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先下手為強
戴家郎盯著周玉冰問道:「你覺得她這次派梅向月去找當年替你接生的人會不會跟你的身世有關係。」
周玉冰猶豫道:「說不通啊,我是誰的種難道她自己不知道,反而要去問那些醫生護士?」
戴家郎悶頭抽了幾口煙,抬頭盯著周玉冰說道:「只有一個解釋,也許你媽自己也糊塗了,一直以來,她和你爸可能真的一直當你是親生女兒。
可現在忽然發現不對勁,而他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只能去找當年的醫生護士核實一下。」
「核實什麼?」周玉冰疑惑道。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會兒,然後忽然一拍大腿,失聲道:「哎呀,你媽會不會懷疑當年抱錯了孩子,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
我看,你還有必要和你媽做個DNA鑒定,如果你跟她也沒有遺傳關係的話,那肯定是當年抱錯了。」
周玉冰在煙灰缸里掐滅了煙頭,瞪著戴家郎失聲道:「不會吧?」
戴家郎也怔怔地楞了一會兒,似乎被自己的大膽猜測嚇壞了,一臉緊張地說道:「三十年前的人和事你媽自己都不記得了,甚至都不清楚當年的醫生是不是還健在。
如果她真有感恩之心的話早幹什麼去了,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派梅向月偷偷摸摸去二道河找人,不用說,所有的疑團應該都在二道河醫院才能得到答案。」
周玉冰好像也被鎮住了,一臉驚異道:「就算是當年抱錯了,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找到當年的醫生護士,難道他們會承認?這可是重大事故。」
戴家郎驚疑不定道:「如果是抱錯了,那牽扯到的就是兩家人,有人也在替周繼堯撫養孩子,難道他們也一直沒有發現?不清楚是男孩還是女孩,如果是男孩的話,周繼堯非殺了那些醫生護士不可。」
頓了一下,一臉狐疑道:「你說會不會是一場陰謀?」
周玉冰雖然已經明白了戴家郎的意思,還是吃驚地問道:「陰謀?你什麼意思。」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你媽當年生下的是一個男孩的話,會不會有人故意暗中跟你做了一個交換?」
周玉冰一臉不通道:「不會吧?誰願意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去撫養別人家的孩子呢?」
戴家郎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盯著周玉冰說道:「我的預感好像越來越強烈,不管是真是假,我們不得不未雨綢繆做最壞的打算。
你想想,如果你不但和周繼堯沒有血緣關係,現在連媽都不是親生的話,你將面臨什麼結果。
即便周繼堯和你媽顧念幾十年的感情,但肯定不會再把你當成自家人了,如果這件事還牽扯到什麼陰謀的話,周繼堯還會把你當成一個危險分子。
不用說,他肯定會對你馬上採取行動,起碼不會讓你繼續掌管酒店和娛樂業了,你手裡的股份也保不住。」
周玉冰也光著身子跳下床來,瞪著戴家郎說道:「該死的,萬一被你猜中的話,事情就麻煩了,在法律上,我連養女都算不上,養女繼承財產必須要有民政部門的收養證明,而我什麼都沒有。」
戴家郎也有點焦急道:「你先別指望分周繼堯的錢,眼下是要保證我們自己的財產的安全,到時候可別被周繼堯一鍋端了。」
周玉冰怔怔地楞了一會兒,擺擺手說道:「也沒必要驚慌失措,起碼你的投資是有法律保障的,並且我爸已經事先知道了這筆錢的來路,不過,我擔心的是……」
戴家郎見周玉冰欲言又止的樣子,焦急道:「哎呀,擔心什麼快點說,難道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周玉冰坐在床沿遲疑了一陣,擔憂道:「說實話,也不知道是早有預感,還是天生缺乏安全感,反正這些年我黑了我爸不少錢。」
「那他知道嗎?」戴家郎問道。
周玉冰搖搖頭,說道:「如果我是他女兒的話,就算知道也不怕,可他真要跟我算賬的話,這些錢肯定逃不過喻后紅的眼睛,一旦翻臉,即便給我一個私吞公司資產的罪名也不過分。」
「那你能擺平這件事嗎?」戴家郎問道。
周玉冰沒有回答戴家郎的問題,而是說道:「我們暫且做最壞的打算,我不知道時間夠不夠,如果時間夠用的話,我可以做出一些安排。
比如,我先把我們公司的法人代表換成你,然後找銀行貸十個億,用酒店的資產做擔保。
如果大家撕破臉的話,咱們就宣布公司破產,讓酒店來償還這筆錢,咱們不但沒有損失,還白白到手十個億。」
戴家郎吃驚道:「既然有十個億,你怎麼宣布公司破產呢?」
周玉冰擺擺手說道:「這要經過複雜的財務運作,不過,只要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戴家郎擔憂道:「我雖然不懂財務,但有一天我可提醒你,不管做什麼,首先必須合法,否則可別雞飛蛋打。」
周玉冰嗔道:「這還用得著你說,實際上最後就是我和總公司的糾紛,最多不過是打官司,我敢肯定,我爸不會上法庭跟我打官司,最終只能跟我協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戴家郎點上一支煙,感嘆道:「說實話,你爸攤上你這麼個女兒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邪霉了。」
