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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本是同根生

  劉隊長沖戴家郎說道:「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夠了吧?」


  戴家郎急忙點點頭說道:「夠了,夠了。」


  劉管教指指靠門的一把椅子說道:「鄧老大,你坐下。」


  鄧老大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了下來。


  劉隊長出去的時候把門也帶上了,戴家郎先拿出一支煙遞給了鄧老大,幫著他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兩個人抽著煙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鄧老大忍不住了,盯著戴家郎問道:「你這是唱的哪齣戲?」


  戴家郎沒有說話,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照片遞了過去,鄧老大狐疑地接過去看了一眼,拿著照片的手就開始微微顫抖,眼睛死死盯著照片中的嬰兒,良久才顫聲道:「這是,這是我兒子?」


  戴家郎沒出聲,只是點點頭。


  鄧老大激動地把照片放在腿上,然後一張一張翻看著,那樣子就像是在看世界上最美的東西,接連翻看了幾遍,這才抬頭盯著戴家郎問道:「他們,他們在哪裡?」


  戴家郎遲疑道:「他們跟我在一起,母子兩總要有人照料。」


  「難道我家的人就不管?」鄧老大驚異道。


  戴家郎聳聳肩膀說道:「反正他們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事實上鄧寶瓶也不會帶孩子,也沒有時間,鄧俊吉又病了,前一陣去了國外,你家裡還有誰有這個閑心思替你照顧孩子呢?」


  鄧老大獃呆地楞了一會兒,隨即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明白了,難道你以為替我照顧孩子就會讓我感激涕零嗎?」


  戴家郎一臉疑惑道:「我沒有讓你感激涕零啊。」


  鄧老大的眼神中又閃現出仇恨的火花,瞪著戴家郎低聲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和周繼堯害死我兄弟這筆賬早晚要算。」


  戴家郎一臉憐憫地說道:「你扳著指頭算算,你什麼時候可以從這裡出去?」


  鄧老大憤憤道:「只要我活著,早晚出的去。」


  戴家郎點點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把椅子拖到鄧老大的跟前,湊過去小聲說道:「鄧老二不是你兄弟,鄧俊吉也不是你父親,老子才是你的親兄弟,你想替誰報仇啊。」


  鄧老大楞了一下,隨即罵道:「你少來消遣老子,我的腦子還沒有毛病。」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我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也懶得跟你糾纏,我來這裡就是告訴你一個鐵打的事實。


  你不是周繼堯的兒子,而是周繼堯和蔣碧雲的親生子,當年在二道河醫院被人掉包了。


  當年鄧俊吉的一個情婦生下了周玉冰,她為了從鄧俊吉那裡得到一百萬的獎金就和二道河醫院一個醫生串通一氣把你們兩個掉包了。


  結果是周繼堯替鄧俊吉養了幾十年的閨女,而鄧俊吉則替周繼堯養了幾十年的兒子,事情就是這樣。


  這也不是我憑一張嘴就說了算的,事實上我已經查明了當年發生的一切,等你出去之後就可以驗證。」


  鄧老大的腦子本來就反應有點遲鈍,這麼大的信息量哪能反應過來,坐在那裡獃獃地楞了好一陣,最後擺擺手說道:「你等等,你說什麼?」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是周繼堯的兒子,周玉冰是鄧俊吉的女兒,你們兩個在二道河醫院出生的時候被人掉包了,你明白了嗎?」


  鄧老大好像聽明白了,可顯然不信,獃獃地楞了一會兒,隨即憤怒道:「姓戴的,你真不是個東西,竟然編出這種謊言來折磨我。」


  戴家郎一擺手打斷了鄧老大,低聲道:「信不信由你,事實上你在我的眼裡幾乎跟死人也差不多,難道還怕你報仇?再說,我有必要大老遠跑來消遣你嗎?」


  鄧老大坐在那裡就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好半天才瞪著戴家郎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千真萬確。」


  鄧老大閉上眼睛極力想了一陣,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破綻,盯著戴家郎質問道:「那老子跟你有什麼關係?怎麼我們成了親兄弟?」


  戴家郎一臉沮喪地說道:「實際上我也不想有你這麼個兄弟,可沒辦法,誰讓咱們都是周繼堯的種呢,只不過你是正宗的,我是個野種。」


  戴家郎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由不得鄧老大不信,只是這事來的太突然,一時無法接受。


