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兩肋插刀
戴家郎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他問了一名保安，得知周玉婷已經於十幾分鐘之前到了公司，於是直接乘電梯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周總正和喻總談話呢。」周玉婷的秘書見戴家郎走進來攔住了他，只好坐在外面的秘書辦公室等著。
十幾分鐘之後，只見喻后紅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戴家郎坐在那裡楞了一下，問道：「找二小姐？」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今天中午警察來了，為了大小姐的事情，有件事我要找二小姐談談。」
喻后紅說道：「那進去吧，裡面沒有別人了。」說完，匆匆走掉了。
周玉婷顯然剛剛跟喻后紅談完工作，見戴家郎走進來，一邊收拾桌子上的文件，一邊說道：「我時間很緊，什麼錄音非要讓我聽？」
戴家郎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說道：「這是警方找到的大小姐跟一個女人的兩段通話記錄，通話的時間分別在大小姐失蹤前一天和失蹤前一個來小時。
所以，他們懷疑這個女人或者跟失蹤案有關，想讓你們家裡人都聽聽，因為從大小姐跟她的通話來判斷，這個女人好像不僅跟大小姐很熟，而且和你們家的人也認識，我剛才已經讓三小姐聽過了，她說不認識。」
周玉婷交叉著十指坐在那裡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問道：「警察到底怎麼說？究竟是失蹤還是刑事案件？」
戴家郎一臉驚訝道：「二小姐難道還不知道嗎？海口市警方初步斷定這是一起綁架案，我們這邊的警方也已經開始介入了，他們今天來公司本來是想見董事長。
不過，董事長已經跟我交代過了，他暫時不想見警察，所以我接待了他們，他們也向我通報了案情的基本情況，這和錄音是他們目前掌握的比較有價值的線索。」
周玉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既然這樣，拿來來我聽聽吧？」
戴家郎急忙走到周玉婷跟前，插好耳機遞給了她，看著她戴上耳機，這才啟動了播放鍵。
周玉婷倒是聽的很認真，只是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有什麼反應，不過，等她摘下耳機的時候，果然跟戴家郎猜測的一樣，淡淡地說道：「聲音很陌生，應該不認識。」
「二小姐，你能確定沒有聽見過這個聲音？」戴家郎盯著周玉婷問道。
周玉婷楞了一下，說道：「當然能確定，如果是個熟人應該能聽出來，當然，如果只是個客戶或者沒什麼深交的人也許聽不出來。」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不過，老大好像確實跟這個女人挺熟，難道就不能查查這個女人的手機嗎？」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對方是一部匿名手機，目前也已經停用了，查不到機主，對了，從她和大小姐說話的內容來判斷，她好像知道你們一家去年在海南過年的事情，會不會當時她也在海南？」
周玉婷臉上還是毫無表情，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並沒有回應戴家郎的問題，反而問道：「究竟是你在查案子還是警察在查案子？」
戴家郎一愣，急忙陪笑道：「當然是警察在查案子，不過，我確實替大小姐擔心，希望能夠儘快找到她。」
「這我倒是相信，畢竟她對你不錯嘛。」周玉婷意味深長地盯著戴家郎說道。
戴家郎裝作沒有聽出周玉婷的弦外之音，說道：「有件事我很奇怪，大小姐的新手機幾乎沒有外人知道，不清楚這個女人是從哪裡搞到了大小姐的手機？」
周玉婷楞了一會兒，說道：「這我怎麼知道？我想跟她聯繫都聯繫不上，聽說你有他的聯絡方式。」
戴家郎有點尷尬地說道：「不錯，不過我已經把大小姐的新手機號碼告訴董事長了。」
正說著，周玉婷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聽了一下，說道：「今晚啊，恐怕沒時間，晚上有個飯局，晚飯後約了人去威爾水都游泳呢，改天吧。」
戴家郎一聽，心裡頓時不是滋味，心想，周玉冰生死不明，這婆娘居然還有時間出去吃飯游泳，哪來一點姐妹情誼，多半已經知道周玉冰的身世了，或者就是她策劃了周玉冰的綁架案。
「怎麼？你還有事嗎？」周玉婷放下手機見戴家郎還站在那裡，問道。
戴家郎知道周玉婷為人比較陰柔，平時話也不多，要想跟她閑聊幾句的話可就找錯人了，於是急忙笑道：「既然二小姐聽不出來，那我就不打攪了。」
走了幾步，戴家郎忽然又回頭問道：「二小姐，這個錄音要不要發給董事長和夫人聽聽？」
周玉婷連頭也沒台，擺擺手說道：「警察讓你怎麼配合，你就怎麼干好了。」
