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可疑的戶籍
戴家郎怔怔地塄了一會兒,然後反駁道:「她是公司的財務總經理,怎麼會嫉妒我呢?她拿她的薪水,我拿我的薪水,也沒有什麼利益之爭。
並且,喻后紅可不是那種依靠男人的女人,壓根就不存在什麼感情之爭,所以,我確實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非要致我於死地。」
紀文瀾沉默了一會兒,盯著戴家郎說道:「會不會是因為周繼堯對你太好了,並且有可能你擋了她的道。」
說實話,戴家郎雖然嘴裡一直都在替喻后紅開脫,但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她,只是確實找不到喻后紅對自己下手的理由。
如果說她因為自己是周繼堯的兒子而動手的話,那就更說不過去了,如果沒有自己,喻后紅憑什麼能在周家的財產中分一杯羹?難道憑她好周建偉生的那個野種?
如果說喻后紅已經借種成功的話,倒有可能會殺了自己,然後利用肚子里的孩子跟周繼堯討價還價,可在自己出事之前還沒有來得及跟她同床共枕呢,她怎麼會生出殺自己的心思呢?
說實話,戴家郎反倒是覺得周玉婷在暗中對自己下黑手的可能性更大,當然,前提是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否則也沒必要破釜沉舟。
當然,如果鄧家的人知道自己是周繼堯的兒子,也有可能對自己下手,甚至還有可能跟周玉婷聯合起來對自己下手,因為除掉自己符合他們的共同利益。
總之,喻后紅沒有殺自己的動機,那天在去她家的電梯里出事,要麼是偶然,要麼就是自己的行蹤早就監視了,甚至喻后紅的手機也有可能被監聽。
「周繼堯對我再好,也不會危及到喻后紅的利益,這一點她自己心裡很清楚。」戴家郎最後總結道。
不過,紀文瀾好像不想放棄這個話題,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們的關係到底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戴家郎還以為紀文瀾在吃醋,沒好氣地說道:「反正沒有達到上床的地步,信不信由你,那天我去她家確實只是去上課,而且是年終的最後一課。」
「那你究竟對喻后紅有多少了解?」紀文瀾問道。
戴家郎一愣,疑惑道:「你指哪些方面?」
紀文瀾說道:「比如,你知道她父親是幹什麼的?她母親叫什麼名字,他們在國外的生活情況,以及喻后紅母女的其他社會關係。」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又沒達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哪有公司的同事會把對方的祖宗八代都了解一下嗎?
再說,喻后紅從小就在國外,我去哪裡了解她的底細,既然周繼堯敢這麼重用她,不可能對她沒有一點了解吧,我就不去操那個閑心了。」
頓了一下,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問道:「怎麼?難道你暗地裡查過她?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了解一下她的底細呢。」
紀文瀾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實際上我們以前就查過她們母女的有關情況,可就像你說的那樣,她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生活,查起來倒也沒這麼容易,只是了解了一點基本情況。」
「那現在有什麼新的發現嗎?」戴家郎急忙問道。
紀文瀾遲疑道:「倒也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但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喻后紅的母親喻小琴沒有歷史。
她最早的戶籍資料只能追述到二十六歲,那一年她的戶籍出現在本市五塘區的夏王村,當時戶籍上只有喻小琴和喻艷,而喻艷就是後來的喻后紅,但沒有配偶的記錄,當時喻后紅差不多四五歲的樣子。」
「這麼說,喻后紅是跟她母親姓,也許喻后紅是喻小琴的私生子,沒有配偶也正常。」戴家郎猜測道。
紀文瀾繼續說道:「可他們在夏王村只住了兩年,戶口又遷到了五塘區的一個派出所,這個時候喻小琴有了一個配偶,名叫淘光,不過,兩年後淘光因病去世,緊接著喻小琴帶著喻后紅遠走美國。
事實上祁菲順著這條線做了一些調查,可畢竟喻小琴在夏王村和五塘區居住的時間過於短暫,竟然沒有找到一個對她們母女有印象的人。」
「那這個淘光有什麼背景嗎?」戴家郎問道。
紀文瀾說道:「這個淘光當時倒是還有點名氣,那時候他是五塘區最早做生意的人之一,據說手裡有點錢。
不過,淘光在認識喻小琴之前結過婚,也有兒女,只是後來夫妻感情不和,給了前期一筆分手費之後就離婚了,兒女也跟了前妻走掉了。
事實上,祁菲也聯繫上了淘光的一兒一女,他們現在都在南召市,女兒陶思雨在本市工商局工作。
兒子陶亞偉在本市開了一家頗具規模的私人診所,也算得上是成功人士了,不過,他們對自己的繼母喻小琴都沒有什麼印象,更不要說喻后紅了。
據陶亞偉說,他只是在父親的葬禮上見過喻小琴,除此之外跟喻小琴母女沒有任何來往,甚至也不清楚她們後來去了什麼地方。」
戴家郎坐在那裡好一陣沒有出聲,最後問道:「你跟我說這些情況有什麼用意?我看不出喻小琴母女的履歷跟那天晚上的襲擊有什麼牽連。」
紀文瀾沒有回應戴家郎的問題,而是說道:「我感興趣的是喻小琴在二十六歲之前的戶籍記錄在哪裡?她們母女是從什麼地方遷到夏王村的?
