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失心瘋
周如梅喝道:「那你還不快說?」
戴家郎坐在那裡沉默了好一陣,這才緩緩說道:「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二道河的一個血案引發的悲劇。」
蔣碧雲一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瞥了周如梅一眼,驚訝道:「什麼?血案?」
戴家郎不慌不忙地說道:「當年幾個男人闖入了二道河的一個三口之家,不僅當著女人和孩子的面殺了男人,而且有當著四歲女兒的面輪了母親。」
蔣碧雲和周如梅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道:「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當時公安局沒有破案,但社會上有傳聞,這件事的幕後策劃者是董事長。」
蔣碧雲怔怔地楞在那裡半天沒出聲,周如梅顫聲道:「繼堯為什麼要,要這麼做?」
戴家郎說道:「這個被殺的男人當時是二道河黑道的成員,具體情況現在也無法搞得太清楚,反正和董事長的前妻出軌有關。
據說董事長前妻的情夫是這個被殺男人派去董事長身邊的卧底,所以董事長為了報復派人殺了他,並且還輪了他老婆。」
「這,這是繼堯告訴你的?」蔣碧雲吃驚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董事長怎麼會跟我說這些,事實上是我在二道河工作期間聽來的,不少老人都知道這件事。」
周如梅嗔道:「搞了半天是社會上的謠傳啊,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跟繼堯有關。」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確實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董事長幕後策劃的,但被害者的後來採取的報復確實是真的,並且已經得到了證實。」
周如梅和蔣碧雲雖然對具體工程還不清楚,可基本上已經猜到了大概的情節,因為剛才戴家郎已經說的很清楚,鄧老大的悲劇跟這起血案有關,那麼肯定是來自於這家人的報復了。
「他們為了報復繼堯偷走了我的兒子?」蔣碧雲憤憤地問道。
戴家郎說道:「不錯,實際上是來自那個女人的報復,這個女人在二道河也算是大家族,家裡有好幾個兄弟。
其中一個當時就是二道河醫院的院長,慘案發生之後,家裡的幾個兄弟一直伺機報復董事長,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直到你去醫院生孩子。」
「那玉冰是誰的孩子?」蔣碧雲顯然已經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問道。
戴家郎遲疑了一下說道:「巧合的是大小姐實際上是鄧俊吉的親生女兒。」
蔣碧雲一愣,坐在那裡怔怔呆了一會兒,一臉狐疑道:「鄧俊吉?這,這怎麼可能?沒聽說鄧俊吉的老婆那時候懷孕啊。」
戴家郎點點頭,盯著蔣碧雲說道:「實際上大小姐不是鄧俊吉的老婆生的,而是他的一個情婦生的,她和你是在同一天幾乎同一個時辰生下了一個女兒。」
接著,戴家郎把喻強和王麗麗的關係以及鄧俊吉為了讓王麗麗生下兒子獎勵一百萬,而喻強勾結王麗麗換孩子索取獎金同時報復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最後說道:「其實,這個名叫王麗麗的女人當時住院用的是假名,孩子生下來之後就沒人再見過她。」
蔣碧雲聽的好像有點失神,好半天似乎才反應過來,雙手捶打著床哽咽道:「簡直是畜生啊,這種缺德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也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倒是周如梅是個見過世面的人,聽完了戴家郎的講述,冷靜地問道:「你是怎麼證實這件事的?」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親自見過那個院長的一個兄弟和那個被輪的女人。他們主動告訴了我這件事的真相,這倒不是他們有所反悔,而是想讓我給董事長帶個話。
他們已經知道鄧老大不僅變成殘廢,而且還做了牢,所以想體驗報復的快感,同時讓董事長痛不欲生,可以說,他們確實達到了報復的目的。」
「你,你為什麼不殺了這個畜生?」蔣碧雲有點失去理智地質問道。
戴家郎緩緩搖搖頭說道:「已經沒必要殺他了,他們之所以現在敢說出真相,一方面是為了讓董事長痛不欲生,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那個院長已經去世了。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他的兄弟們也不會公開真相,不過,這件事其他的兄弟並沒有參與,所以也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既然他們讓你給繼堯傳話,那你為什麼要一直隱瞞到現在?」周如梅問道。
