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最後的瘋狂
在二道河監獄里殺死鄧老二的王強在車站被一個開著計程車的女司機接走之後，並沒有離開二道河，而是在街上的一些小巷子從穿梭了十幾分鐘之後，計程車來到了一棟帶有院子的老房子，並且直接開進了敞開的大門。
院子里有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坐在門口的石凳上抽煙曬太陽，對進來的計程車和從裡面鑽出來的一男一女好像視而不見，任由他們走到院子東頭的一間小房子，從那裡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還挺寬敞，最裡面擺著一張床，靠床的地方擺著一張小方桌，最外面則堆著一些雜物。
王強知道已經到地方了，於是把手裡的一個裝著衣物的包裹扔在床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的小凳子上，閉上眼睛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女人從車裡面出來的時候手裡也提著一個黑色的包，裡面鼓鼓囊囊的，這時也扔在了床上，說道：「晚上把你帶出來的東西都在院子里燒了，這包裡面有換洗的衣服。」
王強一聽，伸手就抓過了黑包，在裡面翻找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了一條中華煙，馬上迫不及待地拆開拿出一支點上了。
然後貪婪地接連深吸了幾口，仰著腦袋慢慢吐出一口濃煙，看那樣子就像是癮君子似的。
女人伸手從自己的夾克口袋裡掏出一疊人民幣扔在桌子上，說道：「這點錢你先拿著，需要什麼的話就讓老頭老太太去給你買，但你絕對不能離開這個院子。」
「我要在這裡待多久？」王強第一次開口說話。
女人猶豫道：「一直待到我認為安全的時候，那時候你就可以帶著錢遠走高飛了。」
王強嘴唇顫抖了幾下，問道：「我女兒在哪裡？」
女人說道：「你放心吧，老闆對你女兒很關照，她眼下已經上大學了，不過，你千萬不能跟她聯繫。」
說完，又掏出一部手機放在桌子上，說道：「這部手機只能跟我聯繫，上面有你女兒的一個視頻，等一會兒慢慢看吧，不過，她可能都不認識你了。」
王強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一雙眼睛慢慢抬起來停在了女人圓滾滾的屁股上，呼吸忽然粗重起來，最後忽然伸手插進了女人的雙腿之間，用力朝著自己拉過去。
女人驚呼一聲，身子失去了平衡，差點撲在王強身上，不過，她馬上就一隻手抓住了桌子，然後另一隻手照著王強的臉就是一巴掌，隨即又一膝蓋頂在了王強的臉上，罵道：「你找死啊。」
王強的鼻子馬上流出了鮮血，伸手抹了一把，抹的一臉都是血，只好拉起衣服胡亂擦了幾下，坐在那裡呼呼直喘。
女人盯著王強注視了一會兒，稍稍緩和了臉色，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在裡面憋的太久了，可眼下還不是尋快活的時候，只要你熬過這段日子，以後想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
正說著，只聽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端著一大盆肉走了進來，一聲不吭地把盤子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上去了。
等到老太太的腳步聲消失，女人說道：「一日三餐老太太都會給你送過來，白天最好別出去，晚上可以去院子里透透氣，這裡有吃有喝，總比裡面舒服多了。」
王強哪裡還有功夫聽女人說話，早就用手抓起一塊肉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含混不清地嘟囔道：「讓他們給我拿些酒來。」
「只能喝啤酒。」女人說道。
「啤酒就啤酒。」王強瓮聲瓮氣地說道。
女人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支手槍放在了桌子上，說道：「你應該知道什麼時候用它吧，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能再落到警察手裡，橫豎都是死，關鍵時刻還是自己了結吧，這對你女兒有好處。」
王強只是瞥了一眼那把手槍，注意力還是在那盆肉上面。
女人站在那裡盯著王強難看的吃相看了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地出去了，這裡王強風捲殘雲地把一盤肉吃的一點不剩，然後滿足地抹抹嘴，然後一把抓起手機，在上面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視頻，顫抖著手點開了。
隨著一陣生日快樂的音樂響起，畫面中出現了一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女孩，只見她頭上戴著金冠，面前是一個插滿蠟燭的大蛋糕，正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在許願呢。
