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真邪門
喻后紅點點頭說道:「應該不會錯,事實上我剛進周繼堯公司的時候,孫乾就對我格外關照,並且他好像早知道我會來似的,不過這些都不足以說明什麼。
事實上是後來我在家裡面碰見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那一年我母親一個人帶著孩子回國看我,有一次我突然心緒來潮想回家看看兒子,結果發現孫乾在那裡。
雖然當時他們都穿著衣服,但憑感覺我就知道他們一起睡過了,等到孫乾走後,我母親只是說孫乾是她的老鄉,並且承認他也是我們計劃中的合伙人。」
「老鄉?」戴家郎驚訝道:「我聽說孫乾是周家鎮人,不過年輕的時候跟著周繼堯在二道河打拚,難道喻小琴是周家鎮人?」
喻后紅說道:「也有可能他們是在二道河認識的。」頓了一下又說道:「孫乾死後,他老婆帶著孩子去了國外,我猜他們跟定跟我母親在一起。」
戴家郎坐在那裡獃獃地楞了好一陣,像是自言自語道:「孫乾跟周繼堯應該沒有什麼仇啊,他為什麼要勾結外人背叛周繼堯呢?」
喻后紅猶豫道:「雖然我母親從來都沒有跟我說清楚,但我知道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長遠陰謀,也許,從我母親帶我出國的那天起就已經開始了。」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從你落到喻小琴手裡的那天起就開始了。」
喻后紅遲疑了一下說道:「說實話,這些年周繼堯對我也不薄,自從周建偉死後我就有點打退堂鼓。
畢竟,我不僅攀上了周繼堯,每年都有上百萬的年薪,已經足夠供養我的兒子了,所以,在孫乾死後,我曾經把我的想法跟我母親談了。
我的意思是維持現狀,不要再去圖謀周家的家產了,事實上周建偉的身世暴露之後,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可沒想到我母親並不這麼認為,還說我自私,只為自己著想,按照她的說法,圖謀周家的家產並非我們母女兩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係到不少人的利益,可當時孫乾已經死了,還有什麼人想在周家的財產中分一杯羹呢?」
「你向我借種的事情也是你母親的主意?」戴家郎問道。
喻后紅搖搖頭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主意,既然我媽逼著我幹下去,我也只能聽她的,只是我實在想不出怎麼樣才能得到周繼堯的家產,後來,我慢慢看破了你跟周繼堯的關係,在得到你自己證實之後,這才想出了這個主意。」
「那喻小琴知道嗎?」戴家郎問道。
喻后紅說道:「她知道,實際上一開始她激烈反對。」
戴家郎不解道:「她為什麼要反對?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她讓你跟周建偉生孩子不就是想母以子貴嗎?難道跟我生的孩子還比不上周建偉的?」
喻后紅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她有兩個擔心,一是我已經是周繼堯的人了,如果再跟你亂搞的話,一旦被周繼堯發現那句意味著雞飛蛋打,在這方面她的判斷沒有我的準確。
另一方面,她說你只是個野種,周家未必能顧接受你,周繼堯也未必敢公開,最終能不能成為周家的繼承人還是一個懸念。」
戴家郎吃驚道:「他怎麼知道我是個野種?」
喻后紅疑惑道:「你又不是周繼堯跟蔣碧雲親生的,在她眼裡當然是野種了?」
戴家郎瞪著喻后紅問道:「她怎麼知道我不是蔣碧雲親生的?難道是你告訴她的?」
喻后紅嗔道:「我到今天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誰生的,我怎麼會告訴她?不過,我確實問過她,但她斷定你是個野種。」
「草他媽呀,真邪門了。」戴家郎嘴裡憤憤地罵了一句。隨即瞪著喻后紅質問道:「那綁架小虎和殺周建偉的事情肯定是喻小琴策劃的,你老實交代,你有沒有參與這些事?」
喻后紅緩緩搖搖頭說道:「這一點你盡可以放心,我跟這件事絕對沒有關係,至於跟我媽有沒有關係,她也不可能告訴我。」
頓了一下,猶豫道:「不過,我覺得這件事跟她肯定有點關係。」
戴家郎急忙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喻后紅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當初周繼堯抓住了那個跟綁架小虎的案子有牽連的陶亞東,他曾經親自帶著我看過,後來我跟我母親提起過這件事,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這個陶亞東應該跟你說的陶光有點關係。」
