瘋了，氣死他！」
想到這裡，他憤恨削弱很多，想到楊樂天痛苦憤怒，他便高興無比。
當初被楊樂天打得鼻青臉腫，可是奇恥大辱，這個仇無論如何要報復回來，搶他秘笈只是第一步，還要練成太岳鎮魂錘，用這個揍得他分不出東南西北來，才是真正報仇解氣。
冷非點點頭：「所以他會上當，……咱們先記住這秘笈，好好參悟，看能不能摸到一絲竅門。」
張天鵬咬著牙慢慢點頭。
兩人翻看過秘笈后，冷非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里翻閱，已然烙印入腦海深處不會再記。
張天鵬一邊翻看一邊記憶，很是吃力。
他從小便不擅長讀書，背一篇文章非常費力，這本秘笈十二頁，依照往常記憶能力，背下來最少要十天。
但這是武功秘笈，雖然他不明白其義，強烈的興趣之下，記憶起來卻進展迅速，吃晚飯的時候已然記下來三頁。
趁吃飯時候，冷非再次翻看秘笈，想弄清楚有沒有遺漏的地方，或者其他特殊記號。
可惜這秘笈很受楊樂天珍惜，帛紙陳舊，經歷了歲月的滄桑痕迹，卻乾淨整潔，沒有污痕。
他已然看明白。
這秘笈應該是一分為二，一共二十四頁，這裡只有十二頁，恰恰抽取其中一半。
一共十二招，每一招是兩頁，這十二頁都是每招的前半部分，後半部分沒有。
前半部分僅有運勁心法，卻沒招式，形與神無法合一便毫無用處，有力無處使。
更關鍵的是還缺了總綱。
他搖搖頭，這楊樂天也算煞費苦心，想方設法不讓得到一半秘笈的人悟透什麼。
冷非仰頭望天，回想著楊樂天的招式。
然後一點一點與當下的心法相合。
他此時已然拋開了種種鬱悶，唯有一個念頭，便是悟透前面兩招，即使悟不透也要大差不差。
唯有這樣才能達到自己目標。
思維如電下，數個念頭一齊湧現，同時思索。
楊樂天既然也是初學乍練，那所使的招式只能是前幾招，甚至是前兩招。
再參考前兩招的用勁心法，他能推斷出楊樂天的第一招錘法招式，然後與心法相合。
他起身慢慢演練。
旁人要好一會兒才能想明白的關竅，他一瞬便能想清楚，所以琢磨參悟起來格外快。
他將自己的理解說與張天鵬聽，細細解答，憑張天鵬的資質，參悟這太岳鎮魂錘幾乎不可能。
兩人練了半宿，也沒回登雲樓那邊的宅院，早晨起來后跑回去，掃過大街后，便在登雲樓的宅子里參悟。
冷非已然摸到第一式的一點皮毛，張天鵬在他的耐心細緻的講解下也練得一絲皮毛。
兩人一拳出去，隱然有了太岳鎮魂錘的影子，拳頭擊在空中會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傍晚時分，兩人再次來到了陶然樓。
夕陽照在陶然樓內，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半是等楊樂天，另一半是在等靖波公主。
外面的喧鬧聲戛然而止，眨眼功夫寧靜下來。
冷非雙眼炯炯盯著大街上的一群白衣騎士，大紅披風迎飛招展，肆意飛揚，靖波公主仍舊戴著白紗，看不清絕美臉龐，但婀娜曼妙的身影已然讓眾人痴迷。
冷非心中惆悵，對九龍鎖天訣的渴望更甚，唯有練了九龍鎖天訣，才有一絲希望得到這靖波公主。
他忽然扭頭看去。
楊樂天正坐在一張桌邊，左手捏著銀杯，青筋賁起，雙眼如噴火般死死瞪著他。
冷非沖他微微一笑。
楊樂天騰的起身，一步一步來到冷非跟前，雙眼直勾勾瞪著他，不看張天鵬。
張天鵬冷笑道：「楊樂天，你要自取其辱？」
楊樂天彷彿才看到張天鵬，斜睨他一眼，只是冷哼一聲，再次瞪向冷非。
冷非道：「楊樂天，咱們又見面了。」
「是你們乾的吧？」楊樂天咬著牙，冷冷道：「卑鄙無恥的小人！」
冷非點點頭：「太岳鎮魂錘的秘笈吧？」
「果然是你們！」楊樂天牙齒被咬得「吱吱」作響。
冷非道：「還要多謝你的秘笈，確實是高深的奇功，精妙絕倫！」
「嘿！」楊樂天冷笑：「可笑，你們得了秘笈又有何用，白高興一場吧？」
他扭頭瞪向張天鵬：「張天鵬，是不是很高興，然後發現白高興一場，很憤怒？」
張天鵬怒瞪他。
想到先前的一幕，他莫名的憤怒，憤怒的是被楊樂天耍了，虧得自己還像傻子似的高興。
回想起來自己格外的傻！
楊樂天道：「反正是殘缺的秘笈，你們得去便得去吧，沒用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真正完整的秘笈在這裡！」
冷非道：「那可未必，另一半秘笈咱們早就找到，這一半在你這裡找到，恰到好處。」
「嘿嘿！」楊樂天冷笑斜睨他：「這話騙騙三歲小孩吧，可笑之極！」
他另一半藏得很嚴實，不可能被旁人知道。
冷非忽然一拳搗出。
「砰！」楊樂天出拳相迎，發出一聲悶響，他踉蹌退後一步，瞪大眼睛。
他倉猝之下沒能施展出太岳鎮魂錘，可冷非卻施展出來，他心臟一疼。
雖然這一擊的威力尋常，卻是正宗無比的太岳鎮魂錘！
他怎麼可能練成？
只有一半的秘笈怎麼可能練成這一拳？
冷非搖頭道：「火候還差得遠。」
楊樂天半信半疑的瞪著冷非，難道姓冷的傢伙真得到了完整的秘笈，另一半也被他們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