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做點工作
(二合一章節)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設立這種賬戶的人肯定很機警,甚至銀行也有他們的人,只要去查賬戶,馬上就會打草驚蛇,眼下我們沒有動。
那個鐵箱子已經重新賣在了王奎父親的墳前,接下來就要你上場了,等你把王奎的信號傳達出去之後,我相信他們肯定會去挖出鐵箱子。
到時候我們就會密切關注這兩個銀行賬戶的資金動向,不僅將搶劫團伙一網打盡,而且還能一舉追回被搶劫的巨額贓款。」
戴家郎哭喪著臉說道:「轉來轉去最後你們還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難道就不能想想其他辦法?」
紀文瀾一臉無奈道:「要是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讓你去冒險了。」
戴家郎怏怏道:「你們完全可以拍一個偵查員冒充我去見那個東哥,只要把王奎那幾句話帶到就行了,你們的目的是抓罪犯,誰去傳話還不都一樣?」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萬一那個東哥掌握你的身份呢?」
戴家郎驚悚道:「那我就更不能去了,說實話,我一直奇怪呢,王奎找什麼人不能穿句話,怎麼偏偏就選中了我呢?」
紀文瀾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你想想,像王奎這種背負著重案,並且還關係到一大筆巨款的人,他心裡很清楚,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到嚴密的監控,要想向外界傳達信息也不是這麼容易。
而你的出現正好給了他機會,陸局認為,王奎之所以選擇你傳話應該跟周繼堯有關。
儘管周繼堯不太可能是黑幫成員,但黑道上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明白他是不可能跟警察合作,所以,他手下的人自然也不會跟警察合作,這可能就是王奎選擇你的原因。」
戴家郎一臉凝重地說道:「你干肯定這件事跟周繼堯沒有任何關係?說實話,你要是不提葯的事情,我倒是不會想太多。
可萬一這家藥廠跟周繼堯有關係的話,那周繼堯有可能跟二道河的某個黑幫團伙關係密切。
我甚至懷疑上次周繼堯派我去看守所壓根就不是為給徐瑞軍傳話,說不定他是安排我進去替王奎傳話呢,萬一不幸被猜中的話,只要你們把搶劫案破了,我的卧底身份馬上就會暴露。」
紀文瀾吃驚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戴家郎哼哼道:「眼下情況越來越複雜,我不得不多想,事實上,我的卧底身份有可能已經暴露了。」
「你說什麼?」紀文瀾瞪著戴家郎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什麼意思?我問你,那個範文斌是不是祁菲派到公司的卧底?」
紀文瀾一頭霧水道:「也算不上卧底,實際上就是祁菲發展的一個線人。」
戴家郎氣哼哼地說道:「祁菲這賊婆娘是不是給範文斌透露過你們派我去公司當卧底的事情?」
紀文瀾一臉震驚道:「這怎麼可能?祁菲難道瘋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範文斌這次暴露祁菲確實負有很大的責任,你知道,她是個急性子的人,生性好強,總想跟我爭高低論輸贏。
她試圖在你之前讓自己的線人搞到有價值的情報,所以在喻后紅當上財務總經理之後就吩咐範文斌冒險在辦公室裝竊聽器。
這才導致了範文斌的暴露,這件事她已經做過檢討了,不過,她絕對不可能向範文斌泄露你卧底的事情。」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她當然不會指名道姓地告訴範文斌,但很有可能告訴範文斌他在公司還有其他競爭者,這才讓範文斌明白警方在周繼堯身邊還安插了卧底。」
紀文瀾怔怔地楞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祁菲雖然是個急性子,但也不可能這麼糊塗,對了,你為什麼突然提到範文斌,難道他跟周繼堯說什麼了?」
戴家郎點上一支煙,哼哼道:「他跟周繼堯倒是沒有說什麼,但這混蛋是個色鬼,竟然被喻后紅給誘惑了。
事情敗露之後,喻后紅找過他,不僅給了他一筆錢,還讓他佔了點便宜,所以,他明確告訴喻后紅,除了他之外,警方在公司還安插了其他卧底。」
紀文瀾聽完大吃一驚,失聲道:「這麼說周繼堯也知道了?」