那個時候要想去美國也不是光有點錢就可以辦到,那在陶光死後,是什麼人幫著喻小琴母女去了美國?
實際上,我們還查閱了喻小琴這些年的出入境記錄,從歷史記錄來看,喻后紅自從出國之後就基本上沒有回來過,直到大學畢業拿到學位后才回國。
但喻小琴卻在此後的二十多年裡幾乎每兩三年都會回來一次,而我們在國內並沒有發現喻小琴有什麼親人。」
戴家郎疑惑道:「如果這個人存在過,那肯定在公安機關有戶籍可查,怎麼會查不到喻小琴的戶籍材料呢?」
紀文瀾遲疑了一下說道:「這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喻小琴母女徹底改名換姓了,但如果沒人幫忙的話,她們也不可能在夏王村落下戶籍。
她們後來因為嫁給陶光落戶五塘區倒不奇怪,但誰在沒有任何依據的情況下幫著喻小琴母女落戶夏王村呢?」
戴家郎遲疑道:「你的意思是喻小琴有可能是個逃犯?」
紀文瀾緩緩搖搖頭,說道:「也有可能是為了避難,或者母女兩的安全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戴家郎一臉不解地問道:「你們與其這麼猜來猜去,為什麼不直接找喻小琴問個清楚呢?」
紀文瀾嗔道:「她又沒有涉案,我們難道無緣無故跑去調查人家?再說,你敢保證她會說實話嗎?」
戴家郎瞪著紀文瀾問道:「怎麼?你該不會是指望我去問問喻后紅吧?」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我可沒有這種指望,事實上這些陳年舊事喻后紅也未必知道。不過,有件事你倒是可以幫我搞搞清楚。」
「什麼事?」戴家郎警覺都問道。
紀文瀾猶豫道:「據我們了解,周建偉在五六歲的時候被周繼堯送去了美國,並且一直到成年之後才回國,我想知道當年是什麼人在美國照顧他。」
戴家郎一臉驚訝道:「怎麼?難道你懷疑是喻小琴在美國照顧周建偉?」
紀文瀾緩緩搖搖頭,說道:「這種可能性倒是不太大,但我懷疑喻小琴有可能認識周建偉,或者認識照顧周建偉的那個人。
這麼看來,周建偉很有可能也認識喻后紅,他們兩一前一後回國,並且喻后紅恰好又供職於周繼堯的公司,難道這只是一種巧合嗎?如果不是巧合的話,我傾向於其中可能有什麼陰謀。」
戴家郎被紀文瀾的推理嚇了一跳,沒想到僅憑著喻小琴的一段履歷就讓她猜聊個八九不離十,一時心裡倒也聽佩服,說實話,如果讓紀文瀾知道喻后紅跟周建偉生的那個野種的話,那一切答案就擺在她的面前了。
戴家郎故作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說道:「你想多了吧?就憑周建偉這個野種還能有什麼陰謀?還不如直接給周繼堯當情婦好處更多呢。」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註釋了一忽兒,說道:「那個時候誰知道周建偉不是周繼堯的親生兒子呢?」
戴家郎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還是說不通,如果喻后紅或者喻小琴覬覦周家的財產的話,喻后紅為什麼不直接嫁給周建偉呢,為什麼還讓周建偉回來取了唐婉呢?」
紀文瀾好一陣沒出聲,遲疑了半天才嘟囔道:「確實有些問題還需要進一步明了,不過,喻后紅這個人確實已經引起了我的興趣,不知道你能從側面幫我打聽一些情況,比如,她在美國是否認識周建偉,她母親在國內還有哪些社會關係?等等,只要跟她們母女有關的消息我都感興趣。」
戴家郎見紀文瀾開始給自己安排工作,馬上就意識到她正在讓自己重新慢慢進入角色,於是抗拒道:「我可不參與你們警察的事情,看在你是我女朋友的面子上,能替你保密就已經不錯了,否則我明天就去告訴喻后紅你們警察正在調查她。」
紀文瀾氣的狠狠掐了戴家郎一把,罵道:「沒良心的東西,嘴上說的好聽,讓你辦點事就推三阻四的,以後別再碰人家。」
戴家郎沒想到紀文瀾竟然還會拿出唐婉經常引誘他的手段,頓時就有點忍不住,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一邊親吻,一邊回敬道:「要我幫忙也行,可你總得獎勵一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