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絕不容忍
周玉冰坐在那裡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相信母親是在說謊，即便有難言之隱，可面對自己「強有力」的證據，她也沒必要繼續隱瞞。
但問題是自己拿錯頭髮的可能性也很小，幾乎微乎其微，如果那份檢測報告成立而母親又沒撒謊的話，那自己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呢，難道在娘胎里還能變種不成？
想來想去，周玉冰覺得還是自己的檢測報告比較可靠，母親之所以在「確鑿的證據」面前拒不承認自己的「罪行」，也有可能其中另有重大的隱情，以至於親生女兒都不能知道。
其實，比周玉冰更想不通的人是蔣碧雲，儘管她猜測女兒很有可能在做DNA鑒定的時候某個環節出了問題，但這也只是面對不可思議情況的唯一解釋。
可實際上她自己也不太相信女兒會在這麼重大的問題上犯低級錯誤，也就是說那份檢測報告有可能是正確的，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會搞不清楚屬於那個男人呢？
就在戴家郎和周玉冰母女三個人都陷入血緣關係的謎團的時候，從周家鎮那邊傳來了周繼堯的兩個姐姐給歐陽娟的孩子做親子鑒定的「謠言」。
並且這個「謠言」實時地傳到了蔣碧雲的耳朵里，於是她覺得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找周繼堯談談這件事了。
「外邊已經有人在議論歐陽娟孩子呢，你該不會沒有聽說吧？」這天，周繼堯難得回家，並且難得地在蔣碧雲的肚皮上堅持了五分鐘，事後，蔣碧雲像是不經意地說道。
周繼堯喘息了一陣，驚訝道：「議論什麼？我怎麼沒聽見？」
蔣碧雲拉過枕頭半靠在床頭，被單滑落下去露出碩大的胸器，她瞥了一眼丈夫，說道：「就像當年有人議論建偉一樣，不過，這一次謠言的源頭好像是從你兩個姐姐那邊傳出來的。」
周繼堯點上一支煙，驚訝道：「我姐姐？究竟怎麼回事？」
蔣碧雲哼了一聲道：「你真的沒有聽說這件事？」
周繼堯一臉無辜地說道：「我整天忙的跟牲口似的，哪有功夫聽那些閑言碎語。」
蔣碧雲哼了一聲道：「這麼說你還是聽到了，據說你的兩個姐姐偷偷給歐陽娟的孩子做了親子鑒定。」
周繼堯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嘟囔道：「我兩個姐姐狐性多疑，做這種事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怎麼會被外人知道呢。」
蔣碧雲遲疑道：「如果是一般的人家也就罷了，還不至於有人會關注這件事，可你兩個姐姐就不一樣了，她們在周家鎮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再加上你的關係，這種事難道還能瞞得住？」
周繼堯懶洋洋地說道：「既然都傳到你的耳朵里，那也就不算什麼秘密了。」
蔣碧雲盯著周繼堯問道：「怎麼？難道你不知道？」
周繼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也是知道沒多久。」
蔣碧雲緊著著問道：「結果呢？她們該不會沒告訴你檢測的結果吧？」
周繼堯瞥了蔣碧雲一眼，一臉憤憤地說道：「我被歐陽娟這個小妖精給騙了，那孩子不是我的，不過，倒也不是野種，應該是建偉的種，其中的因由我想你應該能猜的到。」
蔣碧雲一臉驚訝地嘲弄道：「哎吆，搞了半天原來是你的孫子啊，可真是人丁興旺呢。」
周繼堯冷著臉沒出聲，蔣碧雲盯著他問道：「你這輩子不是容不得有人騙你嗎？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周繼堯瞪了老婆一眼，瓮聲瓮氣地說道：「你讓我怎麼辦？建偉的孩子畢竟也是自家人，難道你讓我掐死他們母子兩？」
蔣碧雲哼了一聲道：「我倒是相信你有掐死他們母子的心，就是這張老臉沒地方擱，你說歐陽娟的孩子是家裡人？難道你已經確定建偉是你的親生兒子？」
周繼堯有點煩躁地說道：「我不想糾纏這件事了，全世界都知道建偉是我的兒子，我也沒必要證明給誰看。」
蔣碧雲瞪著周繼堯說道：「那不行，你想要孫子我沒意見，但前提是歐陽娟的孩子，包括唐婉的兩個孩子必須是你的親孫子，而不是野種。
我絕對不允許你把自己的親生女兒丟在一邊不聞不問，而把來歷不明的野種當成自己的繼承人。
我看，這件事應該有個結論了，不能永無止境地拖下去，雖然建偉已經死了，但要搞清楚你們是不是有父子關係並不難。」
