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倫理問題
周繼堯已經有些時間沒有跟歐陽雲蘇睡過了,女人在床上那種欲仙欲死的樣子總是讓他心痒痒,今天既然在這個隱秘之地見面,怎麼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呢。
他前不久剛剛從秋陽的母親那裡拿到葯,為了在歐陽雲蘇身上顯示自己的實力,暗地裡一下吃下了兩粒藥丸,果然把歐陽雲蘇搞的奄奄一息,躺在那裡半天都沒有爬起來,臉上卻是一副滿足的樣子。
休息了一陣之後,周繼堯點上一支事後煙,一邊靠在床頭愜意地吸著,一邊欣賞著女人慵懶的身子,一邊給她講述當年跟唐斌在二道河的故事。
可剛剛說了一半,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看看是蔣碧雲打來的,急忙拿著手機走進了衛生間,這才小聲說道:「我正在跟客戶談事,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等我回去再說。」
蔣碧雲嗔道:「當然是大事,否則我給你打什麼電話。」
「什麼事?」周繼堯問道。
蔣碧雲笑道:「剛才你又添了一個孫子,玉冰生了,生個大胖小子。」
周繼堯楞了一會兒,隨即罵道:「你這婆娘胡說八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玉冰的孩子怎麼是我的孫子,難道你不知道那是鄧俊吉家裡的野種嗎?」
蔣碧雲笑罵道:「你知道個屁啊,也只有你這種糊塗蟲把自己的孫子當別人家的野種呢。」
周繼堯楞了一會兒,疑惑道:「你什麼意思?不是玉冰生的孩子嗎?」
蔣碧雲笑道:「我就跟你直說了吧,其實玉冰懷的是家朗這混蛋的種,那天發現玉冰懷孕的時候,可能我的臉色不好看,這小子嚇的不敢承認,乾脆順水推舟往鄧老大頭上栽贓,實際上就是他跟玉冰偷偷摸摸才懷上的。」
周繼堯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問道:「他承認了?」
蔣碧雲笑道:「他還能抵賴嗎?只要看看孩子就知道是誰的種了,生出來就黑不溜秋的,簡直跟他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看就是我們周家人,剛才你姐已經給他起好名字了,叫周家倫。」
周繼堯還是問道:「他親口承認的?」
蔣碧雲嗔道:「廢話,自然是他親口承認的。」
周繼堯罵道:「這混蛋,滿嘴胡說八道。」
蔣碧雲還以為周繼堯是在責怪戴家郎以前說謊呢,笑道:「算啦,算啦,你就別怪他了,此一時彼一時,以前他的關係跟我們可沒有這麼親,所以才不敢說實話,反正是我們的孫子,怎麼?難道你還嫌多嗎?」
周繼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憤憤地掛斷了手機,緊接著就撥通了戴家郎的手機。
其實蔣碧雲打電話的時候戴家郎就跟紀文瀾躺在新房的床上剛剛乾完,接完電話之後,紀文瀾見戴家郎一臉無奈的樣子,問道:「怎麼回事?周玉冰生了?蔣碧雲說什麼了?看把你愁的。」
戴家郎點上一支煙默默吸了幾口,這才說道:「奇怪,明明是鄧老大的兒子,可蔣碧雲非要讓我承認是我跟周玉冰的孩子,說是孩子特別像我。」
紀文瀾驚訝道:「你就認了?」
戴家郎無奈道:「我有什麼辦法?蔣碧雲威脅要做親子鑒定呢,我絕對不能讓她做親子鑒定。」
紀文瀾怔怔地楞了一會兒,說道:「這還用做親子鑒定嗎?當初我們警方不是已經做過了嗎?要不然怎麼會確定是鄧老大強姦了周玉冰?」
戴家郎頓時坐在那裡說不出話,好半天才一拍大腿,哭喪著臉說道:「哎呀,我被你搞的腦子都失靈了,怎麼就忘了這個茬呢?」
紀文瀾暈著臉嗔道:「都是你自己貪得無厭,怎麼還怪上我了?」頓了一下問道:「難道蔣碧雲不知道這一點?」
戴家郎哀嘆道:「她要是不知道就好了,多半也是老年痴獃把這個茬忘掉了,不過,她肯定能想起的起來,到時候我怎麼說?」
紀文瀾有點幸災樂禍地笑道:「我怎麼知道?誰讓你嘴這麼快呢。」
戴家郎坐在那裡眼珠子一陣亂轉,隨即一把將紀文瀾抱在懷裡,一副厚顏無恥的樣子說道:「解鈴還需系令人,這個結也只能你能解開。」
紀文瀾驚訝道:「關我什麼事?」
戴家郎眼睛一瞪,質問道:「你見死不救嗎?」
紀文瀾哼了一聲,問道:「我怎麼救?」
戴家郎笑道:「到時候你就說警方的檢測結果只是個幌子,目的只是為了讓鄧老二承認他強姦過周玉冰,實際上那個孩子並不是他的。
反正你們警察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為了讓嫌疑人招供,你們不是也經常採用這種聲東擊西的把戲嗎?」
紀文瀾一臉吃驚道:「虧你這種餿主意也能想得出來?再說,為了這麼點屁事用得著撒彌天大謊嗎?」
戴家郎小聲道:「屁事?萬一讓蔣碧雲發現鄧老二才是她的親生兒子的話,我們的全盤計劃就泡湯了,這能是小事嗎?」
正說著,戴家郎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頓時緊張道:「哎呀,周繼堯打來的,他該不會也是為了向我道賀吧。」
紀文瀾急忙道:「蔣碧雲可以糊弄,周繼堯你可糊弄不過去,我看你還是說實話。」
戴家郎拿著手機稍稍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故作鎮定道:「董事長,有事嗎?」
