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拒不交代
戴家郎一臉驚訝道：「我為什麼要替周繼堯祈禱？如果你們在鄧老二的案子中抓住他的黑手的話，我算是徹底解放了。」
嘴裡雖然這麼說，可等到紀文瀾剛出門，戴家郎馬上就撥通了周繼堯的手機，小聲道：「喂，董事長，我剛才的消息，說是殺鄧老二的兇手抓到了。」
沒想到周繼堯淡淡地說道：「這還能算是新聞嗎？我昨天就已經知道了。」
戴家郎一愣，雖然他知道周繼堯在公安局肯定有自己的內線，可也沒想到他的消息竟然這麼靈通。
想必這個提供消息的人的地位絕對不在紀文瀾之下，不過，既然唐斌是陸濤的上司，一切也就不用奇怪了。
「董事長，這個名叫王強的人你認識嗎？」戴家郎擔心道。
周繼堯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這種下三濫呢？」
戴家郎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聽說他是二道河人，我就是擔心以前會跟你有什麼瓜葛。」
周繼堯聽出了兒子對自己的擔心，似乎很滿意，說道：「我已經說過了，這事跟我沒關係，你沒必要擔心，不過，最近沒事少在外面亂跑，我聽說鄧俊吉已經出院了。」
戴家郎還真佩服周繼堯的消息靈通，好像沒有一件事能逃過他的耳朵，猜測他會不會在鄧俊吉身邊也安插耳目，自己在他身邊做卧底這麼多年沒有被他發現也算是幸運了。
不過，猶豫再三，他並沒有告訴周繼堯在半農山莊襲擊他的那個人是警察，也沒有提到自己被敲詐的事情。
當天晚上，殺死鄧老二的王強被戒備森嚴地押送到了市局刑警隊，並且馬上進行聊秘密審問。
陸濤並沒有露面，審訊由祁菲和一名專家進行，廖明亮、紀文瀾在外面通過監控觀看審訊的全過程。
王強戴著手銬腳鐐坐被固定在一張鐵椅上，一束強光照在他的臉上，這樣讓他看不清楚坐在黑暗中的審訊者，只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很顯然，剛剛自由沒幾天再次被抓讓王強感到很沮喪，看上去有點萎靡不振，甚至有點麻木，好像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叫什麼名字？」
「王強。」
「多大年紀？」
「四十五。」
「哪裡人？」
「二道河人。」
「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知道。」
「哦？那你說說，你犯了什麼罪？」
「我犯了殺人罪，我殺了鄧老二。」
王強的態度好的令人生疑，基本上是問一句答一句，居然對自己的殺人罪行供認不諱，很顯然，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據我們了解，你並不認識鄧老二，為什麼要殺他。」祁菲問道。
只聽王強說道：「不為什麼，就是因為這個雜種羞辱我。」
「羞辱你？他怎麼羞辱你了？」祁菲驚訝道。
王強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要抽煙。」
祁菲遲疑了一下，朝站在一邊的一名警察點點頭，那名警察點上一支煙塞進了王強的嘴巴，王強貪婪地深深吸了好幾口，這才說道：「他在得知自己生了兒子的消息之後，給每個人都發了一支煙，可獨獨沒有發給我，這讓我的自尊心無法忍受。」
「就為這事你把他淹死在了廁所里？」祁菲難以置信地問道。
王強嘟囔道：「我是個有尊嚴的人。」
祁菲哼了一聲道：「王強，你休要滿嘴胡言亂語，你九年的刑期好不容易熬到頭了，難道會為了一支煙在刑滿釋放的頭一天冒險殺人？」
王強哼哼道：「我以為沒人知道呢。」
坐在祁菲身邊的審訊專家說道：「王強，事實證明，你殺鄧老二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有計劃有預謀的犯罪。
你也沒必要把所有罪名都算在自己身上，你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你老老實實交代究竟是誰在暗中授意你殺死鄧老二。」
王強被叼在嘴上的煙嗆到了，半截煙頭掉在了地上，咳嗽了幾聲說道：「沒人指使，我就是因為受不了一個有錢人對我的羞辱，所以我殺了他。」
祁菲哼了一聲道：「王強，你這話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難道你真的甘願把一條命送在別人的手裡？」
王強嘀咕道：「我什麼都交代了，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既然被你們抓到，我也認命了。」
審訊專家說道：「王強，我們知道，你不可能無償替別人殺人，暗中授意的人肯定承諾給你好處，但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享受這個好處嗎？那個人一旦知道你被抓，不僅不會兌現許諾你的好處，還會想方設法殺你滅口呢。」
王強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沒人指使，也沒有好處，我就是因為一時氣憤殺了鄧老二。」