周玉冰幽幽道:「難道這能怨我嗎?沒想到長這麼大,最後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有時候想想活著都沒意思。」
戴家郎一聽,嚇了一跳,急忙掐滅了煙頭,摟住周玉冰倒在床上,哼哼道:「說起來咱們倒是同病相憐啊。」
周玉冰一愣,不解道:「怎麼?難道你媽也搞不清楚你是誰的種嗎?」
戴家郎急忙擺擺手說道:「這倒沒有,反正我總覺得我也不是我爸親生的。」
周玉冰嘿地一笑,掙脫了戴家郎的摟抱,坐起身來嗔道:「你該不會是為了安慰我編的瞎話吧?」
戴家郎正色道:「也不是瞎話,只是目前我也沒有拿到證據,也許,找個時間我也要做個DNA鑒定了。」
周玉冰笑道:「你們農村人不是都很保守嗎?沒想到你媽也偷人啊。」
「你放屁。」戴家郎憤憤道。
周玉冰嬉笑道:「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怎麼怪上我了?」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別扯這些沒用的,說說正經事,我看,為了給你爭取足夠的緩衝時間,我有必要親自去一趟二道河,只要梅向月那邊沒有進展,你媽這邊就不能下定論。」
周玉冰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把拉住戴家郎的胳膊說道:「哎呀,你說我媽會不會偷偷去做我們兩的母女DNA鑒定?」
戴家郎楞了一下,擔憂道:「難說,既然她產生了懷疑,也許第一件事就是先搞清楚你是不是她的女兒,然後才是找當年的醫生護士查清真相。」
周玉冰拿起衣服就開始穿,一邊說道:「也許,她已經做過DNA檢測了,時間緊迫,我必須馬上去辦公室做一些必要的安排,明天一大早我就見律師,諮詢一下我這種情況都有哪些權利義務。」
戴家郎好像也突然有了緊迫感,急忙穿上了衣服,問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周玉冰說道:「你送我去酒店就行了,然後你自己先回家,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
戴家郎猶豫道:「晚上我們都喝了不少,可別再被抓住。」
周玉冰擺擺手說道:「管他媽呢,誰敢抓我?起碼眼下我還是周繼堯的女兒。」
戴家郎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對了,這兩天你想辦法幫我找一張周繼堯年輕時候的照片,發到我的手機里就行了。」
周玉冰不解道:「幹什麼用?」
戴家郎含糊其辭道:「我想驗證一件事,以後再跟你細說吧,眼下火燒屁股的還是儘快處理好我們公司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周繼堯正在辦公室跟喻后紅商量工作上的事情,只見戴家郎哭喪著臉闖了進來,帶著哭腔說道:「董事長,我必須馬上回老家,我爸不行了。」
周繼堯一愣,問道:「怎麼回事?」
戴家郎哼哼道:「本來也沒有什麼大毛病,只是心臟不太好住進了醫院,沒想到我哥剛才打電話來說情況不好了,如果我不趕回去的話,說不定就見不到面了。」說完,哼哼唧唧地哭起來。
周繼堯一聽,擺擺手說道:「那你還磨嘰什麼?趕緊去啊,就開公司的車回去。」
戴家郎哽咽道:「梅向月在二道河出差,我想把她帶上,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未過門的兒媳婦……」
周繼堯急忙打斷了戴家郎的話,說道:「帶去帶去,我會跟碧雲打招呼的。」
戴家郎一臉感激道:「謝謝董事長。」
說完,正準備離開,只聽喻后紅不冷不熱地說道:「你也不用急著回來,替你爸辦好後事再回來也不遲。」
戴家郎一聽,怒道:「你什麼意思?我爸還沒死呢你就這樣咒他,難道我掐死你家兔崽子了嗎?」
喻后紅一愣,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嘴裡哼了一聲再沒出聲,周繼堯對戴家郎和喻后紅互相掐也司空見慣了,倒也沒有怎麼在意,說道:「還有時間拌嘴嗎?還不快去?」
戴家郎出門之後,周繼堯瞪著喻后紅說道:「你這婆娘也太毒了吧?」
喻后紅一臉無辜道:「我這不是為了他好嗎?省的到時候又要請假,乾脆一攬子解決算了。」
周繼堯的心思又回到了工作上,說道:「你說一攬子解決,到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喻后紅問道。
周繼堯猶豫了一下說道:「玉冰一直想把酒店和娛樂這一塊打包上市,可她缺乏專業的管理團隊,靠她的野路子根本沒希望,所以我想改組這塊業務的經營模式,你先那個方案,尤其是做好前期財務上的工作。」
喻后紅沒好氣地說道:「你早就該管管大小姐的獨立王國了,不過,只要她在那裡發號施令,即便有了方案也不一定能夠落實。」
周繼堯擺擺手說道:「這一次我是動真格的,我要把玉冰這一塊業務納入總公司的財務管理範圍之內。」
喻后紅說道:「那我就必須對大小姐的財務做個全面的審計。」
周繼堯點點頭,說道:「可以,不過,在沒有其他任命之前,玉冰還是酒店的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