戴家郎緩緩搖搖頭,說道:「暫時她還沒有告訴周繼堯,她可能心裡也沒底,不過,她已經用這件事威脅過我了。」
「威脅你?她為什麼要威脅你?」紀文瀾驚訝道,說完,扭了一下身子,裙子又縮了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雖然注意到了戴家郎的目光,可這一次並沒有顧得上遮擋。
戴家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賊婆娘好像跟我上輩子有仇,從見到我的那天起就疑神疑鬼的,平常在工作上也總是跟我作對,也不知道在周繼堯跟前說了我不少壞話。
只是後來見周繼堯器重我,這才有所收斂,不過,這只是表面上裝裝樣子而已,內心裡還是對我充滿敵意。
我擔心這樣下去早晚要壞事,所以,我想找個機會把她徹底擺平,省的今後再給我找麻煩。」
「擺平?你打算怎麼擺平她?」紀文瀾驚訝道。
戴家郎瞥了紀文瀾一眼,說道:「她是周繼堯的女人,又打心眼裡看不起我,跟她上床當然是不可能了,不過,最近讓我抓住了一個把柄。」
「把柄?什麼把柄?」紀文瀾見點開了老是瞟自己的大腿,伸手拉了一把裙子問道。
戴家郎當然不會把自己收服喻后紅的真實意圖告訴紀文瀾,不過,他還是把雨後有一個私生子以及自己的推測說了一遍。
而紀文瀾對喻后紅的情況本來就比較了解,聽了戴家郎的話,馬上就猜到了這個私生子對於喻后紅來說意味著什麼。
「這麼說喻后紅在美國的時候,她們母女並不清楚周建偉不是周繼堯的種,所以後來才雪藏了這個孩子。」紀文瀾說道。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應該是幾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周建偉回國之後娶了唐婉,並且也有了孩子,後來又得知周建偉根本不是周繼堯的種,這才發現一切都白忙活了,所以她乾脆做了周繼堯的情婦,目的當然是實現利益最大化。
但周建偉如果不死的話,難說他們沒有後續的手段,我懷疑孫乾有可能被喻后紅收買了。
那天周繼堯說孫乾編造周建偉的DNA檢測報告,欺騙他周建偉不是他的種,實際上我現在懷疑周繼堯說的正好是反話。
實際上孫乾有可能在發現周建偉不是周繼堯的種的時候,騙他說周建偉是他的親生兒子,以至於周繼堯被欺騙了好幾年。
我懷疑孫乾有可能是為了喻后紅才故意欺騙了周繼堯,如果周建偉不死的話,周繼堯未必能發現孫乾在騙他。」
「那周繼堯為什麼要騙你呢?」紀文瀾不解道。
戴家郎緩緩搖搖頭,說道:「說實話,我也想不清楚周繼堯為什麼要騙我,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目的,只是他這個人喜歡故弄懸殊。
那天在朱芸璐家裡討論劇本的時候,周繼堯曾經說過一番話,我倒是覺得這番話可以解釋周繼堯的一種心理狀況。
他說,做為一個導演,如果編出來的劇情一下讓然猜透,這就不是一個好導演,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好導演,他的劇情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沒有人能夠猜透。
他把陸濤當成自己的對手,能夠讓陸濤在他的劇情中迷失方向對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樂趣。
我總覺得這段話能夠解釋周繼堯從來就么有一句實話,他應該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迷宮的設計者,並且很高興看著別人被他牽著鼻子團團轉,這也許是他變態性格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紀文瀾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再高明的導演也怕聰明的觀眾,我倒是覺得你越來越吃透周繼堯的性格了,假以時日,不愁抓不到他的尾巴。」
說實話,戴家郎自從知道自己是周繼堯的私生子之後,心理上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從似然感情上來說,他確實恨周繼堯,甚至覺得自己的出生都是一種恥辱,但這也是出於私人恩怨。
但如果要讓他大義滅親,甚至親自置周繼堯於死地,心理上也不是沒有障礙,畢竟,整死自己的親生父親有違傳統道德。
所以,他心裡雖然想報復周繼堯,但那也是他們父子之間的恩怨,絕對不會跟警察扯上什麼關係,這不得不讓他重新審視自己的這個卧底身份。