戴家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兩個原因,一是鄧老大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多少跟董事長有點關係,我擔心他知道以後受不了,乾媽知道這件事以後肯定也會傷心欲絕。
另外,我最擔心的還是董事長,一旦他知道了真相的話,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找那幾個兄弟報仇,我覺得這件事應該畫上一個句號了,所以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暫時不泄露真相。」
周如梅哼了一聲道:「現在繼堯報不了仇了,所以你說出來了?你倒是挺會為那家人著想。」
戴家郎盯著周如梅說道:「老姑媽,我也是為了自家人著想,實際上那家人也挺慘的,家破人亡啊,當年那個四歲的小孩因為神志不清後來也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那個女人在國外治療好多年才慢慢恢復正常,這件事對兩家人來說都是悲劇,難道讓這個悲劇繼續下去?」
周如梅嗔道:「他們把這筆賬算在繼堯的頭上有什麼證據?」
戴家郎嘟囔道:「現在追究這件事還有意義嗎?」
蔣碧雲只是坐在那裡發獃,就像是沒有聽見戴家郎和周如梅的話,良久才喃喃道:「搞了半天,我們在替鄧家養女兒,鄧家卻在替咱們養兒子,這難道是天意嗎?」
說完,忽然一陣哈哈大笑,笑的根本止不住,整個身子歪倒在了床上,雙手還不聽地捶打著。
戴家郎吃了一驚,瞥了周如梅一眼,急忙走過去把蔣碧雲抱起來,叫道:「乾媽,乾媽,你這是怎麼啦?」
蔣碧雲好像沒有聽見戴家郎的叫喊,自顧笑個不停,嘴裡含糊其辭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周如梅一臉狐疑地看看蔣碧雲,說道:「該不會是失心瘋吧,哎呀,家朗,快狠狠扇她兩個耳光。」
戴家郎也意識到蔣碧雲肯定是受了刺激,擔心她真的會瘋掉,聽了周如梅的話,哪裡還顧得上多想,照著蔣碧雲的臉就是啪啪兩個耳光。
打的蔣碧雲嘴裡驚呼了一聲,笑聲戛然而止。不過,一雙眼睛卻獃獃地盯著戴家郎,好像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周如梅走了過來,端起床頭柜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涼水,然後湊到蔣碧雲面前,只聽噗的一聲,一口水全部噴在了她的臉上,蔣碧雲又是一聲嬌呼,隨即就躺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
周如梅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好了,應該沒有大礙了,就讓她盡情地發泄一會兒吧。」
頓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也許真是天意啊。」
說完,見戴家郎一副疑惑的樣子,小聲說道:「看來,你們兄弟兩總要有一個出局,否則家裡還不成了瘋人院?」
說完,一臉疲倦地說道:「我實在熬不住了,反正是你小子惹出來的事情,你就自己善後吧。」說完,顫巍巍走了出去。
蔣碧雲趴在床上嗚咽不止,戴家郎也不勸阻,走到窗戶跟前點上一支煙慢慢抽著,一直到一支煙抽完,蔣碧雲才停止了哭泣,不過,並沒有爬起來,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
戴家郎走到衛生間用涼水攪了一塊毛巾,然後走到床邊給蔣碧雲擦臉,而蔣碧雲只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忍不住一陣擔心,正想搖搖她的身子,只聽蔣碧雲冷冷說道:「那個畜生叫什麼名字?」
戴家郎遲疑了一會兒問道:「乾媽,他都已經死了,你就別想這件事了,當務之急是跟鄧老大做個親子鑒定,雖然這件事基本上已經沒有懸念了,但還是最後確定一下吧。」
蔣碧雲支撐著身子慢慢坐起來,睜開眼睛盯著戴家郎追問道:「你說,這畜生叫什麼名字?」
戴家郎知道,這件事想瞞也瞞不住,只好說道:「叫喻強,家裡兄弟好幾個,眼下在二道河也算是大戶。」
頓了一下,又嚇唬道:「上次我見的是老三喻光,這傢伙有黑道背景。」
蔣碧雲在歇斯底里地發泄過之後,似乎慢慢冷靜下來,坐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說道:「除了鄧老大,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蔣碧雲吃驚道:「怎麼?你,你已經告訴他了?」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年前我去監獄看過他,我之所以告訴他這件事,也是擔心他再被鄧家人利用,我覺得讓他知道這件事對他有好處。」
「他怎麼說?」蔣碧雲問道。
戴家郎猶豫道:「開始當然不相信,後來好像半信半疑,所以,要趕緊做親子鑒定,這樣他心裡就不會再有疑惑了。」
「玉冰不知道嗎?」蔣碧雲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