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夜宴(4)
唐婉今晚也喝了不少酒,眯著眼睛盯著朱仙玲似笑非笑地說道:「戴家郎怎麼就是奸詐小人了?你現在好歹也是公眾人物,說話可要小心一點,幸虧這裡沒有外人,否則你豈不是有誹謗之嫌?」
朱仙玲冷笑一聲道:「嫂子,有些事我也就不說破了,戴家郎以前只不過是一個司機,怎麼現在會變得這麼猖狂,原因還用得著我說嗎?
說白了,無非是周家有人在慣著她而已,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他應該是大雲山56號的常客吧。」
唐婉和戴家郎聽了朱仙玲的話,忍不住臉上一變,唐婉更是脹紅了臉,因為朱仙玲雖然沒有把話說明,可那意思已經是非常明顯了。
沒等唐婉和戴家郎出聲,坐在那裡一直看熱鬧的周玉婷似乎生怕朱仙玲說出更難聽的話,急忙擺擺手笑道:
「今天是怎麼啦,也沒有見你們喝多少啊,怎麼盡說些醉話呢,仙玲,我不管你跟戴家郎有什麼恩怨,但是不要胡扯,嫂子可沒有惹你。」
朱仙玲顯然怕周玉婷,見她也不幫著自己,一臉委屈地說道:「二姐,你不知道,姓戴的簡直無法無天了,你知不知道阿昕今晚為什麼沒有來參加晚宴?」
周玉婷疑惑道:「我媽剛才不是說阿昕今晚有急事來不了嗎?」
朱仙玲哼了一聲道:「最讓人氣憤的就是連乾媽都幫著戴家郎圓謊,我和小琳剛剛打電話才知道阿昕為什麼今天沒有來參加晚宴。
其實阿昕根本不是臨時有什麼急事,而是他今天下午來酒店看乾媽的時候被戴家郎打了個半死,連鼻樑都打斷了,現在還在醫院裡呢。
其實嫂子肯定也知道這件事,但沒居然有一個人幫阿昕說句公道話,難道阿昕還不如一個戴家郎嗎?」
戴家郎一聽,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小妖精一晚上都跟自己過意不去,原來是為了周昕在打抱不平。
曾有傳言說蔣碧雲有意讓周昕娶朱仙玲,雖然還沒有證實,可難說朱仙玲是不是已經跟周昕有一腿了。
這麼一想,戴家郎反倒沒有這麼氣憤了,畢竟,女人維護自己情人的心情可以理解,畢竟,周昕今天下午確實被自己打了個半死。
「有這事?」周玉婷一臉驚訝地盯著唐婉問道。
其實,唐婉也聽說了戴家郎下午打周昕的事情,只是她一直在忙晚上的事情,沒有顧得上問,在她想來,戴家郎多半是和周昕爭風吃醋打起來了,當然,這個爭風吃醋倒不是爭奪女人,而是爭奪乾媽。
「我好像聽下面的保安提起過,不過,還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說完,扭頭盯著戴家郎。
戴家郎點點頭,把煙頭在煙灰缸里狠狠掐滅了,說道:「確實有這事,不過,我可不是平白無故打他,這畜生簡直不是人,要不是乾媽攔著,我非要了他的狗命。」
周玉婷急忙問道:「阿昕究竟幹了什麼?」
戴家郎當然不能說周昕想強姦蔣碧雲,可一時也想不出暴打周昕的理由,只好含糊其辭地說道:「你們自己去問他好了,不過,我估計他也沒臉說。」
朱仙玲哼了一聲,說道:「你少裝神弄鬼,不用問我也能猜到你為什麼要打他,你無非是見乾媽對他好,所以就懷恨在心。
另外,你女朋友梅向月見阿昕長得帥,就想勾引人家,可阿昕壓根就看不上她,你自己管不好梅向月,所以就把這股氣撒在了阿昕身上,你還是不是男人?」
戴家郎端起酒杯自己幹了一杯,然後盯著朱仙玲不懷好意地說道:「你怎麼不說他是為了你才挨揍的呢?」
朱仙玲警覺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戴家郎一臉不正經地說道:「也許是他看你跟我演的那齣戲太過於激情了,所以受不了吃醋,這才來找我論理呢,結果不是我的對手,只能躺到醫院去哼哼。」
朱仙玲脹紅了臉,怒道:「你不要臉。」
戴家郎一臉驚訝的樣子說道:「怎麼?你才知道啊,你不是說我這個人為了錢不擇手段、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嗎?早晚一天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卑鄙無恥,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了。」
說完,站起身來,拿起瓶子給自己倒滿了一杯,就站著一口喝乾了,然後把酒杯噹啷一聲扔在桌子上,湊到朱仙玲面前一臉猙獰道:
「你口口聲聲跟老子坐在一起喝酒嫌丟人,我倒想問問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就是個戲子,表面上看著風光,說實在的,我還嫌臟呢。」
說完,盯著朱仙玲一臉羞憤和畏懼的神情,心中有種難以言表的快感,沖其他人拱拱手,說道:「你們慢慢喝,我就不在這裡招人嫌了。」
說完,揚長而去,留下幾個人坐在那裡怔怔發獃,好一陣,唐婉才回過勁來說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慢慢喝吧。」說完,也走掉了。
唐婉剛出去,周琳猛地站起身來,把手裡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罵道:「什麼東西?吃著我們周家,用著我們周家,竟然一點都沒有把主人放在眼裡,簡直太猖狂了。」