只是心理矛盾重重,直到現在也沒有想清楚究竟該怎麼辦,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和周繼堯的關係能隱瞞多久就隱瞞多久,絕對不能讓紀文瀾知道。
紀文瀾倒也罷了,一旦被祁菲知道自己是周繼堯私生子的話,別說再不會相信自己,甚至有可能懷疑自己和周繼堯穿一條褲子呢。
「對了,我今天緊急約你見面其實是為了周玉冰的事情。」戴家郎轉移了話題說道。
「周玉冰?她出什麼事了嗎?」紀文瀾驚訝道。
戴家郎猶豫道:「這件事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半個月前周玉冰離家出走了,還帶走了酒店幾個億的現金。」
紀文瀾驚訝道:「難道跟她的身世有關?」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不錯,她顯然深受刺激,擔心周繼堯做事太絕,所以選擇離家出走。
不過,周繼堯和蔣碧雲並沒有報案,反倒採取息事寧人的態度,這倒出乎周玉冰的猜測。
實際上我跟周玉冰見過一面,只要周繼堯這邊能放她一馬,她最終還是會回來,可前不久突然失去了聯繫。
我派人去海南的一家酒店去查看了一下,她的行李都在酒店,可人卻失聯三四天了。」
紀文瀾疑惑道:「你擔心她會出事,並且和周繼堯有關?」
戴家郎緩緩搖搖頭說道:「現在也很難說這件事會不會個周繼堯有關,也許跟她的身世有關,如果她當年被掉包確實是個陰謀的話,也許早就有人暗中盯著她了。」
紀文瀾遲疑道:『周繼堯已經委託段一峰調查這件事,實際上,我們已經找到了當年替蔣碧雲接生的杜莉。
當年她離開二道河醫院以後考取了醫學院的研究生,眼下就在醫學院任教,但她壓根就不記得當年的事情。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誰還能記得住一個產婦生男生女,所以,想從醫生和護士這裡搞清楚真相可能性不大,即便當年杜莉或者護士參與了這個陰謀,只要她們不承認,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指控她們。』
「那個孩子有下落嗎?」戴家郎問道。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根本沒法查,首先不知清楚那個孩子在南召市上戶口的時候起了什麼名字。
新生兒上戶口的時間在兩三個月之間,這個時間段報戶口的男孩成千上萬,誰知道哪個孩子是來自二道河醫院。」
「那王麗麗呢?母親的名字應該能查得到吧。」戴家郎質疑道。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祁菲專門派了兩個人查找王麗麗的下落,光是符合年齡名叫王麗麗的女人在南召市就有兩千多個,並且他們的戶籍在南召市,人也不一定住在這裡,你說怎麼查?」
頓了一下,又說道:「祁菲的人也去找過二道河醫院退休的張秀萍,說實話,她對這個王麗麗也沒有印象,她那本工作日誌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如果周玉冰當年白掉包真是個陰謀的話,這個王麗麗的名字說不定都是假的。」
戴家郎抱怨道:「找你這麼說,這個案子就沒法查清楚了?」
紀文瀾說道:「即便查清楚,也需要時間,必須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我們要評估查這個案子有什麼現實意義。
說實話,周繼堯也算是個能人了,如果他自己有辦法查清楚的話,也就沒必要委託段一峰了。」
戴家郎一臉不解道:「那個男孩是在二道河醫院出生的,他要想在南召市上戶口的話就必須要出生證,那個時間段在二道河出生的男孩在南召市上戶口的人很多嗎?」
紀文瀾擺擺手說道:「你還是不了解情況,那個時候不像現在,如果這個產婦在生孩子前一直在南召市某個醫院檢查的話,即便她是在二道河生的孩子,但她的資料肯定在南召市的這家醫院。
就像周玉冰,她的戶口就是在南召市上的,但我們查不到她在二道河出生的證明,實際上她的所有證明都是本市婦幼保健醫院出的。
也就是說,蔣碧雲當年給周玉冰上戶口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出示過二道河醫院開具的出生證。」
戴家郎坐在那裡怔怔地楞了一會兒,最後說道:「既然這樣,那隻能慢慢查了,不過,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周玉冰有可能真出事了,你這邊能不能做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