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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順藤摸瓜

  段一峰遲疑道:「周繼堯之所以甘願當縮頭烏龜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性,也許他想找戴家郎算賬,但這件事畢竟牽扯到唐婉歐陽娟和兩個孩子。


  所以,他不僅僅是擔心家醜外揚的事情,他也不得不顧忌唐婉和歐陽娟背後的人,那就是唐斌和歐陽雲蘇。


  戴家郎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但如果他要動戴家郎的話,就不得不牽扯到方方面面的複雜情況。


  也許這才是他遲遲不願動手的原因,而蔣碧雲這一次勸說梅向月離開戴家郎,很有可能是一個周繼堯準備動手的信號。」


  紀文瀾斗膽說道:「段局長,我不這麼認為,我不信戴家郎對危險沒有一點感知能力。


  一旦事情真的敗露,我相信他肯定會採取防範措施,甚至在緊急情況下有可能會向我求救,不可能像沒事人一樣。


  事實上前不久蔣碧雲認他做了乾兒子,現在又受周繼堯和蔣碧雲的委託籌備周玉婷的婚禮,很顯然,他依然受到周繼堯的重用,哪有一點危機四伏的跡象?


  我承認戴家郎有可能對梅向月隱瞞了很多事,所以梅向月在突然得知戴家郎不僅跟周家多名女人保持關係,甚至生下孩子的消息之後,表現的有點缺乏判斷力,我還是覺得有必要明天馬上跟他接觸一下。」


  祁菲質疑道:「既然他所有事情都瞞著梅向月,難道你能保證他會跟你說實話嗎?我的判斷是他多半投靠了周繼堯,否則不可能裝的沒事人一樣。」


  陸濤嘴上叼了一支煙一直沒怎麼說話,這時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掐滅。掃視了一下眾人,緩緩說道:


  「你們說的各種情況都有存在的可能性,說實話,我們不能首先指責梅向月或者戴家郎,卧底到今天也有三年多時間了,我們不能要求他們像機器一樣準確地執行各種指令。


  他們畢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七情六慾,尤其是戴家郎,根本就沒有受過任何訓練,思想覺悟也不能讓他對我們一直保持忠誠。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們必須馬上對各種清涼做出評估,如果你們認為卧底任務已經失敗的話,那就要做好善後工作,首先要保障梅向月的安全。」


  「那戴家郎呢?」紀文瀾問道。


  祁菲哼了一聲道:「既然他膽大妄為,那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廖明亮擺擺手說道:「不管怎麼說,他們兩個卧底的身份沒有暴露,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應該向戴家郎示警,至於他是不是聽我的,那就看他自己了。」


  陸濤又摸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說道:「你們剛才各種情況都分析到了,可唯獨沒有想到最關鍵的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祁菲問道。


  陸濤遲疑了一陣,緩緩說道:「根據你們反應的情況來綜合考慮,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那就是戴家郎已經掌握了周繼堯的犯罪證據,但他出於某種原因保持了沉默。


  比如,他因為和歐陽娟唐婉的關係被周繼堯卡住了脖子,畢竟,這牽扯到他的兩個孩子,所以沒有及時像我們彙報,而是為了自身的利益,私下和周繼堯達成了妥協。


  當然,周繼堯這種人不可能任由別人卡他的脖子,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肯定會殺人滅口,只是目前可能有什麼原因讓他不得不暫時隱忍。


  而戴家郎則憑藉手裡抓住的把柄以為自己給自己上了保險,所以這才為所欲為,他畢竟還年輕,有可能沒人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廖明亮一拍桌子說道:「哎呀,這種可能性非常大,根據我對戴家郎這小子的了解,他是個投機性極強的人,如果周繼堯用兩個孩子甚至唐婉和歐陽娟做籌碼的話,難說這小子不會喪失立場。」


  祁菲憤憤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不是找他談談的問題,而是有必要馬上審訊他。」


  紀文瀾馬上說道:「我不同意,陸局也只是一種猜測,說實話,即便戴家郎已經掌握了周繼堯的犯罪證據,我們也可以說服他透露實情,前提是想辦法解除他的後顧之憂。


  如果審訊他的話,只能適得其反,甚至把他推到周繼堯的懷抱,不管怎麼說,他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暴露卧底的身份,更沒有暴露梅向月的身份,嚴格來說,他任然是我們的卧底。」


  祁菲哼了一聲道:「文瀾,你是不是已經對他產生感情了?為什麼毫無理由地包庇他?

