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這些保鏢在您麵前都是聾子
陸淺淺眼睛都瞪大了。
這是什麽意思?
“傅宥是傅氏的嫡長子!”陸淺淺幾乎忘記了恐懼,“他怎麽可能不是繼承人!我這些年把他培養的那麽優秀,他怎麽可能不是繼承人?!”
“都什麽年代了,還論嫡長子?”傅庭堯輕蔑地笑笑。
“老夫人!”陸淺淺像想到救命稻草似的,“她說了,這是傅家的傳統,所以讓我悉心教導茂行!怎麽可能不算數呢?”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最終做決定的還是傅家家主。”
傅庭堯看著她,隻覺得可悲,“而且你挑唆他們兄弟二人對立,區別對待我的孩子,對我撒下彌天大謊,還想在我這裏乞討原諒?”
病房的窗戶還大開著。
秋風從四麵八風襲來,直叫屋子裏布滿了冷意。
陸淺淺看著傅庭堯的神情,更覺深入骨髓的冷。
“趙蕾呢?”陸淺淺還是想問一句。
這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傅庭堯怎會不知。
他如實道,“被我送進了聖山療養院,簡寧的母親當時怎麽出的事,還記得麽?”
陸淺淺驚恐地咽了下唾沫。
她當然記得!
當初的藥是陸淺淺從療養院弄出來的,人是她喂的。
直到她去世的最後一刻,她還把她當成了簡寧,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
她當時覺得和死人接觸這麽近,不吉利,就硬生生掰開了她的手。
所以簡寧母親連眼睛都沒閉上。
那雙眸子在最後一刻好像恢複了清明,看她的時候有濃濃的憐憫。
她不想回憶。
“不記得了。”她癱坐在地上,神情全然垮掉。
“不知道趙蕾會不會記得。”傅庭堯笑笑,“反正你們做什麽都是一起的,先讓她親身幫你回憶回憶。”
“不!”陸淺淺大吼,“我不去!我不要去那裏!”
隻要以病人的身份進入,就真的成了全帝都的笑柄。
大家都會說她是精神病。
她就從萬人之上的傅太太一下子跌入了地獄!
“我不會讓你去的。”傅庭堯看著她,眼中的風暴比此刻的秋風更甚,“好好休養,等過幾天我過來接你見人。”
陸淺淺麵如死灰。
她聽懂了他的話。
他是要把她交給顧洺笙?
不!
她不能見他!
那絕對是比地獄還要更恐怖的存在。
傅庭堯看著她的神情忽明忽暗,心中了然,“見到洺笙後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傅家設宴之前我不會單獨招待他。”
他要把他的怒火拱到極限。
用他的刀去處理陸淺淺。
這樣傅宥會比較容易接受。
“還有,你這幾天需要好好休息。”他指指門外,“所以我給你配了幾個保鏢,傅宥要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暫時不會過來看你了。”
說是保護,實則監視。
就算是傅宥來了,陸淺淺相信,沒有傅庭堯的吩咐,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進不來這個病房。
她現在已經和坐牢無異。
而且這幾天還要時刻受到見到顧洺笙的恐懼。
她得不到任何人的幫助。
她現在已經快要絕望了。
“你到底為什麽會懷疑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到了現在又把過去揪出來?”陸淺淺滿臉的淚,“我們明明作為一家人生活的很好不是嗎?我在名義上還是你的妻子,我們在外人看來有兩個可愛的兒子。”
傅庭堯聽的快嘔吐了。
“你到底記不記得,我當初讓你入住傅家,和你簽下的協議內容?”過去到底是有恩情的,但卻被她的陰狠消耗了幹淨,“你對我而言隻是朋友,我對你而言也隻能是朋友,但你好像越來越越界。或者說,你從一開始,就抱了越界的目的。”
“我為什麽會懷疑?”傅庭堯重複她的問題,“因為我沒有一天忘記簡寧。”
她出現,就意味著一切都有了生機,有了動力。
有了可以思考的餘地。
他不再是一個活著的機器。
簡寧是他的芯片。
陸淺淺笑笑,帶著一絲毀滅的味道,無不嘲諷,“現在說這種話顯得你好像有多深情,但當初親手把簡寧推向地獄的人不也是你!傅庭堯!如果我做了那麽多錯事要付出代價,你也並不是絕對無辜!也永遠不要妄想除掉我就能彌補她!晚了!一切都晚了!”
“是。”傅庭堯深吸一口氣,“所以不論今後到底是什麽結果我都可以承擔,但做錯的事情和做錯事後還不知悔改的人也必須糾正。”
絕對不能一錯再錯。
他不再和她廢話,相信這幾天的煎熬會讓她雪上加霜。
等到見到顧洺笙的時候,便會更加恐懼。
他倒是很期待,顧家那小子承了他這麽多恩惠,會還給他一份什麽樣的禮物?
陸淺淺看著那扇呼呼進風的窗戶,剛才險些被丟下去的恐懼還曆曆在目。
想到傅庭堯油鹽不進的態度更是氣憤。
她現在……
居然連激怒他都做不到。
她猛地把桌子一推,“護工呢!還不快點喊人過來給我看傷口!”
她背上這傷,好像又一次撕裂了。
她像一隻遲鈍的蝸牛一樣,忍著劇痛慢慢爬上床。
護工姍姍來遲,身後卻空無一人。
她已經脫了護工服,順便往地上狠狠一摔,“我早就伺候夠了!天天趾高氣揚的,原來不過是個冒牌貨!”她看向陸淺淺,“我剛才已經被傅先生解雇了,所以不能再為你服務,至於醫生,您可以喊外麵的保鏢給您叫。”
護工說完,轉身之際又補了一句,“但聽說……這些保鏢在您麵前都是聾子。”
砰一聲,病房門再次關上。
陸淺淺從巨響中回過神來。
傅庭堯真是夠狠!
怪不得要把她丟窗外,嚇唬她是假,要重新徹底地撕裂她的傷口才是真!
還要讓她無人醫治!
這幾天下來,她勢必痛掉一層皮!
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不信邪似的,“站在外麵的人!給我進來!我要找醫生!我是傅庭堯的太太,我是他的妻子!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保鏢兄弟對視一眼。
“你能聽到嗎?這個女人喊的好大聲。”
“不能。”弟弟很認真,“我是聾子。”
哥哥:“……”
差點忘了,他也是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