戴家郎一臉吃驚的樣子,說道:「陶亞東肯定是受你媽的指使,這麼說來,很有可能連周建偉都是死在喻小琴的手裡。」頓了一下,盯著喻后紅問道:「你老實說,周建偉是不是跟喻小琴也有一腿?」
喻后紅脹紅了臉嗔道:「我怎麼知道?如果他們幹這種事還能讓我知道?我可沒說過周建偉的死跟她有關。」
戴家郎猶豫道:「據警方的說法,周建偉那玩意是被女人活活咬下來的,兇手肯定是個女人,你想想,周建偉難道會把那玩意隨便塞進一個陌生女人嘴裡嗎?」
喻后紅暈著臉嗔道:「找你這個邏輯,那嫌疑人就多了,幫周建偉舔過的女人難道還算少嗎?」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周建偉的女人確實不少,可這要講動機,反正,我傾向於只要跟綁架小虎案子有關係的人,那肯定也跟殺周建偉的案子有牽扯。
何況,能指使陶亞東作案的目前也只有喻小琴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周建偉死亡的地點也耐人尋味,喻小琴最初的落腳點就是夏王村,她應該對那裡很熟悉。
只是還不清楚陶亞東跟陶光是什麼關係,我聽說陶光有個兒子名叫陶亞軍,聽起來像是兄弟兩,唯一想不通的是陶亞東好像很窮,是個靠吃軟飯的主,可聽說陶亞軍卻很有錢。」
頓了一下忽然問道:「小虎被綁架以及周建偉死亡前後喻小琴是不是在國內?」
喻后紅搖搖頭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之所以說她神神秘秘的,就是有時候她即便回國也不跟我聯繫,她回國並不是因為專門來看我。
實際上現在我也慢慢察覺到,我只不過是她實現自己野心的工具,並不是一個母親在替女兒做謀划。」
「那你為什麼還會對她俯首帖耳?」戴家郎問道。
喻后紅幽幽道:「我從小就聽她聽慣了,在她面前我幾乎沒有任何反抗餘地,另外,她畢竟對我也有養育之恩,如果沒有她的話,哪有我的今天?」
頓了一下,小聲說道:「實際上我最擔心的還是我兒子。」
戴家郎疑惑道:「你擔心他什麼?」
喻后紅遲疑了好一陣才說道:「我總覺得她之所以不讓兒子跟我一起生活並不僅僅是擔心被周繼堯發現,而是有種把我兒子留在美國當人質的嫌疑,如果我背叛了她的話,肯定不可能再看見兒子了。」
說完,忽然嚶嚶哭起來,說實話,像喻后紅這種女強人要想看見她哭鼻子也不容易,不過,正因為這樣,戴家郎忍不住就心軟了,安慰道:「還沒這麼嚴重吧,喻小琴應該還沒死心呢。」
「你把懷上我孩子的事情告訴她了嗎?」戴家郎問道
喻后紅搖搖頭說道:「我原本打算告訴她的,可琢磨了好長時間,最後決定先不告訴她,等她帶著明明回來再說。」
「明明是你跟周建偉的兒子?」戴家郎問道。
喻后紅點點頭沒出聲。
戴家郎坐起身來披上外套,然後又走到窗口點上一支煙,眯著眼睛沉思了好一陣,最後說道:「你覺得喻小琴跟幾次襲擊我的事情有聯繫嗎?」
喻后紅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說道:「這件事我問過她,她否認了,我覺得她沒有理由殺你。
不過,我上次在我的公寓出事之後,我已經警告過她了,如果她暗中害你的話,就有可能破壞我們的計劃,她發誓說襲擊你的事情跟她無關。」
戴家郎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喻小琴僅僅只是為了謀取周繼堯的家產?」
喻后紅靠在床頭好一陣沒出聲,一對酥胸若隱若現,沉默了好一陣,扭頭盯著戴家郎說道:「你覺得糾纏這些事情還有現實意義嗎?反正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我只知道這麼多。」
戴家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還不夠,有些事情必須做個了結,我不想留下後遺症,事實上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你還想幹什麼?」喻后紅問道。
戴家郎盯著她說道:「你想辦法讓她回來,有些事情我必須當面問問她。」
「你想把她交給警察?」喻后紅驚訝地問道。
戴家郎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她只是試圖通過你搞點錢的話,只要到此為止,我也不想再追究,但她如果牽扯到綁架殺人的話,也只能報警了。」
喻后紅慢慢坐直身子,盯著周繼堯說道:「雖然她不是我的生母,可畢竟把我養大了,並且還培養了我,難道我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把她毀掉?」
戴家郎瞪著喻后紅說道:「如果那些事情確實都是她乾的,難道你不應該跟她劃清界限嗎?」
喻后紅也瞪著戴家郎質問道:「那周繼堯乾的違法事情比她多了去了,你怎麼不跟他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