  且不說他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卧底的身份,單憑他眼下面臨的複雜局勢,也已經不再適合擔任卧底了,我們必須為梅向月的安全負責。」


  紀文瀾脹紅了臉,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錯,畢竟這麼多年了,我們難免對自己的線人產生感情,但這種感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而是一種責任。


  我們不能因為一些還沒有得到確認的信息就放棄他,雖然戴家郎跟兩個女人生下孩子令人驚訝,但仔細想想也不奇怪。


  說實話,如果再過幾年,他還有可能跟梅向月結婚生孩子呢,或者梅向月愛上起了其他男人生下孩子呢,難道我們因為這個就拋棄他們?剛才陸局也說了,他們畢竟是人,又不是機器。」


  祁菲反駁道:「我們現在不是說戴家郎的孩子問題,而是他是不是已經背叛我們的問題。」


  紀文瀾質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戴家郎背叛了我們?如果他背叛的話,梅向月還能如此受到蔣碧雲的信任?」


  陸濤擺擺手阻止了祁菲和紀文瀾的爭執,說道:「我同意你們儘快跟戴家郎接觸,但必須搞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


  祁菲哼了一聲道:「能讓戴家郎說實話可沒這麼容易,事實上他提供的情報真真假假,還不知道有多少水分呢。


  根據梅向月發回來的報告,戴家郎的性格屬於狡詐型,只有和女人在床上的時候才會說幾句實話。」


  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繼續說道:「也許文瀾有辦法讓他吐露實情,只不過要付出點代價。」


  紀文瀾一臉挑釁地說道:「如果你說的這個辦法確實有效的話,我倒想試試,當年我們的同志為了拿到周繼堯的犯罪證據不惜犧牲自己,最終還獻出了生命,難道你還想對她做道德審判嗎?」


  祁菲一聽,急忙搖搖頭說道:「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只是在說戴家郎的脾性,說實話,我跟他是死對頭,如果他真對我有意思的話,當初也不用你出馬了。」說完,忍不住臉上一片紅暈。


  陸濤擺擺手說道:「你們的具體手段我就不要討論了,我這裡還有一個情況有必要向你們通報一下。」


  說完,沖段一峰示意了一下,段一峰說道:「前不久戴家郎的父親突然死亡,聽上去似乎是一場意外,不過,我還是通知雲嶺縣的吳局長私下做了點調查,結果,他初步判斷戴家郎的父親的死亡有可能是人為造成的。」


  祁菲和紀文瀾一聽,一臉吃驚的樣子,祁菲不解道:「戴家郎的父親只不過是普通的農民,誰會殺他呢?戴家郎知道這件事嗎?」


  段一峰說道:「戴家郎本人好像沒有疑心,但戴家郎結束葬禮離開老家之後,雲嶺縣的人多次去醫院和現場進行過實地調查,沒有找到醫生所說的致死的硬物,這一點非常可疑。


  最重要的是,雲嶺縣公安局的人在村子里找到了兩個目擊者,雖然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可其中一個看見了半夜時分有車燈劃過他家的窗口。


  據他說這種時候不可能還有車開進村子里,事實上村子里有幾輛車扳著手指頭也能數的過來,雲嶺縣的民警查了一下,當晚本村的幾輛車都在外地,沒有一輛回到村子。


  並且目擊者的住處距離村子還有不少距離,他認為汽車並沒有進村,而是停在了距離他家不遠的河邊上。


  而我們的民警確實在那裡發現了汽車停過的痕迹,時間差不多就是戴家郎父親墜樓前半個多小時。戴家郎所在的村子非常閉塞,基本上就是一個死角,幾乎沒有車會去那邊,深更半夜這兩部車為什麼為出現在那裡。」


  「你的意思是這兩部車裡坐著的是殺手?」紀文瀾吃驚道。


  段一峰沒有回答紀文瀾的問題,繼續說道:「另一位目擊者是個老太太,事實上在我們的人還沒有去村子里調查之前,她就逢人說戴家郎的父親是被閻王抓去了,並且還是親眼目睹。


  雲嶺縣的民警去老太太家實地查看了一下,發現從她卧室的窗口確實能清晰地看見戴家郎新屋的樓頂。


  據老太太說,那天晚上她睡不著,親眼看見樓頂上有幾個閻王派來的小鬼,他們先是跟戴家郎的父親爭執了幾句,然後就看見一個小鬼把戴家郎的父親從樓頂推了下來,老太太還描述了其中的一個小鬼長發飄飄,顯然是個女人。」


  「難道是仇殺?」祁菲不解道。


  段一峰搖搖頭說道:「據我們了解,戴明是個三杆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男人,即便在家裡都是王美娟說了算。


  除了每天喝幾兩酒之外,一輩子只知道埋頭幹活,這輩子甚至都沒有跟村子里的人發生過口角,像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仇人呢?」


  「會不會是周繼堯對戴家郎的一種警告?」祁菲猜測道。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這種警告未免太過分了,不但收不到震懾戴家郎的效果,甚至還有可能讓他破罐子破摔,據我了解,戴家郎可是個孝子。」


  「那誰會興師動眾地去殺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呢?」祁菲疑惑道。


  陸濤猶豫道:「這裡面自然有文章,從雲嶺縣那邊傳過來的資料分析,戴家郎的母親王美娟似乎是個很能幹的人,可以說是家裡的主心骨,戴明的遇害會不會跟王美娟有什麼牽扯?