周繼堯披頭問道:「我問你,周玉冰的孩子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你的種?」
戴家郎瞥了紀文瀾一眼,嘟囔道:「董事長,怎麼會呢,大小姐懷的是鄧老大的種,公安局當初不是都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嘛。」
周繼堯氣哼哼地質問道:「那你怎麼跟你乾媽說是你的種?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戴家郎哭喪著臉說道:「我也是被逼的,乾媽非說那個孩子長得像我,還說要做親子鑒定,我這不是擔心乾媽瞎折騰嘛,再說,我聽乾媽好像很高興,也捨不得讓她失望。」
周繼堯哼了一聲道:「你他媽的倒是孝子呢,但這種事能亂承認嗎?」
戴家郎嘟囔道:「董事長,不管怎麼樣,這孩子將來也是我來養,還不是跟自己的兒子一個樣?既然乾媽高興,乾脆就別計較了,這樣將來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更親密一些嗎?」
周繼堯頓了一下問道:「怎麼?你的意思是讓我也配合你撒謊?」
戴家郎哼哼道:「那倒也沒必要,你只要別太認真就行了。」
周繼堯好一陣沒出聲,過了一會兒問道:「你不在家?」
戴家郎楞了一下,不假思索地說道:「我還在辦公室呢。」
周繼堯疑惑道:「都這麼晚了你還在辦公室幹什麼?」
戴家郎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這不是一直在準備周家鎮項目上的事情嗎?該辦理的手續基本上都辦好了,過幾天我準備帶人去周家鎮做些實地考察。」
周繼堯一聽,馬上緩和了語氣,說道:「我也正準備叫你來一趟周家鎮呢,有些事見面再談吧,你也別搞得太晚了。
說完,掛斷了手機。
戴家郎長長舒了一口氣,好像經歷了一場劫難似的,紀文瀾譏諷道:「看你這樣子好像怕周繼堯怕的要命啊。
戴家郎瞪了紀文瀾一眼,說道:「我怕他幹什麼?他又不吃人。」
「這麼說周繼堯同意你對蔣碧雲撒謊了?」紀文瀾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他只是默認,並沒有同意。」頓了一下,說道:「看來,是時候讓周繼堯知道鄧老大的身世了,這件事遲早要暴露,讓周繼堯先知道總比讓蔣碧雲先發現好。」
紀文瀾猶豫道:「你猜周繼堯在知道鄧老大的身世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戴家郎遲疑道:「我擔心他會去二道河把喻家大大小小殺個乾淨,畢竟,當年喻強幹的這件喪盡天良的事情害的周繼堯幾乎家破人亡。」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他不是也害的喻秀一家人家破人亡嗎?」
戴家郎猶豫道:「嚴格說起來還是喻秀的丈夫張亮先做了對不起周繼堯的事情,再說,你們不可能找到張亮被殺的任何證據了。」
紀文瀾說道:「俗話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鄧老大的命運實際上就是周繼堯自己造成的,張亮確實該死,可人家喻秀又沒招惹他,周繼堯有必要派人強暴人家嗎?」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我不這麼看,我承認張亮是死在周繼堯的手裡,但強暴喻秀不見得是周繼堯的意思,也許是那些殺手見色起意,周繼堯最多也就是付連帶責任,按照現在的法律用語來說,他並沒有主管犯罪的意圖。」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看來祁菲的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你現在已經在開始為周繼堯辯護了,不錯,他應該付連帶責任,那喻強暗中掉包周繼堯和鄧俊吉的孩子不就是報應嗎?」
戴家郎猶豫道:「我也不是為周繼堯辯護,該他承擔的罪名我沒話說,但不該他承擔的罪名也不能都賴在他頭上,你們不是常說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嗎?」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問道:「但他殺了你養父,這件事難道你也不想追究了嗎?」
戴家郎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這件事要怪的話,我首先怪我媽,然後才是周繼堯,但我能怎麼樣?難道殺了他們?當然,兇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紀文瀾嘆口氣道:「我也不是責怪你,說實話,牽扯到親情人倫的事情確實很難決斷。
所以,我說你面臨的將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但不管你怎麼抉擇,都改變不了周繼堯的命運,這一點你應該早點做好思想準備。」
戴家郎摟著紀文瀾倒在床上,嘟囔道:「本來還想跟你來幾次,現在搞得我都硬不起來了。」
紀文瀾咯咯嬌笑道:「那我求之不得呢,原來你也有泄氣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