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消息
冷非臉色一肅。
宋逸揚道:「怎麼樣,我混得還不錯吧?」
冷非道:「怎能這麼快?」
「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熱鬧得很。」宋逸揚道:「沒費多大功夫就打聽到了。」
冷非若有所思。
游衛的層次還是太低,若非趙青荷,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這九龍鎖天訣挺讓人眼紅的,堪為天下第一內勁心法。」
「嗯。」
「可也是第一自殺心法。」
「嗯。」
「你要練?就你這體質,一練就一廢,體質強一些還有點兒希望。」
「嗯。」冷非扶著欄杆看向湖面。
月光灑落湖水中,銀光粼粼,清冷幽靜。
冷光照在他平靜的臉龐上,光影變幻,目光堅定。
「好吧,你自己做死,我也不攔著。」宋逸揚哼道:「這九龍鎖天訣沒人得到。」
「風聲怎麼傳出來的?」冷非道。
宋逸揚皺著眉頭道:「是朝廷傳出來的,有可能是故意撥動武林風雨,朝廷常常幹這種事!」
冷非搖頭,緩緩道:「明月軒弟子既然斷定有,不會有假,九龍鎖天訣已經現世,……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別賣關子了!」
「好吧好吧。」宋逸揚無奈搖搖頭。
每次都是這樣,在這冷非跟前,自己就像個笨蛋似的,乖乖說實話最好。
「我打聽到,這九龍鎖天訣前一任的主人是九龍真人。」宋逸揚道。
「九龍真人……」冷非沉吟。
他最終搖搖頭,沒聽過這名號,照理來說,九龍鎖天訣如此奇功,其主人不會默默無聞。
「這九龍真人一直隱居于山林。」宋逸揚道:「從不現於世間,一隱居便是百年。」
冷非道:「他改變主意了?或者已然仙逝?」
「是。」宋逸揚點點頭:「他已經死去,人們正在尋找他的洞府,想必是留下了九龍鎖天訣的傳承的。」
「至今沒找到?」冷非皺眉沉吟道:「那便奇怪了……」
既然有人知道他已死,那應該是見過他的,既然見過,應該也知道其洞府,為何還找不到?
宋逸揚道:「這有何奇怪的,據說這消息是欽天監傳出來的。」
冷非皺眉:「那欽天監沒推算出九龍真人洞府的方位?」
欽天監乃朝廷負責觀測虛空星相,卜算吉凶,觀天下大勢的機構,觀天之道,執天之行。
宋逸揚搖搖頭:「要是算到了,還有天下武林的事?」
朝廷行事霸道,一旦算到九龍真人洞府所在,早就破開洞府將九龍鎖天訣封印。
冷非道:「如此說來,朝廷也在找九龍鎖天訣?」
「是。」宋逸揚道:「你有膽子跟朝廷爭?自尋死路!」
朝廷實力雄厚,鎮壓天下各宗。
冷非沉默不語。
他想成為天下至尊,世間第一人,便要修習最強的武功,內勁心法之中,九龍鎖天訣第一。
他別無選擇,或者爭,或者窩囊一生,不能成就天下第一,世間至尊,那便白活一場,更不對起自己重生一次!
