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老狐狸
戴家郎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原本是想直接找當時看守所的所長楊釗,可沒想到他早死了,後來我認識了楊釗的女兒楊鈺,他給我介紹了楊釗的兩個同事。
但沒想到其中一個同事前不久又去世了,最後只好去找了一個名叫劉振武的人,遺憾的是他已經想不起這件事了。」
齊真問道:「這麼說你什麼都沒有了解到?」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畢竟過去三十多年了,要想搞清楚這件事也不容易,聽說你們也在調查這件事,不知道查到什麼沒有?」
齊真沒有回答戴家郎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母親是怎麼跟你說的,她有什麼冤屈?什麼人對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戴家郎含糊其辭道:「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也不想說這件事,因為這件事關係到我的母親的名譽,既然你們已經開始調查了,那就等著你們的調查結果吧。」
齊真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回到了晚上的襲擊案件,問道:「你說有個女人約你去橋下見面,最終證明這是一個陷阱,可你又不認識這個女人,怎麼會深更半夜跑這麼遠的路去見她呢?我相信你不會隨便和一個陌生女人去約會吧?」
戴家郎先前在做筆錄時候並沒有告訴警察那個女人約他去幹什麼,而警察也沒有顧得上問。
既然現在齊真問到這件事,他也不準備撒謊,畢竟雲嶺縣公安局對自己父親的死因調查雖然還沒有公開,但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了,做為公安局長,齊真應該也知道,所以沒必要隱瞞。
「這個女人說她知道誰殺了我爸,所以我才冒險趕過去見她。」戴家郎說道。
「你確定這個女人是個陌生人?有沒有懷疑對象?」齊真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確實很陌生。」
「她還說過其他的事情嗎?」齊真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她只說了這句話就把手機掛斷了。」
齊真看看手錶,問道:「你住哪兒?」
戴家郎說道:「我已經在賓館開了房間。」
齊真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們會跟你聯繫,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勸你儘快離開二道河。」
戴家郎遲疑道:「我那輛車什麼時候能打撈起來,這可是公司的車。」
齊真站起身來說道:「我們會組織人打撈,經過鑒定之後會還給你。」
事實證明唐婉是最關心戴家郎的人,天剛亮,她就開車趕到了二道河,不過,周繼堯和蔣碧雲在得知消息之後都親自打來了電話。
戴家郎在電話中只是簡單描述了一下遭到襲擊的情況,聽的蔣碧雲不斷驚呼,接連催促他馬上離開二道河。
而周繼堯倒是比較鎮定,只是讓戴家郎回到南召市之後馬上去見他,除此之外,再沒有人跟他聯繫過,想必應該還沒有得到消息。
不過,他猜測紀文瀾和祁菲肯定已經知道情況了,只不過她們會通過二道河警方了解情況,不會輕易跟自己去的聯繫。
唐婉聽了戴家郎說完自己遭遇襲擊的過程之後,馬上就把所有問題都集中在了那個給戴家郎打電話的女人身上了,一臉狐疑道:「你該不會深更半夜跑出去跟那個女人鬼混才出事的吧?」
戴家郎對唐婉的質疑也不驚訝,畢竟,在她有過關係的幾個女人裡面,唐婉是最容易吃醋的一個,這倒也證明她對戴家郎確實是真心的,否則也不會整天一聽他和某個女人來往就酸溜溜的。
「我如果認識這個女人的話,現在非要把她的皮扒下來一層呢。」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
唐婉一邊開車,一邊哼了一聲道:「誰知道這件事跟那個女人有沒有關係,也許也許是你去見這個女人的時候被人跟蹤了,然後趁你們在大橋下野合的時候打了你一個措手不及。」
戴家郎看在唐婉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來接自己的份上,倒也沒脾氣,沒好氣地說道:「如果像你說的那樣,現在這個女人應該已經變成屍體了,你別這麼無聊好不好?」
唐婉哼哼道:「算你命大,哼,早晚死在女人的手裡。」
戴家郎問道:「我讓你找齊真打聽的事情有消息沒有?」
唐婉搖搖頭說道:「我又不認識齊真,只能給阿東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通過齊妍問問齊真,到現在都沒有給我回話,等一會兒我催一下。」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也別催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唐婉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媽當年在二道河看守所究竟出了什麼事?」
戴家郎憤憤道:「草他媽的,還能什麼事,被人強姦了。」
「啊。」唐婉驚呼一聲,吃驚道:「被誰強姦了?」
戴家郎哼哼道:「還能有誰,當然是看守所的警察。」
「這是你媽親口說的?」唐婉有點不通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媽怎麼會跟我說這種事?我是從一個當年在看守所工作的老人那裡聽來,這一次來二道河本想再了解的點情況,可沒想到他已經去世了。」
