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敞開心扉
紀文瀾一臉疑惑道:「我爸怎麼會認識他呢?怎麼?周繼堯說他認識我爸?」
戴家郎咽了一口吐沫,說道:「上次我告訴周繼堯交了一個警察女朋友,剛開始他確實很不高興,可等我說出你的名字的時候,他好像有點意外。
並且馬上給一個姓李的打了一個電話,問紀東輝的女兒在什麼地方工作,也不知道那個姓李跟他說了什麼。
結果,放下電話他就認定你就是紀東輝的女兒,並且還說你是個漂亮的警察,很顯然,他應該見過你。」
「他當時什麼態度?」紀文瀾問道。
戴家郎遲疑道:「好像有點激動,不但沒有再反對,還讓我抽時間約你去家裡一起吃飯呢。」
紀文瀾好像也有點糊塗了,像是自言自語道:「這麼說他們不僅認識,應該還很熟悉,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我爸提起過他呢?」
戴家郎遲疑道:「應該不會是關係太深的朋友,否則陸濤怎麼會讓你進調查周繼堯的專案組?起碼要避嫌吧?」
「不會啊,我爸一直在法院工作,跟周繼堯沒什麼交集啊。」紀文瀾疑惑道。
戴家郎想了一會兒問道:「你爸知道你在暗中調查周繼堯嗎?」
紀文瀾嗔道:「周繼堯專案組是當初秘密成立的,我怎麼會跟我爸提這事?」
戴家郎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道:「我估計,你爸跟周繼堯之間的關係恐怕連陸濤都不一定知道,否則,他肯定不會讓你進專案組。」
紀文瀾瞪著戴家郎質問道:「我爸跟周繼堯什麼關係?」
戴家郎明白紀文瀾心裡在擔心什麼,笑道:「我怎麼知道?反正挺周繼堯的口氣,他們肯定不是陌生人,並且好像對我想娶你的念頭也不反對。」
頓了一下,小聲說道:「你爸在法院應該也是領導吧?」
紀文瀾遲疑道:「我爸媽一輩子都在法院工作,最早都是基層的法官,後來在市中級人民法院,我爸是副院長,我媽是經濟庭的庭長,不過,我爸已經退休了。」
戴家郎點點頭,像是一臉恍然地說道:「果然是當官的。」
紀文瀾嗔道:「你什麼意思啊?」
戴家郎低聲道:「那你覺得你爸是不是一個廉潔的法官?」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你少陰陽怪氣的,我爸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
戴家郎笑道:「那當然,否則怎麼會有你這種剛正不阿、秉公執法的女兒呢,不過,周繼堯這輩子也不知道在法院打過多少官司,他們互相認識倒也不奇怪。
也許,正因為你爸的廉潔奉公得到了周繼堯的敬仰,所以一聽我娶的是紀東輝的女兒,馬上就同意了。」
頓了一下,皺皺眉頭,一臉納悶地嘟囔道:「可周繼堯是那種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的人,不太可能喜歡一個剛正不阿的法官啊。」
紀文瀾怔怔地楞了一會兒,伸手推了戴家郎一把,惱火道:「你少含沙射影,周繼堯到底說什麼了?」
戴家郎急忙擺擺手,笑道:「你怎麼急眼了?周繼堯還能跟我說什麼?就算他跟你爸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會告訴我啊。
反正,他不反對我們來往,我最近正琢磨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大家一起吃頓飯,要不然把你爸媽也叫上,只要這頓飯能吃的和諧,我兩的事情基本上就算是定了。」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哼了一聲道:「你少自以為是,我還沒有考慮好呢。」
戴家郎不解道:「什麼沒考慮好?是吃飯的事情還是我們的事情?」
紀文瀾嗔道:「都沒有考慮好。」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那你慢慢考慮,反正我也不著急,不過,如果你認為周繼堯跟你爸的關係有可能是個馬蜂窩的話,我勸你乾脆就別去捅了。
從周繼堯那天的表現來看,即便他跟你父親有什麼交往,應該也是陳年舊事了,否則,他也沒必要打電話問別人了,據我看來,他們應該很久都沒有來往了。」
紀文瀾獃獃地楞了好一會,恨聲道:「我非要搞清楚這件事,省的你疑神疑鬼。」
戴家郎乾笑道:「我壓根就沒把這件事當回事,我娶的是你,又不是你爸和周繼堯,他們干過什麼或者沒幹過什麼,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頓了一下,把紀文瀾摟在懷裡,小聲道:「看你這樣子,好像對你老子心裡也沒有底啊。」
紀文瀾掙脫了戴家郎的摟抱,罵道:「滾一邊去。」
戴家郎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們這個案情分析會開的時間有點長了,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
咱們也別整天跟地下黨似的不見天日,既然都已經公開了關係,那就沒必要躲躲藏藏的,也該出去露露面,今晚咱們就去酒店吃大餐,周玉冰會酒店之後我還一次都沒有去過呢。」