周繼堯怒道：「怎麼？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嗎？建偉都已經死了，糾纏他是不是我的兒子還有意義嗎？」
蔣碧雲今晚好像很強勢，儘管周繼堯很不高興，但她並沒有退縮，坐直了身子說道：「死人我當然不想去追究，但我必須搞清楚幾個孩子的身份。
如果他們跟周家沒有關係的話，這個家就容不下他們，怎麼？難道你絕後了嗎？三個女兒難道不是你的種嗎？」
周繼堯倒沒有發怒，而是一臉平淡地說道：「難道你覺得我會替別人養雜種，然後把家業交給他們？
事實上，我姐的檢測報告明確顯示歐陽娟的孩子跟我有遺傳關係，也就是說，我是這個孩子的爺爺，你還有什麼話說？」
蔣碧雲楞了一下，說道：「那是你姐的出來的結論，也許我得出的結論不一樣呢。」
周繼堯往床上一躺，不耐煩地說道：「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不妨自己親自去做個檢測。
對了，最好把唐婉的兩個孩子也一起做了，省的你每天為了幾個女兒睡不著覺，不過，我可警告你啊，別給我搞的滿城風雨。」
蔣碧雲緩和了神情，伸手撫摸著丈夫的胸口，小聲說道：「有關建偉的身世困惑了你這麼多年，我知道你也想搞個水落石出，就是因為太要面子，所以就這麼一直拖著。
既然你同意的話，我乾脆就徹底把這件事了結了吧，不管怎麼說，這幾個孩子關係到繼承權的問題，否則你開個孤兒院我也沒意見。」
周繼堯盯著蔣碧雲問道：「如果他們確實是我的孫子，到時候你怎麼說？」
蔣碧雲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他們真是你的孫子，那我沒話可說，將來可以挑選一個有出息的孩子繼承你的衣缽。
但如果我最終證明他們是野種的話，你必須把家業交給老二，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身體又不好，何必把自己搞的這麼累呢，現在是時候做出一些安排了。」
周繼堯閉著眼睛嘟囔道：「我還以為你對三個女兒一視同仁呢，沒想到也有厚此薄彼啊，為什麼非要吧家業交給老二，難道就不能交給老大？」
蔣碧雲哼了一聲道：「你也沒必要擠兌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為什麼選擇老二你心裡很清楚。」
頓了一下，又說道：「本來，老大雖然沒有老二的學歷高，但她從小就跟著你打拚，經驗自然是沒的說。
只要她們姐妹互相理解的話，即便把家業交給老大我也沒意見，不過，我這兩天突然改變了主意，即便把家業交給老三，也不能交給老大。」
周繼堯一臉驚訝道：「你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家業交給老三？恐怕她自己都沒有這個想法，如果讓她掌管公司，不用兩年就可能被她敗光了。」
蔣碧雲坐在那裡怔怔地楞了好半天，最後小聲說道：「即便敗光了，那也是自家人敗光的，總比交給外人強。」
周繼堯慢慢坐起身來，盯著蔣碧雲問道：「你什麼意思？老大怎麼突然成了外人了？」
蔣碧雲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像是自言自語道：「這件事我還沒有最後確定，不過，我的預感告訴我，這可能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我們兩個人的陰謀。」
周繼堯怔怔地楞了一會兒，罵道：「你這婆娘有什麼話就說清楚，別一驚一乍的，玉冰怎麼了？」
蔣碧雲猶豫了一下說道：「前兩天她把我叫到了酒店，給我看了一份DNA鑒定，非要讓我說出她的親生父親是誰。」
周繼堯一愣，隨即罵道：「荒唐，這死丫頭是不是也瘋了？」
蔣碧雲說道：「她倒沒有瘋，也許是一種直覺，也許是你對老二更偏心一點，反正引起了她的懷疑，然後偷偷去做了親子鑒定，但結果是你跟她沒有任何遺傳關係，你說，怎麼會有這種事？」
周繼堯吃驚的合不攏嘴，哆哆嗦嗦地點上一支煙，盯著蔣碧雲一臉狐疑道：「這怎麼可能？你問我？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蔣碧雲脹紅了臉，嗔道：「我跟你結婚五個月才懷上她，怎麼？難道你以為我跟你剛結婚就在外面勾搭男人？」
周繼堯大聲道：「那她是怎麼來的？為什麼跟我沒有血緣關係？」
蔣碧雲也瞪著周繼堯說道：「我可以對天發誓，玉冰就是我跟你的孩子。」
周繼堯盯著老婆注視了一會兒，最後好像稍稍鬆了一口氣，嘟囔道：「這死丫頭會不會是什麼地方弄錯了。」
蔣碧雲說道：「唯一的解釋就是做檢測的某個環節出了問題。」
「那就讓她再去做檢測？省的這死丫頭疑神疑鬼的。」周繼堯憤憤地說道。