  你們可能還沒有掌握王美娟的行蹤,據云嶺縣的消息,戴明遇害的時間王美娟正好來了南召市,葬禮結束之後,她又跟著戴家郎來到了南召市,不清楚她兩次來南召市的意圖。」


  紀文瀾似乎已經猜透了陸濤說這件事的目的,問道:「陸局的意思是讓我們把這件事透露給戴家郎?」


  陸濤點點頭說道:「這案子對雲嶺縣公安局來說還沒有偵破就基本上已經成了懸案了,也許只有戴家郎和王美娟自己心裡有數。


  當然,他們也可能真的以為戴明是摔死的,可一旦知道他是被謀殺的,起碼戴家郎不可能保持沉默。」


  祁菲說道:「如果說戴家郎害死自己的父親,這一點我也不會相信,但王美娟就難說了,起碼戴明死的時候她的行跡有點可疑,我看有必要搞清楚王美娟的背景材料。」


  段一峰說道:「王美娟的背景並不複雜,實際上她也就是一個難乾的家庭主婦,甚至還是個為了家庭吃苦耐勞的受人尊敬的農村婦女,不過,雲嶺縣公安局查到了三十多年前跟王美娟有關的一份歷史檔案。」


  「歷史檔案?難道王美娟還有案底?」紀文瀾驚訝道。


  段一峰點點頭說道:「王美娟確實有案底,只不過並非在雲嶺縣犯的案子,而是在二道河。


  據云嶺縣公安局提供的情況,王美娟曾經在二道河因為襲警被刑事拘留了一個月左右,後來被釋放了。


  不過,王美娟是個老實人,回到二道河以後按照規定把釋放她的材料去縣公安局做了一個備案,否則,這段歷史可能沒人知道。」


  「襲警?」祁菲皺皺眉頭問道。


  段一峰說道:「材料上就是這麼寫的,至於具體犯了什麼案子只有二道河的辦案單位才清楚。」


  「那可以查清楚啊,二道河的辦單位應該有歷史檔案。」紀文瀾說道。


  段一峰說道:「既然牽扯到命案,又是跟戴家郎有關,我們當然要順藤摸瓜把問題搞清楚。


  根據那份回執,王美娟當年的辦案單位是二道河鎮永興路派出所,遺憾的是這件事過去三十多年了,沒有查到當年這個案子的材料。


  不過,根據一個派出所老人的回憶,他雖然記得王美娟是何許人,但肯定王美娟當年這一個月是在二道河看守所里度過的。」


  「那看守所應該有歷史記錄啊。」紀文瀾說道。


  段一峰搖搖頭,說道:「原本確實有歷史記錄,可前年二道河看守所被拆遷了,猶豫管理不善,當時那些歷史檔案被當做垃圾留在了看守所的檔案室里,等到事後被人想起的時候,已經被拆遷辦的人當垃圾燒掉了。


  並且我們了解了一下,下令燒毀這些歷史檔案的人居然就是戴家郎,當時他是周繼堯派到二道河工程總指揮部負責拆遷工作的負責人之一。


  據說當時他親自去看守所溜達了一圈,然後就讓手下人把那些檔案全部燒掉了,說實話,這種巧合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傳奇故事。」


  祁菲大聲道:「這裡面肯定有文章,我就知道戴家郎這混蛋隱瞞了我們不少事情,選在想想,連孫乾死在他車上可能都不是偶然的事情。」


  廖明亮有點啼笑皆非地說道:「原本還指望這小子幫我們提供情報,現在看來他本人都成了我們的調查對象了。」


  紀文瀾猶豫道:「沒這麼玄乎吧?難道戴家郎有必要為了隱瞞王美娟被拘留的真相而焚燒歷史檔案?

  這都過去三十多年了,他有必要幹這種事嗎?並且這麼多檔案,他怎麼就知道其中有王美娟的材料呢?也許只是個巧合,只是過於巧合了。」


  段一峰說道:「我向陸局彙報這件事的時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你們似乎忘記了戴家郎親自向你們彙報的一件事。」


  「什麼事?」祁菲狐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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