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僥倖心理
戴家郎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下班了，他直接來到了楊鈺的辦公室，見楊鈺正和公司的幾名管理人員商量工作，於是坐在一邊抽了一支煙。
等到楊鈺布置完工作之後，這才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來，說道：「我明天要和唐婉去一趟南召市，恐怕要兩天才能回來，這邊的工作你就多操心一點。」
楊鈺笑道：「怎麼？董事長外出還需要跟我請假嗎？」
戴家郎乾笑道：「我這不是跟你打個招呼嘛。」
楊鈺說道：「放心去吧，不就兩天時間嗎，公司這邊暫時也沒有需要你處理的大事。」
戴家郎摸出一支煙點上，坐在那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楊鈺笑道：「怎麼？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嗎？」
戴家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下。」
楊鈺見戴家郎神情嚴肅，於是放下手頭的材料說道：「什麼事你就說吧，怎麼吞吞吐吐的？」
戴家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你應該認識徐文成吧？」
楊鈺一愣，隨即說道：「也說不上認識，不過，知道這個人，你怎麼突然問起他？」
戴家郎搖搖頭，謹慎地說道：「一個多星期之前，徐文成在他自己的會所被人打死了，當時他和警方一直抓捕的一個嫌疑人待在一起。」
楊鈺坐在那裡獃獃地楞了一下，隨即一臉奇怪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件事，據我所知，我們跟他沒有任何生意來往。」
戴家郎盯著楊鈺說道：「你應該知道他是省公安廳徐副廳長的侄子吧？」
楊鈺好一陣沒出聲，顯然明白戴家郎跟她說這件事的用意，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你想知道我當年跟徐副廳長那點事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早就跟他沒關係了。」
戴家郎急忙擺擺手說道：「我可不是想打探你的隱私，有些事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也不會打聽，我跟你說這件事的目的主要還是有點擔心雨晨。」
楊鈺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不管怎麼樣，雨晨絕對不會出賣公司的利益。
實際上多年前徐文成就提出過要跟我合作，那時候他公司的實力可不是你能比的，但我最終還是選擇了你，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會作出這種選擇。」
戴家郎站起身來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算我瞎操心好了，你也不用往心裡去。」
晚上，唐婉安頓好了孩子回到卧室，見戴家郎靠在床頭一邊抽煙一邊給什麼人發微信，嗔道：「你這人真討厭，都說了一千次了別在床上抽煙，可總是屢教不改。」
戴家郎懶洋洋地說道：「女兒又不在這裡，你都這把歲數了，難道還擔心受影響？」
唐婉爬上床來，推了戴家郎一把，嗔道：「難道沒聽說嗎？抽二手煙比直接抽煙的危害還要大。」
戴家郎把煙遞過去，說道：「那你來抽第一手，我抽第二手，最大的危害就留給我吧。」
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哎呀，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頓了一下，膩在戴家郎的身上，問道：「你明天帶起去二道河究竟什麼事？」
戴家郎沒有回答唐婉的問題，而是說道：「你別忘了帶上老宅子的鑰匙，咱們要在那裡住一晚上呢。」
唐婉頓時想起了當年跟戴家郎在老宅子偷情的往事，暈著臉低聲道：「那地方這麼多年沒人住了，肯定到處都是灰塵，為什麼不住賓館呢。」
戴家郎伸手攬住唐婉，盯著她說道：「我這不是想重新體驗一下當年那種偷偷摸摸、塵土飛揚的感覺嗎？」
唐婉哼了一聲道：「少不正經，老夫老妻了，你還能有這種雅興？鬼才信呢。」
戴家郎坐在那裡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對了，你爸前一段時間不是病了嗎？最近怎麼樣？聯繫過嗎？」
唐婉被戴家郎東一句西一句搞的一頭霧水，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病，可能跟心情有關吧，前天還通過電話，說是已經回家了。」
頓了一下，推了戴家郎一把，嗔道：「哎呀，你帶我去二道河到底有什麼事啊，沒事跑那個鬼地方去幹什麼？你要是想放鬆一下的話咱們可以去別的地方。」
戴家郎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掐滅，盯著唐婉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談談，只是我擔心你受不了。」
唐婉見戴家郎不像是開玩笑，楞了一下，疑惑道：「什麼事這麼嚴重？難道我有這麼脆弱嗎？」
戴家郎獃獃地楞了一會兒，隨即乾笑道：「對了，你這人心倒是挺大的，當年兒子被綁架的時候還跟我在床上快活呢。」