歐陽東一聽,馬上沉下臉來,站起身來盯著周琳冷冷說道:「三小姐,你指桑罵槐的這是在說誰呢?」
周琳好像這才意識到歐陽東還沒有走呢,可說出去的話又收不回來,只好喏喏道:「歐陽大哥,你可別誤會啊,我這不是在說戴家郎這混蛋嗎?」
歐陽東哼了一聲,沖齊妍說道:「還坐著幹什麼?到時候我們可別也成了周家的食客了。」
周玉婷臉上過意不去,笑道:「東哥,我妹妹就是個直脾氣,口無遮攔,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歐陽東冷笑道:「正因為直脾氣,說的才是心裡話啊,當然,我是不會跟她一般見識,不過,這酒席也確實該散了,我們先走一步。」
歐陽東和女朋友離開之後,屋子裡突然變得靜悄悄的,誰也不說話,周玉婷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現在沒有外人了,你們怎麼反倒都啞巴了?」
周琳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咕嘟咕嘟吹了幾口,喘息道:「哎呀,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朱仙玲嗔道:「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剛才為什麼就像是啞巴,讓我一個人跟他爭吵?」
周琳沒好氣道:「跟這混蛋爭吵有什麼用?你吵得過他嗎?他這種厚臉皮難道還會怕你罵?你越罵他就越來勁。」
鄧老二點上一支煙,意味深長地說道:「還是小琳說的對,罵和爭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說句難聽話,就憑仙玲這種大美人,難道還擺不平一個戴家郎?
只要稍稍用點計謀,十個戴家郎也能乖乖讓他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何必跟他多費口舌呢。」
朱仙玲一臉鄙夷地說道:「我稀罕他嗎?說實話,今天如果不是為阿昕打抱不平的話,我連正眼也不想看他一下。」
鄧老二盯著朱仙玲笑道:「阿昕是你什麼人?怎麼這麼關心他?」
朱仙玲脹紅了臉,嗔道:「你說阿昕是什麼人?起碼姓周吧,我還不是為了小琳?沒想到她居然一聲不吭,眼睜睜看著戴家郎這混蛋羞辱我。」
周琳嘟囔道:「怎麼又是為了我?」
朱仙玲嗔道:「怎麼不是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媽準備招他做女婿呢。」
周琳急忙擺擺手,說道:「你少胡說,我媽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我倒是聽說你媽有意招周昕做女婿呢。」
鄧老二急忙打斷了兩個人,笑道:「不管做誰的女婿,反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總比招戴家郎做女婿好。」
頓了一下,問道:「戴家郎今天究竟為什麼打阿昕?既然阿昕被打的這麼慘,可你媽卻裝作沒事人似的。
甚至都沒有告訴你爸,我看,多半是周昕這小子沒道理,否則,你媽不太可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吧?」
周琳氣憤道:「就算阿昕沒道理,我媽也不應該護著戴家郎,阿昕是什麼人?戴家郎是什麼玩意?」
周玉婷和鄧老二對視了一眼,猶豫道:「我怎麼總覺得最近一段時間我媽和我爸對戴家郎有點太過分了?」
朱仙玲氣哼哼地說道:「是呀,明明是一個下三濫,乾媽居然會認她做乾兒子,乾爹更是把他當寶貝似的,也不知道看上他什麼了?」
周琳哼了一聲道:「難道你們就沒有看過歷史劇?那些奸臣為什麼會被皇帝百般寵幸,還不是憑著一張嘴、再加上溜須拍馬的功夫?連皇帝都會**臣迷惑,更別說我爸媽了。」
周玉婷若有所思地說道:「事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看我爸的意思,不僅要重用戴家郎,甚至還有意培養他管理公司的能力。
戴家郎本來跟喻后紅是死對頭,沒想到現在她竟然成了戴家郎的老師了,要不是我爸親自安排,喻后紅怎麼會跟戴家郎搞到一起。」
周琳說道:「是啊,難道你們沒有看見嗎?戴家郎的母親不過是一個農村老太太,可我媽竟然帶著我姨媽親自去醫院探望,這不是把戴家郎抬到天上去了嗎?」
鄧老二叼著煙沉思了一會兒,扭頭盯著周玉婷說道:「你爸該不會有意把戴家郎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吧?」
周玉婷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搖搖頭說道:「那不可能,也許,我爸是有意給我培養一個將來有用的助手。」
說完,站起身來說道:「都散了吧,既然阿昕在醫院,你們兩個去看看,順便問問戴家郎為什麼會打他,然後給我回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