王強拿著手機慢慢躺在了床上，把這個視頻反覆看了三四遍，這才把手機放在枕頭邊，拿出一支點上，臉上難得地浮現出一絲溫柔的微笑，眼角流下了幾顆淚珠，翕動著嘴唇嘀咕道：「珂兒，爸爸為你願意下地獄啊。」
第二天上午，王強還沒有起床，手機忽然響起來，王強似乎有點緊張，盯著手機看了好一陣，最後才小心翼翼地接通了，不過，並沒有出聲。
「他們發現了，正到處找你呢，看來你要在那裡待上一些日子了。」只聽一個女人說道。
王強對這個消息好像並不驚訝，一句話沒說就把手機掛斷了。
最初幾天，王強遵照女人的吩咐老老實實待在地下室里，只有夜深以後，他才會到院子里透透氣，每天早中晚都是老太太把飯送過來，不過，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本來，像王強這樣在牢裡面度過了**年的人，理應能夠耐心潛伏在地下室度過最危險的時期，正如女人說的那樣，這裡雖然沒有自由，可這裡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總比坐牢強多了。
可問題是王強也有他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酒和對女人的慾望。
按照女人的吩咐，老太太每天只給王強供應四瓶啤酒，可這點酒對王強來說還不夠塞牙縫的，強忍了幾天之後，王強終於忍不住了，半夜時分悄悄爬起來，摸進了屋子裡，最後讓他在廚房找到了好幾箱啤酒，頓時喜出望外，直接把一箱搬到了地下室，然後就這一碟花生米喝了個痛快。
第二天老太太來送早餐的時候，王強還躺在床上鼾聲大作，顯然昨晚過量了，老太太看看滿地的啤酒瓶子，搖搖頭，什麼都沒說就出去了，因為這種事不在她的管轄範圍，所以也沒必要多嘴。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同時酒也是催情劑，有一天晚上，王強照例喝的暈暈乎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只覺得渾身火燒火燎的，心裡就像是有貓爪子在撓他。
最後實在受不了了，穿上衣服來到院子里，坐在那裡接連抽了幾支煙，抬頭看看遠方的天空似乎又光影在閃動。
他知道那是城市的燈火，不遠處就是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並且他熟悉這個世界，雖然已經久違了，但卻記憶猶新。
他的眼前彷彿聽見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以及無數坦胸**的女人在沖著他扭屁股。
王強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就回到了地下室，從枕頭底下拿出一疊人民幣胡亂抓了一把塞進口袋，然後把手槍插在腰間，義無反顧地走出了地下室。
院子的大門雖然已經上鎖了，可門縫寬的足以讓王強輕鬆地鑽了出去，當他站在大門外面的時候，那感覺跟那天走出監獄的大門幾乎一模一樣。
在他看來，這裡雖然有吃有喝，可對他來說跟監獄也差不了多少，所以，那種自由的感覺讓他無所畏懼地離開了這個隱身之地。
這天晚上，王強在一家三流的夜總會裡找到了一隻年紀比較大的雞，名叫艷艷，並且大膽地跟著她去了出租屋，在那裡一隻鬼混到凌晨時分才撘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地下室。
這個時候老頭和老太太幾乎還沒有起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客人半夜偷偷溜出去過，當老太太送來早飯的時候，王強照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過，王強從這天晚上之後不再去廚房偷酒了，因為在這裡一個人喝悶酒沒意思，他已經有了更好的去處，並且為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而感到興奮不已，覺得自己簡直成了一個刀槍不入的隱身人了。
女人走的時候給王強留下了一萬塊錢，原本這些錢他根本就用不了，可自從獲得「自由」之後，沒多久這筆錢就所剩無幾了。
本來，他可以給女人打電話再要點錢，可問題是他沒法說清楚這些錢的去處，老太太可沒有花過他一分錢，萬一被女人知道自己夜晚的探險行動，不僅得不到錢，反而會想辦法奪走他唯一的樂趣。
想來想去，王強只能減少外出的次數，原本每天晚上都溜出去，後來就休息一兩天溜出去一趟。
並且他想辦法減少了夜總會的那筆開支，想必那隻上了年紀的雞生意也不太景氣，所以她同意王強直接去出租房找她，不過，去之前必須先打電話聯繫，畢竟，她也有不方便的時候。
不過，沒多久，艷艷就發現王強身上有兩把槍，其中一把當然是每天晚上都要用的，而另一把槍看著倒是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