紀文瀾也從床上跳起身來,嗔道:「去就去,誰怕誰啊,不過,你買單啊。」
戴家郎諂笑道:「老子去周玉冰的酒店吃飯還要買單嗎?」
紀文瀾楞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湊到戴家郎面前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找的這些女人還真箇個都是人才,有管你吃喝的,有替你打理生意的,有替你理財的,還有會唱歌跳舞的,你如果將來娶了我的話,那我負責什麼呢?」
戴家郎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將來主要負責兩件事。」
「哪兩件事?」紀文瀾問道。
戴家郎乾笑一聲道:「一是負責幫我生兒子,而是當我的保鏢,專門負責我的安全。」
紀文瀾咬著嘴唇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然後狠狠掐了他一把,嬌聲道:「哎呀,責任重大啊,就怕不能勝任呢。」
說著,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跑過去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嘴裡嘟囔道:「差點讓你給忽悠了,還沒有吃藥呢。」
就在戴家郎帶著紀文瀾第一次去公眾場合吃飯的這個晚上,市公安局局長陸濤跟他的老搭檔廖明亮也在一起吃晚飯。
只不過戴家郎去的是大酒店,而陸濤和廖明亮則是在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飯館,並且這家小飯館所處的位置很偏僻,來往的客人也寥寥無幾。
在一個小包間里,陸濤和廖明亮已經喝了半瓶子酒,當廖明亮再次想給陸濤斟滿的時候,陸濤擺擺手阻止了他,說道:「酒先喝到這裡吧。」說完,摸出一支煙丟給廖明亮,自己也點上了一支。
廖明亮笑道:「我都快忘記你上次請我喝酒是什麼時候了,這好不容易請我喝一次,這一瓶起碼要幹掉吧?」
陸濤瞥了一眼酒瓶子,說道:「這點就當然不會剩下,不過,我今天找你來並不是為了喝酒。」
廖明亮楞了一下,疑惑道:「難道是為了案子上的事情?剛才在辦公室怎麼不說?」
陸濤緩緩搖搖頭說道:「不是案子上的事情,而是想談談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廖明亮似乎明白陸濤的用意了,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放下手裡的酒杯說道:「我們兩個也確實應該談談了。」
陸濤盯著廖明亮正色說道:「不僅是談談,而是開誠布公地談談,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們不妨地敞開心扉談談。」
廖明亮點點頭,吃了一口菜,問道:「老陸,我們兩個認識多少年了?」
陸濤猶豫了一下說道:「雖然我們搭檔的時間不長,但要說互相認識起碼有二十多年了吧。」
廖明亮說道:「那我在你眼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濤一愣,似乎沒有料到廖明亮會先入為主,稍稍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總的來說,你是個有原則的人,性格耿直,為人仗義,在工作上盡心儘力,是個難得的好搭檔。」
廖明亮盯著陸濤注視了一會兒,問道:「難道就沒有缺點?」
陸濤笑道:「只要十個人,哪能沒有缺點呢?」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其實,有時候優點也有可能成為缺點。」
「這話怎麼講?」廖明亮問道。
陸濤猶豫了一下說道:「比如性格耿直吧,對於交朋友來說是個好品質,但對於一名警察,尤其是一名副局長來說就未必是優點。
又比如,為人仗義原本也是好品質,但公安機關並不是江湖,如果把控的不好,就有可能喪失了原則。」
廖明亮好一陣沒有出聲,坐在那裡怔怔楞了好一陣,最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盯著陸濤說道:「既然你今天準備敞開心扉跟我談談,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吧。」
陸濤遲疑了一下,說道:「光是我一個人敞開心扉也沒有用,關鍵是你要敞開心扉。」
廖明亮哼了一聲道:「我看倒像是對我的一場變相的審問。」
陸濤搖搖頭說道:「你不妨把這看做是一場靈魂的拷問,當然,我們可以互相拷問,今晚沒有主審官。」
廖明亮盯著面前的酒瓶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事實上,這幾個月你就像是防賊一樣防著我,有些事寧可跟紀文瀾祁菲商量也不找我,我也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
陸濤眯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