祁菲哼了一聲道：「我倒是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呢，也許，你指望你的女兒能得到好處。」說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旁邊的警察，警察把照片遞給了王強，照片上是個二十歲左右的漂亮女孩。
王強帶著手銬的手有點微微顫抖，隨即說道：「我的事情跟我女兒沒有任何關係，事實上我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過她了。」
祁菲說道：「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的話，恐怕這輩子也見不到她了，據我們所知你老婆已經去世了，如果你死了她就成了孤兒。
我看，你還是多為你的女兒想想吧，別指望那個幕後人物在你死後還會管你的女兒，你看看，你的女兒多漂亮，說不定到時候會淪為別人的玩物呢。」
王強腮幫子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最後咬咬牙說道：「你們沒必要拿我女兒說事，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祁菲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我問你，你出獄之後跟你聯繫的那個女人是什麼人？」
「不認識。」王強說道。
祁菲大聲道：「王強，你給我老實點，你不是說殺鄧老二完全是你一時氣憤臨時起意嗎？那為什麼出來之後鬼頭鬼腦地躲在那個名叫王英的老太太家裡？
據我們了解，你們根本就不認識，是那個跟你聯繫的女人把你安排在那裡躲避警察，如果你殺鄧老二是自己的行為，為什麼一出監獄就有人接應你？」
王強狡辯道：「我自己還覺得奇怪呢，可能是以前哪個朋友暗中關照吧。」
祁菲氣憤道：「王強，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現在就讓你重溫一下你跟那個女人的通話錄音吧。」
不一會兒，揚聲器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他們發現了，正到處找你呢，看來你要在那裡待上一些日子了。」
聽完了錄音，祁菲問道：「王強，你現在還想時候殺鄧老二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嗎？」
王強似乎也沒有料到警察會知道那個女人給他打電話的內容，遲疑了一會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說道：「我說了，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我剛從監獄出來她就找上我了，我也不清楚她怎麼知道我在監獄里殺了人。」
祁菲見王強硬扛著不說，只好換了一個話題，問道：「王強，你在第二次進監獄之前是幹什麼的？」
王強楞了一會兒，說道：「也沒具體幹什麼，實際上沒有正式職業，也就是打打零工，給人家開開車。」
「具體給什麼人開過車？」祁菲問道。
王強搖搖頭說道：「這難能記得起來？我給人家當過司機的人多了。」
祁菲問道：「那你給誰開車時間最長總能記得起來吧？」
王強搖搖頭，說道：「確實記不起來，這些年在牢裡面待的腦子都壞掉了，連一些老熟人的名字都忘記了。」
祁菲哼了一聲道：「王強，你以為裝瘋賣傻就能矇混過關嗎？如果你記不清了我來提醒你一下，事實上你在第二次坐牢之前只給一個人開過車，我不信你記不得他的名字。」
王強嘟囔道：「既然你們知道還問我幹什麼？」
在外面偷看審訊過程的廖明亮罵道：「這混蛋做了幾年牢已經成皮條了，我看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了。」
正說著，一名警察過來在廖明亮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廖明亮擺擺手，沖紀文瀾說道：「暫時到這裡吧，陸局來了，你讓他們都去小會議室開會。」
不一會兒，幾個人都來到了小會議室，等大家都坐定之後，陸濤說道：「應該沒什麼收穫吧？」
廖明亮點點頭說道：「王強一口咬定他是因為氣憤才殺了鄧老二，那個外面跟他接觸的女人也不認識，看樣子他好像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祁菲說道：「也許那個暗中指使的人向他承諾的還不是一般的好處啊。」
紀文瀾猶豫道：「也許不是好處，而是一種威脅，王強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女兒幾乎沒有什麼親人了，我看，會不會有人用他的女兒做威脅。」
陸濤問道：「那你們都了解到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