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恨聲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敲詐我的話……」
戴家郎伸手堵住了唐婉的嘴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要說的事情跟你爸有關，不過，我幾乎干肯定，如果我現在告訴你的話，你爸明天肯定就會知道。」
唐婉一聽，慢慢坐直了身子，盯著戴家郎說道：「我爸怎麼了？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戴家郎猶豫道：「我聽說的事情你自己應該也有所耳聞，你父母為什麼離婚，你媽為什麼要去國外，我想你該不會一點都看不出其中的原因吧？」
唐婉沉默了一會兒，嘟囔道：「我當然知道，上面不是在查我爸嗎？可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查出什麼問題，現在連陸濤都死了，我爸還不是好好的？」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你以為陸濤死了，你爸就沒事了？」
唐婉盯著戴家郎嗔道：「哎呀，你究竟想說什麼？乾脆點，這不急死人嗎？你究竟聽說了什麼？」
戴家郎又摸出一支煙點上，不過唐婉並沒有阻攔，戴家郎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我今天跟你說的不是你爸工作上的事情，而是私生活的問題。」
唐婉獃獃地楞了一會兒，哼了一聲道：「沒看出來，你管天管地還管我爸的私生活呢，難道你什麼時候在紀委兼職了？」
戴家郎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也許，在你眼裡你爸是個家庭楷模吧？」
唐婉意識到戴家郎肯定不是在捕風捉影，獃獃地楞了一下說道：「這麼說我爸在外面有女人？」
戴家郎沒出聲，伸手伸手拿過手機，翻到了兩張照片，這兩張照片是紀文瀾從唐雲的家裡拿來的，都是母女兩的合影，並且都很清晰。
「看看這兩個人，她們是一對母女，眼下都被警察抓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一點名堂來。」戴家郎把手機遞給唐婉說道。
唐婉一臉驚訝地接過手機，盯上上面的兩個人看了半天，最後疑惑道：「從來都沒有見過，騙你不是人，她們是誰？」
戴家郎說道：「你再仔細看看那個年輕的女人。」
唐婉又盯著照片看了好一陣，最後說道：「真的不認識，難道她跟我爸有關係？」
戴家郎沒有直接回答唐婉的問題，而是說道：「照片上年紀大的女人名叫唐雲，年紀輕的叫唐小婉。」
唐婉怔怔道：「唐雲？唐小婉？都姓唐？」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不過，唐雲這個名字是假的，實際上她真名叫丁巧雲，當年人送外號小白鞋，南山區方外店鄉人，後來改名唐雲，住在八仙過海的一棟別墅裡面，算得上是一個富婆。」
唐婉慢慢聽出點意思來了，因為她知道唐斌最早的時候就是在南山區當書記，既然這個女人是那邊的人，戴家郎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過，讓她感到震驚的還不是唐雲，而是唐小婉。
「你，你的意思是這個唐小婉是，是我爸跟這個女人生的？」唐婉不敢相信地問道。
戴家郎伸手摸摸唐婉的腦袋，表揚道：「真聰明，一點就透，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遺傳關係？這個唐小婉就是你的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
唐婉吃驚的半天沒出聲，只是盯著照片獃獃發愣。
戴家郎拿過手機，說道：「別說你不知道，恐怕你媽也毫不知情，這下你爸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在你心中崩塌了吧？
說實話，我也對你爸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些年他不僅一直供養著唐雲母女，而且還能把家裡人、身邊同事、親戚朋友全部瞞住，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唐婉好像沒有聽見戴家郎的話，坐在那裡只顧愣神，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戴家郎的胳膊，失聲問道：「你說她們都被警察抓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戴家郎又表揚道：「不錯嘛，一下就看到了問題的本質，這下你該不會為你爸感到僥倖了吧？」
唐婉惱怒道：「問你話呢？」
戴家郎見唐婉一臉嚴峻的神情，反倒開起玩笑來，哼了一聲道：「這麼凶幹什麼？難道是我幫你爸拉的皮條嗎？」
唐婉爬起身來跪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盯著戴家郎質問道：「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戴家郎這才收斂起調侃的態度，一臉嚴肅地把唐雲的來歷以及和唐斌之間的關係，包括唐小婉的身份以及干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最後說道：「你還敢說你爸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