  且不說他已經給鄧家當了三十多年的兒子,即便現在周繼堯親自找他父子相認,他也未必能接受。


  畢竟,在他看來,自己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拜周繼堯所賜,心裡的恨意不但不會消失,反而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父子關係而增添了更多的怨恨。


  「這麼說你們已經父子相認了?」鄧老大坐在那裡獃獃地楞了好一陣盯著戴家郎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這事我們彼此心知肚明,並沒有說透,也許永遠都不會公開相認。」


  鄧老大疑惑道:「那你來告訴我這件事是出於什麼目的?難道你還指望我會認他這個父親?」


  戴家郎猶豫道:「認不認取決於你自己,但不管你認不認,你作為周繼堯兒子的事實不會改變。


  實不相瞞,這件事周繼堯本人並不知道,你家裡人也不知道,目前還僅限於我們兩個人。


  至於我為什麼要跑來把這件事告訴你,你也沒必要疑神疑鬼,我沒有什麼目的,只是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把這件事告訴你。


  從現在開始,我將會逐漸繼承周繼堯的財產,作為他的兒子、我的兄弟,這些財產也有你一份,在你出獄之前,這份財產將會記在你兒子的名下。」


  鄧老大心情複雜的說不出話,聽了戴家郎的話,又把兒子的照片翻看了一遍,最後沙啞著嗓子說道:


  「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我即便不算死人,也已經是個廢人了,什麼財產不財產的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你真能善待我的兒子的話,那我們過去的恩怨就一筆勾銷,至於我和周繼堯的父子關係,今後就不要再提了,既然他不知道,那就永遠別讓他知道。」


  戴家郎站起身來說道:「我不替你做任何決定,你也不要急著下結論,你有的是時間好好考慮這件事,等到考慮成熟之後再做決定不遲。


  至於你兒子,他本來就是我侄子,我當然會當自己親兒子一樣對待他,只是將來他懂事之後,我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正能量的父親形象,而不是自暴自棄的罪犯。」


  說完,正想過去開門,鄧老大忽然一把拉住了他,好像心情很激動,站在那裡盯著戴家郎喘息了一會兒,像是下了決心似地說道:「你要小心周玉婷這個婊子,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搞鬼。」


  戴家郎顧總不解道:「她搞什麼鬼?」


  鄧老大喘息道:「綁架周玉冰的案子實際上就是她唆使老二乾的,其中的細節他們也不會告訴我,不過,你可以去找李冬梅,她什麼都知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怎麼?難道你還不知道?李冬梅已經在監獄里上吊死了。」


  鄧老大一愣,隨即激動道:「滅口,這是殺人滅口。」


  戴家郎急忙擺擺手阻止了他,小聲說道:「我聽劉隊長說你在這裡表現不錯,已經獲得了一次減刑。


  我希望你不要再參與任何事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算了,就算你現在咬出周玉婷,又能怎麼樣?

  鄧老二和李冬梅死後,一切證據都已經消失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鄧寶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既然結局已定,何必再生事端呢?」


  鄧老大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道:「他們一切都安排好了,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湊到鄧老大的跟前小聲說道:「鄧老二的死跟周繼堯沒有關係,兇手另有其人,信不信由你。」


  頓了一下,看看手錶說道:「時間到了,我也沒有什麼再好說的,你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已讓獄警跟我聯繫。」說完,深深地看了鄧老大一眼,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劉隊長走了進來,沖鄧老大問道:「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鄧老大舉起手裡的照片說道:「我有兒子了。」


  劉隊長驚訝道:「你不是沒結婚嗎?哪來的兒子?」


  鄧老大遲疑道:「我進來之前有個女朋友,只是不清楚她已經懷孕了。」


  劉隊長拿過鄧老大手裡的照片翻看了一下,笑道:「這倒是一件喜事,既然連兒子都有了,你可要好好改造,爭取早日父子團員。」


  鄧老大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劉隊長,我的刑期還有多長時間?」


  劉隊長笑罵道:「媽的,還沒有見過像你這麼糊塗的犯人,怎麼連自己的刑期都記不住。


  不過,你距離扳著手指頭數天數還早呢,你現在應該定下心來,好好改造,爭取更多的減刑,這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


  鄧老大站在那裡好一陣沒出聲,不過,戴家郎的來訪顯然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或者說是對自由生活的迫切嚮往,不過,一想到戴家郎帶來的意想不到的消息,心裡又頓時亂成了一團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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