宋逸揚道:「我能打聽到的就這麼多,九龍真人洞府沒人知道,至於九龍真人,神秘得很,一直隱居著也沒人知道他的消息。」
冷非嘆道:「就是說,毫無線索!」
「對!」宋逸揚道。
冷非搖搖頭:「你真沒用。」
宋逸揚沒好氣的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也賤,明知出力不討好,還非要瞎忙!」
冷非笑一下,道:「你在逍遙堂沒受欺負吧?」
「哼,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宋逸揚不屑的道:「不欺負他們就不錯了!」
冷非道:「那仔細打聽吧,我要得到這九龍鎖天訣!」
宋逸揚道:「試試看吧。」
要是別人這麼說,他只會不屑一笑,冷非這般說,他卻沒笑,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
隨後的幾天,他與張天鵬老老實實掃大街,一天到晚勤勤懇懇,認認真真。
掃大街之餘兩人在參研青牛勁。
青牛撞天圖不算天下頂尖的內勁心法,卻是兩人現在能接觸到的最頂尖內勁心法。
兩人不停的切磋,互相激發,對青牛勁的領悟越來越深。
每天傍晚時分,冷非都有強烈衝動,要去陶然樓看靖波公主,只要看一眼,即使見不到她絕美容顏,看一眼她婀娜曼妙的身影也足矣。
但他知道很可能撞上楊樂天,楊樂天一定在等著雪恥,再交手他會敗於楊樂天手上。
所以他一直苦練青牛勁,想著如何破解松濤拳。
三天之後的清晨,趙青荷又來。
她一襲青衫悄無聲息進了小院,看兩人切磋,拳來拳往,看得很嚴肅。
冷非沒用自己的思維如電來欺負張天鵬,否則張天鵬兩招都走不過。
與張天鵬對招之際,他心神全部在體會青牛勁運轉,磨礪青牛勁的施展。
他想讓每一個動作都歸於青牛勁,達到熟極而流,自然運轉的程度,不需特意運轉,隨意一拳一腳都是青牛勁。
若特意凝神,讓思維如電,他能做得到,不特意凝神便無法做到,所以欠缺熟練。
「停!」他忽然喝道,後退兩步。
內勁一泄,他頓時汗如雨下,頭頂白氣蒸騰如霧。
「哈哈,你這體力太差。」張天鵬笑道:「青荷,可有什麼辦法?」
趙青荷道:「洗髓丹。」
「你們明月軒就沒這種靈丹?」張天鵬道:「給冷兄弟弄一顆吃吃!」
趙青荷白他一眼:「咱們明月軒可沒這種靈藥!」
冷非道:「趙姑娘,聽濤別院的松濤拳如何能破?」
「對對!」張天鵬精神一振:「前兩天冷兄弟又跟楊樂天碰上,被松濤拳打傷。」
趙青荷道:「松濤拳……,這套拳法挺麻煩的,好在入門的威力尚淺,想剋制它只能硬來,不能讓它成勢,松濤是借風勢而動,所以它一出招你便要硬擋,一旦閃避那便麻煩了,它一招得勢綿綿不絕,越打越強越打越快,……避開兩招,被它得勢后,你逃都逃不掉!」
「硬碰硬……」冷非道:「它的勁會打入身體,破壞青牛勁。」
「這便是它的精妙了。」趙青荷頜首:「它是風勁,尋隙而入無孔不鑽,想不讓它入體,你自身勁力須渾然如一,圓融無礙。」
「渾然如一,圓融無礙?」張天鵬道:「怎麼才能做到?」
「這是練勁的根本要訣,乃是各宗秘傳。」趙青荷輕輕搖頭,面露歉意:「不得外傳。」
「那咱們把青牛勁練得精深呢?」張天鵬哼道。
他覺得這幾天切磋研討,對青牛勁領悟越來越深,武功增了一大截。
這麼下去,會越來越強,能收拾楊樂天!
趙青荷道:「沒有練勁的根本要訣,你們練不深。」
「奶奶的!」張天鵬忿然哼道。
趙青荷無奈道:「天鵬,我也沒辦法。」
張天鵬仰天嘆息。
冷非道:「張兄,看來青牛勁咱們不能獨吞了,我想獻給高總管。」
張天鵬瞪大眼睛,很不情願。
雖然青荷說這青牛勁算不得上乘內勁心法,可畢竟是兩人奇遇而來,或許是青荷看錯了呢?總覺得這青牛圖奧妙無窮,越是琢磨收穫越大。
冷非道:「張兄,有失方有得,不獻出青牛圖,怎能得到練勁秘訣?」
趙青荷道:「天鵬,聽冷公子的吧。」
張天鵬苦笑:「青荷都不敢傳給咱們,高總管怎麼可能?」
「總要一試的。」冷非轉身進屋,捲起青牛圖往外走,頭上白氣猶在往外冒。
張天鵬忙追上去,兩人來到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