戴家郎只好沒趣地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忽然聽周玉婷說道：「你等等。」
戴家郎轉過身來陪笑道：「二小姐還有事嗎？」
周玉婷眯著眼睛把戴家郎上下打量了幾眼，忽然問道：「你今年多大歲數？」
戴家郎一愣，笑道：「二小姐怎麼忽然關心起這件事來了，我今年三十了。」
周玉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聽說老大出走之後只跟你見過面，我相信她對你的四千萬投資應該有所交代吧？」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這就是大小姐見我的最主要原因，實際上她暫時把公司委託給一個朋友打理了。」
「這麼說的你的錢並不會因為老大的消失而拿不回來了？」周玉婷問道。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不錯，這跟我的投資沒有關係。」
周玉婷點點頭，長戴家郎擺擺手，然後又埋頭於自己的事情去了，戴家郎出了門還在納悶，不明白周玉婷突然關心自己的年齡和投資究竟有什麼目的。
要知道她可不是那種會跟你隨便閑聊幾句的人，一旦開口，必然有其深意，奇怪的是她竟然都沒有問自己那個替周玉冰打理生意的朋友究竟是誰。
不過，這些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眼下他可沒有時間想別的，如果朱芸璐的耳朵沒聽錯的話，跟周玉冰通電話的人應該就是周玉婷的同學梅子。
而周玉婷不可能聽不出同學的聲音，所以顯然是在撒謊，這起碼證明她和周玉冰的失蹤有聯繫，只是她說不認識，自己也不可能逼問她。
唯一的辦法就是告訴祁菲，但只要周玉婷不承認，祁菲又能把她怎麼樣呢？一旦讓她意識到事情有可能敗露的話，說不定馬上就會要了周玉冰的命呢。
另外，祁菲如果找上周玉婷的話，她馬上就會知道這件事跟自己有關，萬一自己猜錯了，不僅周玉婷不會放過自己，周繼堯恐怕都會多想，喻后紅可能更加確認自己就是警察派來的卧底。
「不行，這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找到周玉冰下落的線索，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下班之後，戴家郎來到了自己公司的辦公室，並且把周玉冰案子的進展情況跟楊鈺詳細說了一遍，最後有點焦急地說道。
楊鈺遲疑了一下說道：「這裡的關鍵人物是朱芸璐，除非她出面作證，否則警察也拿周玉婷沒辦法，甚至壓根就沒有理由找她問這件事。」
戴家郎搓著雙手說道：「朱芸璐不僅是周繼堯的情婦還是蔣碧雲的閨蜜，她怎麼會出面作證，如果我把她交出來的話，她只要一句話說我聽錯了，那這線索就徹底斷了，即便找到那個梅子也沒用。」
戴家郎盯著楊鈺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楊鈺疑惑道：「你能有什麼辦法，難道還能逼著周玉婷交出那個梅子？」
戴家郎摸出一支煙點上，坐在那裡悶頭抽了一陣，忽然抬起頭來說道：「如果有人逼她呢？我就不信周玉婷不怕死。」
楊鈺楞了一下，不解道：「你讓誰逼她，周玉婷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如果沒有證據，涼警察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說道：「周玉婷當然不會怕警察，但如果是黑道人物找上她呢？」
「黑道人物？」楊鈺驚訝道：「難道你還認識黑道人物？」
戴家郎盯著楊鈺小聲道：「你弟弟楊東方難道不是黑道人物嗎？」
楊鈺坐在那裡怔怔地楞了好一陣，最後好像慢慢明白戴家郎的意圖了，不過還是驚訝動問道：「你想幹什麼？東方跟黑道可沒什麼關係。」
戴家郎把煙頭在煙灰缸里狠狠掐滅，說道：「既然警察用不上，我只能自己干，如果沒有線索也就罷了，眼下明明知道那個梅子就是罪魁禍首，我怎麼能坐在這裡什麼也不幹，只要有一線機會，我也想嘗試一下，總比坐在這裡乾等強多了。」
「你想讓東方出面逼問周玉婷？」楊鈺吃驚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沒必要讓你弟弟親自出面，我只想問他借幾個可靠的人。」
楊鈺算是徹底明白戴家郎的意思了，吃驚道：「難道你想綁架周玉婷？」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也不能算綁架，只是想辦法把她弄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嚇唬她一下，如果她真的不怕死的話，那最後也只能放了她，不過，我敢保證她不會報案。」
楊鈺一臉一臉擔憂道：「她當然不會報案，但入股被她知道是你在暗中做手腳的話，她可能會宰了你，別忘了她可是鄧老二的未婚妻，鄧家和二道河黑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讓鄧老二知道的話，他能繞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