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一次感覺到詭異
“對不起……”陸淺淺哭著,眼淚和鼻涕都混到了一起,她看著直直地看著她,像是在耐心等待答案的簡寧,還是咬咬牙道,“不該害伯母,也不該打你和孩子的主意……”
她終於親口承認了。
承認她害死了母親,承認她從一開始,就對她和孩子不懷好意。
簡寧放在兜裏的手在裏麵做了個動作之後才重新拿出來,繼續在陸淺淺的背上動刀。
處處都不致命,但痛感絲毫不弱。
而且一刀比一刀深。
簡寧一邊熟練的加深傷口,一邊拿酒精棉球處理,保持自己身邊區域不會被鮮血弄髒。
但這就苦了陸淺淺。
因為酒精棉球落在傷口一次,就是傷口被刺激一次。
尤其是簡寧用力很重。
相當於她背上的刀口,要在幾乎同樣的時間內,受罪兩次。
這種疼痛級別已經遠遠超出陸淺淺的承受能力。
好幾次她都幾乎通到暈厥。
但簡寧卻一次次把她從暈厥邊緣拉回來。
整個受刀過程,她都是清醒著的。
清醒地感受鋒刀落在身上的聲音和痛感。
那種毒蛇吐信的感覺已經消失了,現在是之前的釘子和螞蟻重出江湖,順著簡寧劃的刀口一次次整軍進攻,讓人毫無反應能力。
甚至哭爹喊娘都成了奢侈。
因為疼到這種程度,能從嗓子裏發出一聲輕哼已經算是在簡寧靜心處理傷口的情況下發生的罕見情況。
“馬上就好了。”簡寧道,“我隻是把你之前送給我的還給你。”
她嗓音淡漠,居然比傅庭堯的聲音還要冷上幾分。
如果說,傅庭堯的嗓音聽起來隻是高嶺雪域,是那種天生自帶的寒意,那簡寧現在就是數九寒冬刮到人臉上仿佛刀子一樣的寒。
陸淺淺不由得再次瑟縮了一下。
導致肌肉突然緊了一下。
再次把她疼的呲牙咧嘴。
整個五官已經皺成了包子褶。
簡寧被她逗笑了。
她現在是真的很有閑情。
畢竟自從她的刀真的落到陸淺淺身上開始,她心裏的鬱結就消失了一小半。
她不會多高超的複仇方式。
能想到的第一步,就是以牙還牙。
既然陸淺淺以前能在她身上留下疤痕。
那她也沒什麽不可以!
甚至要比她留下的更深更狠!
她拍拍陸淺淺的臉蛋,讓她始終保持精神。
“我沒騙你吧?”簡寧說道,“你現在的痛感和剛剛也是不一樣的,畢竟渾身都痛,也相當於替背部分擔了。”
這可不就是減輕了背部的痛……
但實際上,全身更疼了。
可笑的是,陸淺淺還為了讓她動手,跪在地上求她!
把頭都磕破後,得到的是什麽?
是一身比剛才還要嚴重的傷。
她死也想死個明白。
“簡寧。”她張大嘴巴,努力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麽時候給我下的這種毒,還要用這種方式給我解……”
為什麽她覺得她的醫術好像不像現代人。
有太多太多神秘的地方。
“不是非要用這種方式,我隻是選擇了這種方式。”簡寧認真地解釋,雲淡風輕道,“不對不對,應該說是你隻是對草藥過敏,隻不過那個草藥藥性很烈,沾的過多就會在短時間內引發劇烈疼痛,不過一般來說,隻要熬過十二小時後就好了,但你不是一直求我來著。”
簡寧笑的魅惑,眼中盛滿了嘲諷,“讓我救救你,你都那麽虔誠了,我怎麽忍心看著昔日的好姐姐不管,當然是趕快動刀幫你提早結束這種痛苦。”
她想了想,“嗯……最起碼那種因為草藥而沾上的痛,能提前兩個小時消失。”
她用一副自己功德無量的樣子看著陸淺淺。
滿臉都寫著欠揍。
落在陸淺淺眼裏,就是明明白白的挑釁!
但是她什麽辦法都沒有。
好在這會兒簡寧已經停止了劃刀口的動作,陸淺淺也因此有了喘息的時間。
所以力氣也漸漸回來。
她看著簡寧,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裏擠字往外蹦,“然後呢?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沒說完?”
不愧是陸淺淺。
到了這時候,還能看出點別人的心思。
簡寧立刻一副你很厲害的眼神看著她,也同樣學著她的樣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但是語調卻明顯比陸淺淺要愉悅的多。
她衝她眨眨眼睛,“不過你身上因為動了刀口而牽扯到的疼痛,可能就要好好養上一個月了。”
陸淺淺:“……”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簡寧在自己身上摸出一瓶藥膏,擠出幾顆豆粒般的大小到手指上,“隻要你塗上這個,就會有一定效果的鎮定止痛作用。”
說著,她在她背上,順著刀口慢慢推開。
一股沁涼的感覺快速占滿了她的大腦。
陸淺淺的眼神漸漸清明,驚奇地看向簡寧。
“管用吧?”簡寧溫和地笑著,仿佛之前拿手術刀在陸淺淺身上直接下刀子的人不是她。
甚至額前的碎發落下來,更顯溫婉簡約。
她慢慢給她塗抹。
直到藥膏鋪滿她整個背部。
簡寧才停下手。
然後起身,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傅庭堯一臉陰鬱地站在門外。
似乎已經往裏麵看了好久好久。
……
“哇!”傅加和阿芳坐在沙發上,不斷地鼓掌,“媽咪好酷!”
阿芳的嘴唇抖了抖。
看向傅加看的津津有味的手機屏幕。
上麵正是簡寧和陸淺淺。
阿芳被肖蕭接回來以後,剛進家門就被傅加拉著一起看了。
她一開始以為是什麽電視節目。
又因為擔心簡寧而心不在焉。
但看傅加,畢竟是個孩子,所以她什麽都沒和他講,甚至把自己的關心和驚慌都壓在心底。
隻能不斷地安慰自己,她好歹也算成功拖住了崇明,沒讓他壞事。
聽肖蕭說,傅庭堯現在已經和簡寧一起去了工廠。
而且據傅加所說,簡寧到和他分開為止,還沒受到什麽傷害。
但話雖如此,可她提著的心卻一直沒著地。
直到徹底看清楚傅加看的手機上是什麽內容。
阿芳:“加加。”
說謊後遺症還沒消失,阿芳一開口還有點顫音。
傅加抬起清亮的眸子看著她。
天真,無邪。
和手機屏幕上的血腥形成了鮮明對比。
而傅加還在笑。
阿芳第一次感覺到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