唐婉不解道:「怎麼?這事都過去三十多年了,難道你還想替你媽討回公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想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唐婉嗔道:「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這種陳年爛穀子警察都搞不清楚,你有必要這麼糾結嗎?連你媽都不願意說的事情,你只當沒發生過算了。」
頓了一下,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瞥了戴家郎一眼,哼了一聲道:「你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如果只是這點事的話,二道河警方為什麼會調查。」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怎麼?強姦難道是小事嗎?並且還是警察乾的。」說完,拉上安全帶,說道:「別吵吵,讓我安靜下,一晚上沒睡呢。」
戴家郎在二道河遭遇襲擊的消息傳的很快,似乎該知道的人在天亮之後都知道了,鄧俊吉當然也不例外,只是這一次他好像不願意替人背黑鍋了。
早晨上班之後,周繼堯剛剛在辦公室坐下,秘書就進來說寶鷹集團董事長鄧俊吉來訪,這讓周繼堯時分驚訝。
說實話,他一時還真摸不透鄧俊吉一大早來找自己的真實意圖,坐在那裡沉思了片刻,只好讓秘書請進來。
「哎呀,老鄧,這大清早跑來找我難道有什麼急事?」周繼堯故作一臉驚訝的樣子問道。
鄧俊吉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說道:「老周,我這一次可不來背黑鍋,昨晚二道河發生的事情跟我鄧家可沒有一點干係,咱們剛剛結了親家,我等某人還不至於干出這種不講信用的事情。」
周繼堯拿出雪茄煙遞給了鄧俊吉一支,一臉茫然道:「你把我都搞糊塗了,二道河出什麼事了?」
鄧俊吉一愣,一臉狐疑道:「怎麼?難道你還沒得到消息?」
周繼堯在鄧俊吉對面坐下來,一臉茫然道:「究竟出什麼事了?我昨天多喝了幾杯,也是剛剛才走進辦公室,還沒有人給我打過電話呢,你就別賣關子了,誰又讓你被黑鍋了?」
鄧俊吉將信將疑地點著了雪茄,深深抽了一口,說道:「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昨天晚上那邊發生了一起槍案,襲擊的目標是戴家郎。
目前具體情況還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五個人,五把槍,現場有幾十個彈殼,戴家郎駕車衝進了河裡面,所幸人沒大問題,昨晚好像一直在二道河公安局。」
周繼堯一臉震驚的樣子,獃獃地楞了一會兒,也不說話,站起身來就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了一會兒嘟囔道:「該死,電話打不通。」
說完伸手按了一下鈴,不一會兒,秘書就走了進來。
「你馬上想辦法聯繫戴家郎,看看他在什麼地方。」周繼堯吩咐道。
秘書出去之後,周繼堯站在那裡楞了一會兒,然後又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了一會問,問道:
「玉婷,戴家郎呢?什麼?送他媽回老家了?我怎麼聽說他在二道河呢?好像昨晚在那邊出事了,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你趕緊跟二道河警方聯繫一下,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鄧俊吉見周繼堯果然沒有得到消息,一臉不解地問道:「怎麼?你不知道戴家郎去了二道河?」
周繼堯擺擺手說道:「他已經不是我的助理了,前不久我讓他去了玉婷的公司,那邊不是正確人手嗎?誰知道他怎麼會去二道河?不過,奇怪,什麼人給他擺了這麼大一個場子?」
鄧俊吉緩緩搖搖頭說道:「一時半會兒我倒也說不上,反正我匆匆來這裡找你,就是因為我家老大曾經跟戴家郎有過節,又是在二道河出事,擔心你想太多。」
周繼堯笑道:「老鄧,這你就想多了,戴家郎跟你家老大那點事早就是陳年爛穀子了,我怎麼會往他身上想。」
頓了一下,一隻手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一臉不解道:「不應該啊,戴家郎即便在二道河那邊的罪過什麼人,他們也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吧?」
鄧俊吉站起身來說道:「應該是有人想買戴家郎的人頭,肯定是出了大價錢,我想你自己應該也能搞清楚這件事,反正只要別讓我們鄧家背黑鍋就行,需要我幫忙的話就儘管說。」
周繼堯也站起身來說道:「你這麼一大早趕過來告訴我這件事,足見你的誠意,咱們現在是親家了,和以前不同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此一時彼一時,即便這件事是你家老大瞞著你乾的,我也不一定會追究,孰輕孰重難道我心裡還沒有數嗎?」
鄧俊吉點點頭說道:「我甚至懷疑會不會有人妒忌我們兩家走近,這才利用戴家郎來挑撥離間呢,好吧,既然你信得過我,也算我沒有白跑一趟。」
送走了鄧俊吉,周繼堯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一邊抽煙一邊慢慢搖晃著,最後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老狐狸。」
嘀咕完,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抓取手機飛快地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不一會兒,聽見一個女人說道:「三舅,有事嗎?」
周繼堯低聲道:「情況有變,今晚你來一趟南召市。」說完,就把手機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